第一百六十章:京师大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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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手忙脚乱之下,终于把火给扑灭了,苏泽有些心疼的看着脱下来被点燃的大衣,带着些恼火的说道:“以后矿上不准上夜班了,看看,这安全隐患这么大,万一把人伤着了怎么办!?”
  苏五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点头附和苏泽的话,其实安全隐患没那么大的,主要是苏泽一直在油灯旁边蹦跶,所以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油灯,那些工人又不傻,谁会没事在油灯附近上蹿下跳的。
  苏泽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心中琢磨着要快点把电给鼓捣出来才行,再不济也要把电灯给弄出来,不然晚上照明都是个问题,天一黑就只能钻进被窝找婆娘聊天了,其他的啥也干不了,他早就厌烦了油灯了。
  经历这么一个小插曲,苏泽也不钻牛角尖了,他不是神,控制不了所有人的思想,明明他已经三番两次强调不能沾毒和赌了,可还是有人顶风作案,如之奈何?
  就和小时候父母给零花钱一样,他们不怕你拿钱去吃了还是玩了,但不想你拿钱去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性,苏泽现在也是一样的心理。
  一方面他希望大明的百姓都能过的好一点,过的富裕一点,可另一方面他也担心人有钱就会学坏了,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性。
  苏五见苏泽没了外衣抱着胳膊打哆嗦,连忙脱下自己的袍子给苏泽穿上,他自己则是下去再找了一件袍子。
  去找袍子的路上遇到了赶来的苏二,苏五停下脚步给了一个眼神,询问苏二有没有给张胖子点颜色看看,苏二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苏泽既然没说话,他也不敢违背苏泽的意思,因此只是小小的惩戒了张胖子一番,并没有自作主张再做什么。
  苏五了然,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去,苏二等苏五走了后才来到苏泽面前。
  苏泽听到动静淡淡的撇了苏二一眼,他出门的时候是看到苏二在张胖子门口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给张胖子长长记性也好,免得他戒不了散。
  “没把张胖子怎么样吧,小小的惩戒一番,让他长点教训就行了,别真把人给弄死了,朝廷自有法度,服散也不是什么大罪,只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罢了。”苏泽摇了摇头,他还是有些失望的。
  他还是希望那些跟着他的人都能善始善终的,毕竟都是他最初的班底了,能共患难,自然也想能共富贵了。
  苏二轻声回道:“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吓了他一番,让他涨点记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苏泽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就这样吧,矿上的事情你多看着点,张胖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能戒了散最好,若是戒不了苏泽虽然不至于会杀了他,但张胖子也别想在他手底下做事了。
  不是他苏某人过河拆桥,而是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万一其他人跟着有样学样怎么办?
  “少爷,你身边少了人,万一........”
  苏二欲言又止,虽然他不反感在矿上,但比起在矿上他更想跟在苏泽身边做事,他和苏五等人一开始就是负责保护苏泽的,比起其他事情,显然还是苏泽的安全更重要一些,尤其是来京城还得罪了不少人的情况下。
  苏泽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制止了苏二的话,摆了摆手说道:“行了,矿上也挺重要的,老子现在身边这么多人负责保护,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时至今日,苏泽身边的安保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级别,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谋害他,除非出动军队,不然暗杀那就是来送菜的,这种情况下,多苏二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那接下来去北边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说是这么说,苏二还是很担心。
  在京城没什么,战场上可就说不好了,虽然他没上过战场,但也知道刀剑无眼,万一出了点意外,他们这些人可就都失去了主心骨了。
  “行了,少爷我是跟着大军去打仗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怕什么,真要出了点什么意外也是命,你去了就不出意外了?”
