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等推开木门的噼啪声在皇贵妃耳中炸开时,她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推门进来的秦公公也被她吓了一跳,秦公公看着皇贵妃苍白的脸色“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贵妃摇摇手“没什么…”
秦公公也不管这里,他只管传达皇帝的旨意“娘娘,后天王爷就回京里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虽然年份还没到,但是想用十一替王爷接风洗尘,娘娘是十一的生母,按规矩,十一身上最好的那块,该是由您来享用的,所以,陛下特命奴才通知娘娘,请娘娘后日,务必出席。”
皇贵妃抿了抿唇“本宫…本宫最近身体不适…后日可能…”
秦公公面露难色“娘娘…皇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平日里就算了,后日刚好是替王爷接风,您这样,奴才没办法交代。”
寂静的空气在让人觉得害怕,皇贵妃低下头,颇为怨恨的又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怎么就没个孩子呢…
一个不是肉人的孩子。
皇贵妃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眼中并不存在的眼泪,说道“那就去吧…还烦请公公转告陛下,就说…就说本宫会准时出席的。”
皇贵妃原本并没有哭,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说完这句话以后,皇贵妃的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秦公公不敢多待,赶忙退了出去。
奉茶的小丫头忧心忡忡的跪在皇贵妃的脚边,握住皇贵妃的手“娘娘?您怎么了?能吃上肉人,是好事儿啊?您怎么哭了呢?”
皇贵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拉着小丫头的手“杏儿,杏儿,你说我怎么就没个孩子呢?”
“娘娘…您别哭了,奴婢去叫个太医过来吧。”
皇贵妃拉着杏儿不肯松手,只是不停地哭喊着那句话:我怎么就没个孩子呢。
皇贵妃疯了。
杏儿这样想。
她也拉着皇贵妃的手不肯松开,杏儿看着皇贵妃,一脸的担忧。
疯了的皇贵妃的近侍,还能分的上肉吗?
第2章
“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
“来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一阵高过一阵,太后原本还坐在塌上听皇帝讲笑话,这会儿却也坐不住了,忍不住起身朝门外看,一边看一边念叨“哎…怎么还不到了呢?刚才不是还说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到呢?”
皇帝倒了杯茶,旁边有想要主动斟茶是宫婢,却被皇帝斥退,皇帝将茶水递到太后手中“母亲还是坐下来歇歇吧,说不定靖戎一会儿就到了。”
屋外的寒风吹个不停。
太后接过茶,半是埋怨的和皇帝说这话“早说了让你去城外迎他,你偏不听,现在倒好,拖拖拉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本来说中午就到中午就到,你看看,现在晚宴都快开席了,人都还没个影子呢,他说想要自己先在城内逛一圈,你就真的听的他的了?不说他,就是你现在出宫去绕一圈,你还认得回来的路吗?你小时候我就和你说了,不能什么事儿你都顺着你弟弟…你看看你看看,让你不听我的,由着他胡来。”
皇帝被太后莫名其妙的训斥一通,哭笑不得“母亲…有侍卫偷偷跟着的,您也别太担心了…”
秦公公踏着沉稳的步伐掀开帘子,手臂上一块狰狞的疤痕不小心漏了出来,秦公公赶忙用袖子遮起来,然后朝皇帝与太后行了个礼“皇上,太后,王爷到了。”
“王爷到了?”贵妃娘娘放下手中的梳子,又从首饰盒里挑挑拣拣的,选了只缀满珍珠的步摇插在了头发上“消息准吗?先前还说大约午时左右就能到,结果呢?这会儿都快要准备开席了,怎么这会儿才到?本宫原还以为,今日的宴席会改到明天呢。”
春杏笑嘻嘻的给贵妃梳头发“准的准的,娘娘尽管放心,奴婢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错,秦公公说是准时开席,刚刚已经派人来催了。”春杏帮贵妃挑了副珍珠耳环带上,没大没小的打趣贵妃“娘娘,先前您不是还不想去呢么?怎么这会又要去啦,还打扮的这么漂亮,娘娘您今天又要把其他的人都给比下去了。”
贵妃听春杏这样说,偏过头,伸手捏了捏春杏的鼻子,以示惩戒“你这个坏丫头,又在乱讲话,为什么要去,个中缘由难道你还不知道?明知故问。”
春杏知道贵妃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所以不仅不害怕,反而随手摸了摸鼻子,得意洋洋道“我当然知道啦!娘娘现在身怀龙裔,当然不会再去想那个肉人了。本来就是嘛,那个肉人明明只是一盘菜而已,却让娘娘流了好多眼泪,真是可恶!”
贵妃笑着点点头“是啊,你说的对,只不过是一盘菜而已,我从前却为他那样伤心难过,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几分可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了…”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副翡翠镯子待在了春杏的手臂上“这次还是多亏了你这个机灵的小丫头,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2个月的身孕,说不定这次的宴席,就错过了…”
春杏美滋滋的摸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那天看娘娘哭的那样伤心,真是吓坏奴婢了,可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劝娘娘您您都听不进去,没办法,只好请了太医过来,想让太医给您开一些安神的药,免得娘娘哭坏了身子。”
“哈哈。”春杏看着镜子的贵妃,俏皮的眨眨眼“谁知道,安神的药没开成,反倒是开了一堆的安胎的药,最后还把皇上和皇后都吸引过来了。”
贵妃挑眉,她微微一动,身上珠玉碰撞之声便响个不停,她觉得累赘,就把挂在脖子上珠帘和身上的玉佩全都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你就会贫嘴,你还是好好的打理一下的自己,要是过会儿在外面丢了人,我绝饶你。”
春杏低头随意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抬起手,借着贵妃娘娘梳妆台上的烛光去看翡翠镯子的成色,春杏一边转着镯子一边惊叹“娘娘娘娘!这个镯子好漂亮!”
贵妃噗呲一笑,镜子里的贵妃雍容华丽,气质出尘,美艳不可方物,她最后一次对着镜子整了整衣冠“杏儿,走吧,再不走咱们该迟了。”
夏靖戎已经很久没有回皇宫了,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太后送到江州去,此番回宫一来是为了三个月之后太后的六十大寿,二是他在京中有一位挚友就快要成婚了,他特地赶回来观礼。他不喜欢前呼后拥的,因此特地甩开了跟着他的一众太监宫女,一个人在宫中闲逛。
皇宫与夏靖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他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母亲,皇兄皇嫂,还有当年皇兄身边一名破为受宠的嫔妃。
夏靖戎饶有兴味的逛着花园,这里又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