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格里的秘密(1 / 1)

荒台记 逸樵 1780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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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打开后,姬却非借着灯光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本书,而且书已经有些陈旧,书皮上用大篆体写着四个字——《归藏真经》。
  “归藏真经?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书,柳叔竟藏得如此严密?”姬却非自言自语道。
  忍不住好奇地打开书翻看,前几页都是一些类似于阵法之类的图,姬却非粗略看了一会儿,上面有奇怪的图形和注解,不过感觉看不太懂。
  继续往后翻,上面画了一张人体结构图,图上人体各个部位都标了黑点,各个黑点还写明了相应的名称,各个点之间还连着很多条线。这个图姬却非看懂了,这是人体的各个穴位以及经脉脉络,柳叔曾经教过自己一些相应的知识。
  前些年受伤之后,姬却非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柳青亭便教了一些基本的运气走穴、静心打坐之法门,以及一些基本的身法步法,用于强身健体。姬却非练了之后,果然觉得身体好了许多。
  姬却非尝到了甜头,便一直缠着柳青亭,想把他的一身功夫全学过来,可任凭自己如何软磨硬泡,柳青亭始终都不肯教授更多,并且总用一句话推诿搪塞:“打打杀杀的伎俩不学也罢,你今后在村子里跟着周先生读书耕作,平平安安地便好。”
  姬却非发现,在搪塞自己这一点上,柳叔和周先生真的跟商量好似的,借口都是大同小异。
  姬却非收回思绪,重新回到书上,觉得这张穴位经脉图还是挺有趣的,便花了一点时间认真默记了下来。
  记熟之后,姬却非继续往后翻,翻了一页,首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归藏心法?”
  姬却非瞬间眼神一亮,难道是一些运气的法门?
  只见其开头写道:“凡此心法,共有七层,静心习之,内力精进,普天之下,无有敌手!”
  看到这里,姬却非难掩兴奋,不曾想这篇心法竟如此厉害?!
  “天地开辟,乾坤既定,动静有常,刚柔则断;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已见;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
  姬却非一边默默念着,一边继续往下翻,后面果然都是一些运气的法门,还有相应的配图标注。毫无疑问,这本心法秘籍,比之前柳叔教授的运气法门,高深莫测了许多。
  姬却非越看越兴奋,越看越快,如饥似渴地想快速粗览一遍,可翻着翻着,却傻眼了!
  书是翻完了,可是这“归藏心法”却断篇了。按照总纲说明,这篇“归藏心法”共有七层,但这本书却只记载了前四层口诀,后三层全然不见。
  这,是半本残篇!
  姬却非认真检查了一下装订之处,这本书确实被撕掉了一部分。
  为什么只剩半篇?
  另外一半去哪里了?难道还在木盒子里?是刚刚灯光太黑没有看清么?
  姬却非忙又拿起盒子看了一下,结果让他很失望,盒子里并没有残书的另一部分。
  不过,盒子里面却还放着另外两件东西,其中一件是一块长约三寸宽约二寸的铜牌,一面刻着朱雀图案,另一面刻着一个“令”字。这块铜牌虽制作精美,但并没有让姬却非太在意,反而是压在铜牌下面的一个信封吸引了他,信封上写着“柳青亭亲启”。
  姬却非拿起信封查看了一下,这信封已被开启过,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猎奇心理再一次战胜了小小的道德负罪感,姬却非好奇地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纸,信纸上只有寥寥数十字,却犹如一股惊雷般,把他惊住了。
  ——
  青亭贤弟惠鉴:今有御史欲弹劾大郎进贤谋反,兹事体大。大郎性躁,恐成不可挽回之局面,必累及二郎却非,烦请贤弟念及旧日情分,前去宁城接走二郎,护其周全。临书仓促,事急言简!愚兄姬仲雄顿首!
  ——
  ”二郎却非,不就是自己吗?信里提到的大郎进贤是谁,莫非是自己兄长?落款的姬仲雄又是谁?看这语气,难道是自己的父亲?……谋反?兄长要谋反?”姬却非捧着信纸喃喃念叨,一屁股跌坐在榻上。
  一连串的疑惑,在姬却非脑袋里来回高速转着,不由地冷汗涔涔冒出。
  谋反,乃是十恶之首,不赦之重罪,是统治者最为敏感的事!凡被弹劾谋反者,几乎都没有好的结果。
  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写信人的焦急之情,以及那背后的凶险。
  “这就是柳叔一直隐瞒自己的原因么?难道……兄长真的谋反了……不可能的!兄长和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如今可还安好?他们又身在何处?这么多年把自己扔在这深山村子里不闻不问?难道他们果真已经遇害?”
