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也见到了刘弘基和李神通。 刘弘基在绳池,没多聊,隔着黄河喊了两句。 在风陵关见到了李神通,休息了三日,被他被他埋怨了一通。 休息三日有两个缘故,第一,为了等八月十五,在关里大家热闹了一下。 另一个原因,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麾下的将士虽然都会水,但是大部分晕船。 就连马也只是小部分,人竟然是大部分。 这可不行,王运一贯的准则就是用不用的上先另说,你得要有! 所以因为这两个情况就在风陵关多休息了两日。 次日下午,全军就到了蒲州河东城。 李建成此时在闻喜,蒲州太守要来迎接,但是王运没有让他们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待待就走,实际上与他预料的几乎没有差别。 河东只待了半日王运直接就连夜走了,解县也只待了一日。 情况嘛,那自然是非常的不理想,一帮子只进不出,看不到形式的蠢货。 八月十八日傍晚,王运来到了夏县这座他第一个攻下的城池。 看着眼前的夏县城池王运感叹道: “天命如此,果真是天命如此,老天完全不给司马氏留活路啊!” 王君廓嘿嘿一笑,然后喊道: “大王,啥时候动手啊,末将这辈子还没灭过世家呢,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保准一个也不留。” 王运微微一笑:“急什么,先带兵马入城,总要有一个名分才能动手啊!” 杀世家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斩草除根其中肯定是有无辜的人,但是王运还是没有负担。 你接受了家族通过欺压人得来的好处,那家族有了祸事,你自然就是脱离不了的一分子。 王运一个世家宗主天天想着灭世家,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其实不然。 太原王氏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它在王运的手里不是正在改变吗? 最近这段日子王氏各家都在准备着生意,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欺压百姓的举动,还都算是比较听话。 而且世家也并不都只是坏处。 “大王,是个什么名分?” 问话的人还是王君廓,罗士信已经带着一营将士提前北上了。 魏大勇不会问这些,苏定方有王君廓在,他掺不上问。 王运没有先回答王君廓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房玄龄: “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好了没有?” 房玄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王运: “都准备好了,这几日连日行军,这还是我抽空写的。” 王运看了看手里的书信,随后扬了扬笑着说道: “我这个人作风一向霸道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今日到了夏县以后,我准备去找司马氏要粮草,因为前面两家没有什么大收获,所以这心里就比较急躁。 在等着司马氏迎我入府之时耐不住性子就闯了进去,这突然之下司马氏比较慌乱。 我进入正厅首位坐下,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再看夏县司马氏家主那苍白的脸色,慌张的神情,我觉得有问题。 故而我拿起这桌子上的书信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原来是王世充写的信,准备让司马氏在夏县通过他们司马家的县尉造反,然后迎接他的大军进入绛州,来一个功敌所必救。 我这一怒之下杀心大起,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吧? 不过呢要是司马氏聪明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怎么做,我也很乐意放他们一马,但就怕他们不识抬举啊!” 王君廓听完以后嘿嘿直笑: “嘿嘿,末将喜欢这个说辞,末将希望他们能够识时务。” 王君廓的这个识时务自然说的是反话。 苏定方有些无语,这里面漏洞也太大了吧! 其他不说就两点,第一点,夏县县尉那点兵造个屁的反,加上他们家里的私兵部曲有个两千吗? 第二点,王世充被堵在洛阳,北邙大军看的死死的,他怎么派兵入绛州? 苏定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 “这个是否太过简单了一些?” 王运看了他一眼后说道: “要那么缜密干什么,要的就是简单!” 说完后王运转头看向王君廓: “王君廓,带兵入城!” “末将领命!” 苏定方看到王运没再解释的意思,转头看向房玄龄,房玄龄捋了捋短胡子笑着说道: “这些其实都无所谓,有个师出有名就行。 此事看的不是师出有名的名有多大,看的是大王借着这个名做了什么。 此时正值我大唐关键时刻,就算是把这河东世家全都收拾一遍,也没人会说大王什么,有关粮草,事关重大啊!” 苏定方明白了,眨眨眼点了点头。 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单雄信心情有些复杂! 这他娘的就是一帮子土匪啊,不过这灭世家,还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光想想就觉得很爽。 大军开始入城,房玄龄代表着王运去应付此地的官员们去了,其中有着为数不少的司马氏族人,所以房玄龄身边也跟了一旅的将士。 