  苏泽没当回事,战场上刀剑无眼,说危险也挺危险的,可只要他不作死,深入敌军,瓦剌人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他又不是朱祁镇那二货,非要作死,五十万大军都保不住,被瓦剌人给俘虏了。
  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不贪功,不冒进,还真不信瓦剌人能把他怎么样,想把他怎么样,那瓦剌人得先把朱棣给宰了才行。
  说白了,这次北征,他和镇国卫就是去打酱油的,又不是主力军,撑死了跟在朱棣后面放两炮,壮壮声势。
  朱棣也不会放心让一支才建立几个月的卫所当主力,打仗又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让镇国卫五千人和瓦剌人单独作战。
  苏泽不欲在此事上多说,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苏二与其跟着他去战场上打酱油,还不如在后方帮他看好家。
  “你别想那么多,让你接手矿上的事情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办。”
  “首先,我带着镇国卫走了之后,你要注意矿上的安全问题,接下来趁着镇国卫还在,招募一些人组成保安队,负责保护矿上的财产安全。”
  “除了保护矿上的财产安全外,另外商业区那边也要多盯着点,免得有人趁着老子走了之后作乱,有人作乱直接抓起来,移交衙门处理。”
  “发现有人在西山服散的,赌博的,都抓起来,也同样移交衙门处理,其他地方老子暂时管不着,但西山这里禁散,禁毒,如有发现,一律严惩,绝不轻饶。”
  “走之前我会安排好,让太子帮忙盯着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就去东宫找太子帮忙。”
  其实早就应该组建保安队了,只是苏泽太忙了,暂时没顾得上这边,这次张胖子的事情倒是给他提了醒。
  他也忙,也没工夫盯着所有人,西山这里又没衙门之类的执法机构,还是需要有人帮他盯着的,没有执法权就抓起来移交朝廷衙门,他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丢下把柄。
  要不多久他还要跟着朱棣去北边打仗,朱瞻基也要走,镇国卫也要跟着去,那到时候西山这边的安保力量就一下子空虚了,是应该早做准备的,别给人把家给偷了。
  这次去打仗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谁知道他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其实苏泽觉得这场仗打不了多久,瓦剌本就不是大明的对手,估计正面作战打不了几次发现打不过就要开始往大漠里钻了。
  但朱棣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大明每次出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不少,又不是去关外喝西北风去的,还要在大漠上和瓦剌人玩会儿捉迷藏,清扫一遍大漠,这次北征才不会亏。
  加之交通不便,来去的路上,和驱赶敌人的路上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这一来二去耗费的时间自然就长了。
  他走了,朱瞻基也要走,汉王赵王也要随军出征,只有太子会留在京城监国,也只能让太子帮忙盯着点了,想必太子那个便宜老丈人应该不会拒绝他这么一点小要求。
  西山这里他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如今刚刚步入正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狗东西趁着他不在偷他家,就算他回来了可以报复回去也于事无补了。
  京城可是有不少人看他不爽的,就怕有人给他下绊子,刘观,纪纲那些狗东西可不会跟着出征,万一一个想不开非要恶心他,他也难受,所以还是要防一手的。
  不过也只是以防万一,应该没人会作死要恶心他,谁要是敢恶心他,那就等着他回来被清算吧。
  想了想,苏泽继续说道:“对了,学校那边也盯着点,除了教书的先生和上学的学生,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去扰乱教学,我那几个学生蠢了点,你帮忙多盯着点。”
  如今西山这边的学校也建起来了,教书的夫子也找到了,只等空下来就可以开学了,夜校和小学倒是没什么,只是负责启蒙,教人读书识字什么的,倒也不算起眼,不引人注目。
  书院那边可不一样,除了教授四书五经,还会教授其他的学问,诸如经济,农业,算学,天文,地理这些在儒学正统读书人眼中的杂学学问。
  加上上次把科学的名头给打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儒学读书人张大了眼睛盯着书院,上次就引发了不小的非议。
  怕就怕有读书读傻了的读书人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做点什么出来,一把火烧了书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儒学读书人还是很疯狂的,一旦察觉到书院教授的东西威胁到了儒学独一无二的统治地位,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和朱瞻基若是一直在还好,还能压着,若是没人在书院背后撑腰,那就有点不好办了。