  姬却非怔怔地思考着,只觉得自己有些茫然无措。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消息,但又是坏消息!
  姬却非静静地瘫坐在床榻上,全无睡意,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在浑浑噩噩之中,姬却非恍惚地度过了好几天,一连串的疑惑始终在姬却非脑里徘徊,却始终没有答案,愁容紧锁。
  姬却非的异样神情,周玄看在眼里。
  “非儿,以前你心情不好时,最多一日便没事了,你最近怎么了?一连几日都心事重重,情绪甚为低落的样子。”周玄不无奇怪地询问道。
  “周先生,我没事,您不用担心……”姬却非没有正面回复,他不想回答,也没有心情回答,只是岔开话题反问道:“对了周先生,周大哥他走了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你不担心么?”
  姬却非所说的“周大哥”,是周玄先生离家多年的儿子。原来他除了相依为命的周婶之外,还有一位独子。
  十年前,化名“柳七郎”的柳青亭将土匪打跑之后,周玄之子便对柳青亭的高超武功甚为敬佩,痴缠着要学武,柳青亭无奈之下便教了几招。柳青亭离开后不久,周玄之子便想着要跟这位柳大侠一样,外出闯荡,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只是他出走这么多年,却一直不曾回来,至今也无半点消息。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才不管他呢,他自己选的路,与我无关……哼……”周玄或许是没想到姬却非突然这么反问,愣了一下之后,口中蹦出几个字,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
  周玄先生显然是在生他儿子的气,出走近十年,杳无音信,焉能不气?!
  旁边的周婶走到姬却非面前,安慰道:“你周先生就是嘴硬,哪有父母不惦念儿女的,别听他瞎说。你也好好地照顾自己,别让你柳叔担心,知道么?”
  说完,转身又跟周玄先生唠叨了起来。一直以来,周婶的唠叨,都会让周玄先生显得有点无奈又有点狼狈,样子倒是有些滑稽。
  ……
  入夜后,姬却非仍然心情烦闷,又彷徨来到柳青亭房间,捧着那封信发呆。
  许久之后,才稍稍自我安慰道:想那么多又有何用?还是等柳叔回来再问他吧!
  姬却非放下信,眼神瞥到那本《归藏真经》,内心又想道:柳叔这半本残书到底是从何得来,竟然与信一起藏得如此严密?!而且里面的归藏心法,看似极为高深的样子,不知……
  想到这里,姬却非不由地打开了《归藏真经》,翻到归藏心法那一页,又开始研读起来。
  读着读着,便被它的内容吸引,情不自禁地,便跟着里面的心法口诀练习了起来。
  虽然之前柳青亭教过一些运气法门,但那都只是最基本的皮毛而已,对姬却非来说,也懒得经常练习。而这个归藏心法却全然不同,有一种极其特别的吸引力。
  姬却非刚开始练了不久,便觉得小腹丹田处有股暖意,不自觉地被其牵引着,一练便停不下来。
  只是这归藏心法晦涩难懂,姬却非不免练得有些吃力,进展非常慢。不过虽然进展慢,但练了几个时辰之后,姬却非感觉体内经脉比之前舒畅了许多,四肢也比练习之前更加有劲。姬却非心里暗喜,这个心法秘籍果然非同一般。
  练着练着,天色已微微亮起,姬却非收起《归藏真经》,抓紧睡了一觉。由于体内经脉舒畅,她一改前几日的夜不能寐,这一觉睡得极为舒服。
  姬却非从“归藏心法”里尝到了甜头,这之后的连续半个多月,姬却非每日晚上练功,白天在学堂读书,空暇时帮周玄周婶干些力气活。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读书时不再打瞌睡了,干活时也感觉比以往轻松许多。姬却非明白,这都是归藏心法起到的作用。
  周玄周婶只以为姬却非心情变得正常了,便放心了许多,没再过问。
  但是这套心法练了足足半个月,第一层仍未练完。
  这天晚上,姬却非照常练习着心法,练了三个时辰后,却突然感觉小腹丹田开始阵痛,然后经脉气血开始翻涌,真气乱窜,随后胸口膻中穴也隐隐作痛。
  姬却非用尽办法,都无法控制!
  姬却非有些心慌,开始浑身冒汗,片刻之后,只觉一股气血从胸口涌向喉咙。“啊”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姬却非头晕目眩,瞬间昏倒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