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号 为什么会这样…… 我实在太饿了,我试着下楼,找不到电梯,只能走楼梯。 我从16楼走到了12楼…… 最后又回到了16楼。 我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4月26号 我为什么要翻开那本书! 千万不要翻开那本书! 我躲进了一间病房,我能听见她的脚步声,她还在找我…… 是不是我在书上画了一个笑脸,让他不高兴了? 她来了! …… 最后几个字,已经显得十分扭曲。 4月26号是最后一篇日记。 孙北年皱着眉头。 脑海中忽然复现出了李向阳得知自己主治医生是蒋念后的语气。 尤其是这本日记,虽然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却又字字惊心。 日记中提到了一本书。 孙北年想起,之前蒋念来到病房,同样给了他一本书。 他又翻开了日记本。 4月26号提到,日记的主人在那本书上画了一个笑脸…… 而今天蒋念给他的那本书上,也有一个笑脸。 书籍的75页画着一个笑脸。 他之前以为是蒋念随手画上去的。 …… 病房内,孙北年手里拿着日记本,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日记本的主人怎么样了? 而那本书,究竟又代表着什么…… 孙北年将日记本重新放在桌上。 他在思考。 可是信息量太少。 孙北年皱着眉,走到门前,他似乎听见一阵异响从楼梯方向传来。 咚咚…… 死寂的凌晨,不合时宜的脚步声响起, 从走到方向,越来越近,直至这一层的走廊,沉重,机械。 咚咚 声音从这一片死寂的楼道内传出,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孙北年的心头。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谁?! 孙北年站在门后,他用力的握着门把手,心脏跳动加速。 咚咚……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 顺着脚步声的停滞,孙北年想起李向阳说过的那些话,以及日记本载内容。 只要他用力的将房门打开,一切谜团似乎就可以解开。 不过,孙北年没这么做。 很快,脚步声又响起,大概五六步的距离,再次停下。 大概是下一个病房门前。 可这间病房之后…… 不正是他的那间病房吗? 吱呀……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孙北年的呼吸急促。 他那间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墙之隔。 孙北年能听到,脚步声正沉重的朝着自己那间病房移去。 咯咯…… 像是断裂的喉咙混杂着血水的声音,从墙壁后方传来。 孙北年看向桌上的日记本。 他相信,日记本的主人,和他经历过同样的事,甚至比他更加可怕。 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离开。 很大概率,进入他病房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是不是人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继续留在这,保不准会找到这间病房。 哪怕一直经历楼梯循环,也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的多。 孙北年一把拉开房门,走廊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对孙北年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十六楼的所有画面细节,都在孙北年的脑海中。 哪怕是黑暗的笼罩下,孙北年也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行动迅速,在黑暗中躲过一处处的障碍物。 刚至楼梯处,在他后方,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不似之前的沉重缓慢,而是非常快的朝他移动着。 孙北年骂了一声,头也没回,立即冲下了楼梯。 孙北年不知疲惫的一直朝下跑去,不敢停留一刻。 一旦停下,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而这样一直重复的跑着,究竟有没有用,他同样不清楚。 但,这是他目前唯一可做的。 不知跑了多久,一道微弱的光亮照耀在楼道中。 那竟是医院的出口? 孙北年诧异的发现,脚下楼梯有了异样。 阶梯正在不停变化着,就像积木一样被抽去,然后在一瞬间又换上了新的。 如果之前的诡异只是存在于记忆上的冲突,而此刻,却是出现在了孙北年的眼中。 心中虽然惊疑不定,可也没有犹豫,立即冲到了出口处。 楼梯的台阶还在变化,保持着某种速度频率。 孙北年不知道这种现象代表着什么,没敢停留,从出口处走出了医院。 凌晨,无比安静。 静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街上一片漆黑,两侧的路灯忽明忽暗。 稍一打量,孙北年眉头深锁。 这里并不是他熟知的街道。 抬起头,他发现天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血色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红色的光泽十分诡异。 老式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影,他所熟悉的建筑物,除了身后那不寻常的医院外,再无其它。 孙北年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清楚要如何离开。 他原本以为,离开了医院就万事大吉,不曾想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好奇和不安充斥在孙北年的内心深处,他下意识朝着前方走去。 嗒嗒嗒 嗒嗒嗒 死寂的夜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渐渐,不知何时出现的浓雾将四周笼罩。 黑暗和雾,还有孙北年嗒嗒的脚步声。 空气变的稀薄,刺骨的风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皮肤。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处极具年代感的建筑物。 像是一家私人的牙医室。 孙北年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轻轻一推。 吱呀声响起,门没有上锁。 孙北年走进其中。 月光从窗口透进,勉强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屋内的摆设。 老旧的设备凌乱的摆放在四周,屋内是一股子酸味。 没找到灯光开关,大概率也是没电的。 孙北年朝屋内走去。 里屋有一张欧式大床,床脚整洁的叠放着几床被褥。 盯着窗面,孙北年隐约看见一个不寻常的轮廓,像是一个人偶娃娃。 壮着胆子又朝前走了几步,借着透过窗户的血色月光,孙北年终于看清。 床上躺着一具发黄的人骨。 人骨的手中握着一个笔记本。 从外表观察,竟与之前在医院发现的那本高度重合。 再走近一些,记事本的封面似乎是因血水的干枯被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