  苏泽都有心暂时不开书院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书院还是要开的,时间不等人,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只是暂时要收敛点,不急着去表明旗帜要和儒学打擂台,先打着儒学的幌子麻痹一下那些读书人。
  书院那边如今除了请了几个久负盛名的大儒负责教授儒学,教如何写八股,其他学科都是他几个学生在负责,他那几个学生虽然跟了他好几年了,学了不少东西,但毕竟年纪太小了,还不能独当一面,还需要有人帮忙盯着的。
  说起那几个久负盛名的大儒,还是苏泽砸了不少银子才让他们点头来书院教书的,本来太孙开的书院就算不花钱也会有很多人愿意来书院教书,上学的,但毕竟这书院里面还有苏泽的份儿,这就让很多人选择了观望了。
  说句不夸张的,苏泽如今在读书人口中的风评那简直是臭不可闻,是个儒学读书人都要吐他几口唾沫,说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都不为过,有人是跟风,有人则是为了迎合朝堂上的大佬们。
  这段时间那些朝堂上当官的读书人都被苏泽坑了不少次不说,苏泽当众骂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打口水仗嘛,读书人是不怕的,苏泽翻来覆去也就骂那么几句,了不起夹杂几句国骂,那些狗日的读书人可不一样,不但引经据典,还特么有粉丝,带着粉丝一起骂,粉丝效应算是给他们玩明白了。
  有不少不明就里的读书人是为了讨好某些贵人,所以才会跟着骂苏泽,他们懂个球。
  要不是苏泽为了不引人注目,还不像现在就与儒学划清界限,彻底站在全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
  他才不想在书院教授儒学,可没办法,儒学仍是大明朝学术正统,他这个书院想办起来,还是得立起来儒学这块牌子,不然就开不起来。
  废除儒学,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国,遍数大明朝现在所有的书院和私塾,全是教儒学的,不教儒学那就开不起来,今天开明天就会被人给砸了!
  这种大环境下,苏泽也只能暂时忍辱负重,捏着鼻子花钱请大儒来书院教书,他们瞧不上苏泽,殊不知苏泽还瞧不上他们。
  教教四书五经,八股就得了,拿了银子就办事,苏泽也不指望他们教什么,只要嘴巴紧一点,别出去瞎嚷嚷就行了。
  说是“大儒”其实也就是样子货,拿出来立牌子,撑门面的,真要是大儒也不会被银子所打动了,苏泽和那些人都是签了保密合同的,他们只需要拿银子上课就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教出一个举人奖励五百两银子,教出一个进士奖励一千两银子,能拿多少看他们本事,其他的不用他们管。
  在西山开的所有学校里面,儒学只是一个科目,就相当于后世的语文,并不是只学儒学,其他的也要学,小学之类的学校都是必修,书院里面则是选修,选自己感兴趣的,但必须选,必须学,这是强制规定,而且至少要选修两门,觉得无法接受的那就滚蛋。
  能接受的那就留下来,对当官有兴趣的就去文学院,没兴趣的就去其他学院主修自己感兴趣的学问,其他学院毕业的虽然暂时不能当官,但前途也是有的,不用担心学了没用,有点类似后世大学的样子了,还是包分配工作的那种。
  目前,文学院是最多的,而且文学院里全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他们都是奔着当官和朱瞻基皇太孙的名头去的,也许日后也会有人转到其他学院去也说不一定。
  商学院里面都是一些商贾子弟才会去,其他学院更是只有清风县的学子才会去,他们之前都在清风县上学,现在倒是有了个深造的地方,暂时没多少儒学读书人感兴趣。
  不过苏泽也不着急,先把草台班子搭起来,现在没有人不要紧,以后肯定会有人愿意去除了文学院的学院进修的,慢慢来就是了。
  而书院的名字也起好了,是苏泽拍板定下来的,名字就叫做“京师大学”!
  这也是苏泽的恶趣味使然,起其他名字总觉得差了点味道,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
  京师大学取自京师大学堂,而京师大学堂乃是北京大学的前身,是在1898年6月,光绪帝颁布《明定国是诏》推行“戊戌变法”,诏书中强调“京师大学堂为各行省之倡,尤应首先举办”。
  同年7月3日,光绪帝批准了由梁启超代为起草的《奏拟京师大学堂章程》,正式创办京师大学堂,并任命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孙家鼐为首任管理大学堂事务大臣(管学大臣),许景澄任中学总教习,美国传教士丁韪良任西学总教习。
  同年9月21日,慈禧太后与守旧派发动戊戌政变,百日维新失败。
  但是,京师大学堂得以保留下来,京师大学堂是当时中国最高学府和最高教育行政机关,也有学者认为是中国近代正式设立的第一所新式大学。
  京师大学堂的建立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标志着中国近现代高等教育的开端。
  苏泽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想一手打造大明第一所除了儒学之外的高等学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