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倩柔蓦然慌了,蹭地就抓住顾淮安的手,“顾淮安,你娶我,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你不用保闵家,只要你肯保住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瞬间……她觉得晴天霹雳。
白歆羽抱臂,唇角勾起讽刺的笑,“闵小姐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些,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孩子,也有脸提娶这个字?”
“没人会看上你!滚蛋!”
“不、不会的。”闵倩柔就紧紧抓住顾淮安的手,眼泪都往下落,“你会心软的,对不对?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心软的人,只要我求你就可以。”
“我虽然做的不对,但是我坦诚啊,我事先告诉你真相了啊。”
顾淮安厌弃极了,直接将她推开,眉头冷蹙,“闵小姐,你想多了。”
白歆羽却是听着她的话,抓到了什么关键。
“谁告诉你,顾淮安心软,求他就行了?”她漆黑透亮的眸子,顿时眯起!
“没、没什么。”闵倩柔一下子就慌了,咬住了下唇。
“一定有人告诉你,是有人指派你来的?”白歆羽的眸光陡然变得犀利,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告诉我,是谁!不然我自然有本事,要你一辈子翻不了身!”
她的眼神带着阴冷的气息,看得闵倩柔就是一个心惊肉跳。
“不……”她艰难咬着唇角,脸色煞白。
白歆羽一把松开她的腕子,不屑冷笑,“我不是跟你商量,既然你不说,那我尽管……”
她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闵倩柔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仓皇道,“别,我告诉你就是了,是林映汐,林映汐!”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歆羽跟顾淮安,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她直接将闵倩柔拉进了包间,听完她讲完,便打发她离开了。
白歆羽唇角抿了下,看向顾淮安,“林映汐在报复你当年的事,故意找这么个人过来,给你添堵,你别放在心上。”
无形中最伤人的,莫过于把伤他心的东西,摆给他看。
“知道。”顾淮安说着,眼神微微黯淡下去。
“想点好的。”白歆羽给他倒水,一边说,“只是今天这事,说明你母亲是真着急了,她是很想看你成家的,只是你看起来,很不乐意……”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顾淮安笑了一下,说了下去,“我是换了心脏的人,随时有可能有排异,哪一天就一命呜呼,所以还是孤独终老吧,谁也不拖累。”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你,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给我这个弥补的机会,我承认我存在幻想,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觉得自己有希望。”
“虽然这都属于奢望了,但做人嘛,拥有一点美好的幻想,能开心一些。”
白歆羽就听着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眉头微蹙,“我希望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但没想到,你这些年,根本没有放过自己,我跟孩子过得很好,但你没有过好自己的人生。”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就当做,你在还我的债了,但以后,我真不希望看着你,这样下去。”
他紧紧盯着她漂亮精致的脸,沉吟一句,“你比任何人都好。”
“往后不要如此。”白歆羽将水放在他的面前,“我知道你一直装作身体很不好的样子,就是为了逃避婚姻,你装的病恹恹的,还把自己病秧子的名声传出去,就是希望断绝那些女人,对你的想法……”
她何曾,不会明白顾淮安的苦心。
他费心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等她回来。
若是她不回来,他便一直这样下去。
五年前,她帮他暂时保管了财产,也秘密还给了他。
这怕是也让他,深深觉得,他还欠着她,就在一个人等着她回来。
现在她太庆幸,自己选择了回来。
不然,顾淮安这样折腾下去,她只会心疼。
“都被你看穿了。”他惨淡一笑。
白歆羽没有解释,这都是厉衍爵给她的资料上,写着的东西。
他怕她也像是外界误以为的那样,以为他的身体不行了,彻底垮了,会心疼他,加重她的忧思。
但事实上——
她在知道顾淮安为了她,而装病的时候,就更忧思了。
白歆羽拿出手机,询问他的意见,“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喊厉衍爵过来吗?”
他便是一惊,“你们……”
“嗯。”她轻轻点了头,“我生下了他的孩子,孩子也能接受他这个爹地,我们也重新在一起了,将来我们会组建家庭。”
说出这些,她也是为了让顾淮安死心。
之前的时候,她没有打算喊厉衍爵过来,听一下她的故事。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为了让顾淮安尽快死心,她决定喊厉衍爵过来。
毕竟,那件事的真相,有关于她,厉衍爵也有权利知道。
顾淮安脸色难看,用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好。”
虽然他不明白,她突然要喊厉衍爵过来,是为了什么。
可这是她想做的,他便成全她。
这也是他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些事情。
随后,白歆羽便通知了厉衍爵过来。
两个人礼貌的打了招呼,白歆羽也为厉衍爵倒了一杯水,然后看向顾淮安——
“你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发病,病的要死的时候嘛?”
“记得,我险些挺不过去,是一种特效药救了我,在我那次,有幸从鬼门关走回来以后,我们就决定结婚了。”顾淮安回溯当初,有心酸和甜蜜。
“嗯。”白歆羽轻轻点了头,“后面的故事,也是我想要告诉你们听的。”
“那种特效药,是我找到一个神秘的资深老博士,愿意以身试药,才换来的,试药需要人昏迷,那次我的昏迷,持续了将近半年,中间的过程里,我意识全无。”
“那个实验室里,有我躺在那里半年的影像记录,所以我也从未怀疑过,那段时间我不在实验室,但当我看到我的双胞胎妹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时候,我没法坚定,以前认定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