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比她惨呢?!
她一瘸一拐的,艰难挪动步子,来到窗口处,看着外面的乌云密布,唇角勾起一抹惨淡,“厉衍爵,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
有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狂风卷挟着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进来。
而随之,那些个惨痛的过往,像这些冰冷的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爬上她的皮肤,无孔不入地将她吞没。
……
厉衍爵先将苏蔚蓝的要求,给白歆羽讲了一遍,把资料递给她。
白歆羽看完资料,白歆羽点点头,“看来就是云城郊区的松山湖孤儿院,根据资料,她小时候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她没有撒谎。”
“既然这是她想要的,我们如果能保下来孤儿院,也是一件善事,就按照她说的做吧,我支持你。”
厉衍爵听着她的通情达理,但还是不免多想了几分,“按照苏蔚蓝的性格,她竟然愿意为一所孤儿院妥协,这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白歆羽也深以为然,“确实跟她的表现不符合,她都可以不顾亲情,让赵瑜去死,却来顾念一个孤儿院。”
她又翻了一遍资料,却还是找不出来,这个孤儿院里面,有什么坑。
“光看资料,松山湖孤儿院没有任何问题,产权明晰,是合法的商业拍卖,政府那边也是许可的,我还真看不出来,其他有什么门道。”
她眉心微蹙,阐述自己的想法。
“我也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厉衍爵眸色深了深,“难道是我们,把她的心思想的太复杂了?”
白歆羽叹了口气,“也许吧,我也不相信,世上有完全穷凶极恶的人,苏蔚蓝她心里,大概还有小时候的这块软肋吧,毕竟是孤儿院收养了她。”
“我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了,毕竟她还是我的妹妹。”
厉衍爵听着她的话,神色微微复杂,握住她的手,“毕竟是你的妹妹,我们就成全她这一次。”
“好。”她赞同。
厉衍爵沉吟片刻,随即拿出手机,拨通徐岩的号码,“替我去查一下,我让你调查的,要拍卖的云城地块。”
“对,就是松山湖孤儿院,明天晚上?好,帮我准备两份拍卖会的邀请函。”
厉衍爵言简意赅的跟徐岩吩咐完,深吸了一口气。
白歆羽就看着他眉头微拧,并不敢放松戒备的样子,给他递了一杯水,“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后面一切顺利。”
……
拍卖会就在第二天晚上,在云城的市中心拍卖场举行。
厉衍爵带着白歆羽到拍卖会场地的时候,主办方受宠若惊的迎出来。
“厉少。”云城那边的主办方,一看见厉衍爵激动的话几乎都说不清楚了,“真的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最好位置的上座,现在就带您我过去。”
主办方现在是真的惊喜到极点。
他们拍卖所虽然也是s市里一流的拍卖所,但厉衍爵的名气,可是压得过他们拍卖行的。
要知道,早年厉衍爵就在云城发展,那可是霸主的地位。
只不过后来,厉衍爵回归厉家的老本家海城。
所以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再想要见到厉衍爵,那绝对是很难了。
可这一次,他们万万都没想到,这次厉衍爵竟然主动要参加,还是昨天才临时通知的,这可是将拍卖所给上下忙坏了,好不容易才将最好的位置赶紧安排出来,迎接厉衍爵。
厉衍爵早已习惯四周人这样谄媚的态度,淡淡点了点头,就带着白歆羽朝着拍卖所走过去。
拍卖所分为一二两层,一楼中间是拍卖台,四周围绕的都是二等座,而二楼的包厢才是真正的vip专属座。
主办方殷切的迎着厉衍爵他们朝着二楼走过去,可不想刚上楼梯,一个拍卖所的工作人员就神色慌张的匆匆过来。
“经理。”工作人员过来,凑在经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经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惊叫一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抱歉的朝着面前的厉衍爵和白歆羽笑笑,但额头却是一直冒冷汗。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一个厉少来了不够,竟然还来了个时家少爷!
要知道,时家在云城,那可是权倾一方,今天到来的时澈,在云城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拍卖所,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受这些大人物的喜欢了?
一旁的白歆羽,看经理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禁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经理陪着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不想,就在这时候——
“厉衍爵,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楼梯上方响起。
白歆羽抬起头,就看见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和厉衍爵差不多岁数,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一头精心的短发,清秀儒雅的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睛,看起来斯文英俊。
白歆羽看着眼前男人的相貌,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
可她还来不及仔细去想,就突然感到身侧的厉衍爵,身子骤然僵住。
她疑惑的侧过头,去看厉衍爵,当看见他的脸色的时候,她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
只见厉衍爵平日里总是淡漠矜贵的俊庞,此时紧紧绷着,一双墨眸死死盯着眼前那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浑身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敌意。
“时澈。”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薄唇紧闭,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厉衍爵喊出楼梯口男人的名字,白歆羽的眼睛在瞬间瞪得滚圆。
时澈?
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竟然是时家大少爷,时澈?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时家在云城的名声。
时家绝对在云城,属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因此,刚才拍卖所经理,八成是听见时澈也来了,才会那么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