王运带着一营的将士直奔司马氏的府邸,而王君廓带着兵马直接接管了城防。 一旦开始动手,部分兵马出城后城就会被封起来。 城内的将士对城内的司马氏下手,城外的对夏县周边的下手,到时候一个人带出来一串,全部来个一网打尽。 外地的司马氏族人,在大唐境内的自然会发缉拿斩杀命令,而不在大唐境内的大多都在王世充和窦建德手里。 到时候拿下以后,直接就能够处理了他们。 估计到时候不等拿下,只要大唐已经稳胜,都会有不少两人的麾下提着司马氏的脑袋当投名状前来。 说个实话,王运还真觉得是司马氏命不好。 首先事关粮草,问题重大,没有什么进展以后王运肯定会挑一个下手的。 其次他们的地方挑的不好,从南往北,前面有个吕氏和柳氏,他们是第三个。 从北往南走,前面还有一个薛氏和裴氏,他们还是第三个,而三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个好数字,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啊! 再者,王运正好要杀鸡儆猴,不光是震慑裴氏和其他河东家族,还有一个窦氏! 看来一个独孤氏的威慑效果并不好,窦轨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行动。 或许是让其他世家参与其中,不是太原王氏一家下手的缘故,也或许是王运没有直接灭了的缘故,导致威慑力度实在是不强。 这次就让他们看一看,并不是我王运灭不了,而是我王运不想灭。 不过司马氏还是有点太小了,或许到时候又会有觉得王运不敢灭大世家的人出现。 最后嘛,自然就是王运对这个司马氏的印象非常不好喽。 其他的就不说了,他司马家的八王之乱,就是导致五胡乱华出现的决定性因素。 导致了华夏大地近三百年的动乱,百姓们变为了两脚羊,人成了跟羊一样的肉食。 最恐怖的并不是因为没得吃才吃人,而是吃人已经变成了一种风俗。 从一些诞生的词汇就能看出魏晋南北朝,是有多么的荒唐且美好! 形容女人的不羡羊,形容老人的饶把火,形容小孩的和骨烂等等。 所以去年闰二月李渊为了拉拢吃人魔王朱粲给他封王,这是他做的最让王运恶心的一件事。 朱粲现在是王世充的龙骧大将军,历史上洛阳城缺粮以后吃人也是他引起的。 等拿下王世充以后,王运会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世间的恐怖! 王运带兵来到司马氏家门口,路上还碰到了司马氏的车马,应当是前去迎接他的,因为他来的太快所以有些来不及,这会才赶过去。 “去通传你们家主,让他前来迎接我们大王。” 管家看着满身煞气的将士们,战战兢兢的说道: “家…家主已经去往城门迎接晋王殿下。” 王运挥挥手喊道:“进府。” 将士们调转马头刚要行动,管家就伸出手: “不可!” 将士们转头看向王运,而王运笑了笑说道: “你让本王在你家府门口等着你们家主? 你们司马氏好大的威风啊!行,本王等着。” 管家听到这话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等他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的想一头撞死在了门前石狮上,但是被时刻盯着他的将士一马槊抽翻在地控制了起来。 王运看到这一幕笑了笑: “你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一家老小必死无疑,所以还不如以死尽忠,给本王安一个强逼的名头,让你子嗣绵延,可以,很聪明。” 王运说完这话以后没在说话,静静的等着,没一会司马氏的车架就来了,一个老头慌里慌张的下车跑了过来。 王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策马直接往大开的中门走去,来了一波马踏中门,司马氏的家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来到正厅前面后王运调转马头: “本王此次来借粮,你能借本王多少?” 司马氏家主沉着脸问道: “殿下是为自己借还是为唐国借?” “有何区别?” “殿下要是为自己借,除了留够吃喝,那我夏县司马氏有多少拿多少,要是为唐国借,没有。” 王运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我的名头比大唐还好使。 “真没有?” 司马氏家主看着王运笑呵呵的面容心下一安,挺胸抬头说道: “没有。” 王运脸色瞬间变得冷酷起来,掏出书信说道: “传本王令,夏县司马氏私通王世充,意图造反,被本王察觉,有书信为证。 大军即刻行动,夏县司马氏一门,一个不留!” 司马氏家主一愣,不对啊,你不应该心中欣喜,情绪缓和,然后和我坐下谈笑风生? 接着因为在府门等我从而狮子大开口,然后我一脸肉疼的拿出一些粮食打发你吗? 司马氏家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瞪的越来越大,颤抖的手指着王运说道: “王行道,你你你…你今日就是为灭我司马氏而来?” 王运直接了当丝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恭喜你答对了,但是可以没有奖!” 司马氏家主彻底的慌了: “王行道,不不不,晋王殿下,你不能这么做,我司马氏愿意倾尽家财,只求饶我一门一次!”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那么尬呢…… 王运静静的看着他,他早已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就算他是犹豫当中,刚刚发生的事也足以让他下手,王运不下手李渊或太原王氏都会下手。 你小小一个司马氏家主,让我大唐王爵,让我太原王氏宗主等你? 所以王运说道:“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