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良也吓得差点没有拿住自己手里的长刀。 “你……你——” “一个空轿子就让你们原形毕露,要不是本巡抚早有准备的,恐怕也就要死在乱枪之下了。” 随后蔡懋德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外围马上响起的马蹄声,大地也仿佛在颤抖,足足五百铁骑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这一场暴乱就被镇压,丘良到最后都没有想到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随后另一队人马直接从丘府带出来了还在享乐的独臂罗观,两个人被蔡懋德直接带上了法场,斩首,尸体挂在了他们一直想逃出去的西门城墙之上。 示众了整整两天,城内反动实力接二连三的计划落空,也让他们变得不敢轻举妄动起来,况且封城原因尚不明朗,而蔡懋德也一再强调是对付城内的女真人,别无他意。 这一下子太原城内的晋商们开始犹豫了起来,终于他们的犹豫换来了两天和平的时光,在赵京辉离开太原的第四天夜里,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是兵部尚书孙承宗。 这个近七十岁的老头依旧是那样的很有精神头,甚至比当初在辽东相见的时候更加精神,等到江白青看到这位孙尚书的时候,他已经见过了蔡懋德,为了避免有向罗观这种人出现在了太原城八门同时换防,换成了孙承宗带来的三千京军。 以免夜长梦多,孙承宗都没有给晋商到天亮的机会,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控制到了名单上的八家晋商。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朝廷出手的如此雷厉风行,一夜之间,整个太原城就变了天,控制住晋商之后,就开始了抄家,这场抄家足足进行了三天,发现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江白青也把徐东找到女真劫掠过来的财宝悉数交给了孙承宗。 临行前,江白青和赵京辉一起去找孙承宗辞行。 这是抄家的第二天,看着过来辞行的两个人颇有一些惊讶,孙承宗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两人说道: “怎么不等此次事情结束之后再走,到时候顺便去京城领赏。” “我二人本是奉陛下的令,前往交趾,缅甸等地寻找土豆,此次在太原已经是耽误了很多行程,再待下去恐怕是误了陛下的日期,再者太原城有阁老您主持,也没有人敢再闹事。” 孙承宗从椅子站了起来,来到了两人的身旁,看着赵京辉。 “你小子干的不错,既然能搞到这么重要的情报。” “多谢老师夸奖!” “八大晋商一倒,这次你们赵氏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晋商了,为师希望你们赵家不要重蹈其他八家的覆辙。” “学生谨记在心,我赵京辉在一日,我们赵家就永远属于朝廷。” 用手敲了敲赵京辉的胸口:“你要记住忠义在于心,不在于名,将军赵京辉和平民赵京辉都是你赵京辉,不是他人!” “老师之话,学生此生勿忘!” 孙承宗又看向江枫:“自古以来做大事者,成则王侯将相,败则死无葬身之地,江枫老夫知道你是那个能扶大厦之将倾的人,你亦是那个缔造乱世的枭雄,这一切都在一念之间,有多少人破外贼易,破心贼难。” 江白青看着孙承宗,知道这是孙承宗的肺腑之言,此刻的他不是那个当朝的兵部尚书,也不是战场上的将军,而是一个长辈,一个老人的口吻。 霎时间,江枫有些触动,他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 “哪怕刀山火海,哪怕龙潭虎穴,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听见江白青的话,孙承宗轻松的笑了笑: “年轻人,出发吧!” …… …… 江白青和赵京辉骑马从南门离开这太原城,赵京辉看了一眼赵府,不知道此次离开,还会有多久才能回来,江枫把徐东众人交给了孙承宗,孙承宗答应会把他们并入袁督师的辽军。 两个人一路骑马南下,出清徐,走祁县,入沁州,最后从阳城过黄河离开了山西府,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 有着蔡懋德给的文书,整个山西府的各地大大小小官员无一不敢放行,江枫两人这半个月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几乎都是天亮而行,日落择一处而住。 但是江白青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他们来到了九州腹地——河南府,如果说这个时候有哪个地方能和陕西府一样乱,那就只有一个地方河南。 这个地方不仅本地的乱民造反的多,还有很多是来自陕西,他们带着和官兵斗争了两年的经验来到这里,一时间顺风顺水,风光无两却也把灾难带到了这片古老的土地。 黄河南岸。 江白青和赵京辉刚才羊皮筏子上下来,马匹过不了黄河,也上不了筏子,只能留在了河对岸。 离开码头,两人步行前往驿站,二月末的河南,积雪已经融化,远处的大地一片浅绿的颜色,万物复苏。 可这脚下的绿色却显得格外的刺眼,因为这是官道,直通驿站,大部分是负责传送情报之责,土地被压的特别实,雨天也不影响行走,春夏无草,冬不存雪,而现在却杂草丛生,看到这一幕江白青心理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