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中死寂一片。感受气运下降的速度江澈微微安心。以自身存有量而言,在禁地中活个千八百年丝毫没有问题。或许也可能禁地范围太大。不比单体攻击。积云山洞。由太阳能发电的白炽灯仍未熄灭。地上躺着排排僵尸。没错。它们又死了。邪祟淫威太盛,哪怕不人不鬼的僵尸也抗之不住。“法师...”江澈低语。山洞内压根看不出金授存在过的痕迹。衣物,气息,通通不见。会不会是被附身了?江澈很难不这么联想。“嗯?”但随后一幕让他眯起眼睛。饭桌后方地面阴影处有一个摔碎的茶杯。金授法师会做这种事么?回想数月相处,江澈直接否认。那...这杯子是因为人突然消失才摔落在地的?江澈转身,看向天幕瀑布。两者之间有关系吗?积云山是没有镜面传送通道的。至于邪祟,按其表现来说也做不到这地步。当然,还有个最坏的可能。邪祟心思深沉。就是要故布疑云让来人去猜,不能认定这一切是它所为。好方便它继续浑水摸鱼在暗中摆下另一颗棋子。但这可能性非常小。江澈压下思绪,浮空飞往天幕瀑布。一月不到,这玩意壮大许多。或许一些答案要应验在其身上了。而且...明觉说禁地有八处。天碑为九。里头着实耐人寻味得很。“呼!”江澈平复情绪,几个呼吸后艰难进入空界。金授,禁地。若不是练就感动心,经过一系列打击之后很可能会抓瞎。世界颜色尽褪,虚无与黑暗成为唯一。五分钟后。三米长短的天幕瀑布映入眼帘。却只是形状改变,除此之外和刚发现时没有区别。江澈并未苏醒。入空使用频繁大有长进。试试也不会掉块肉。时间流逝,很快一刻钟过去。“咦?”抵达极限后,江澈忽然发现天幕瀑布的颜色竟然有所改变。它染上了层浅浅的金辉!江澈稳住状态,继续观察。渐渐的金辉越来越亮,直到整个覆盖天幕瀑布。“老天爷血管破了?”江澈疑惑无比。但下一刻他心神震撼,因为赵印刻在脑海里的信息出现了——「界七光。锁星(被破解度百分之十一。)启动中。」“艹了!”无论如何江澈都没想到天幕瀑布真的是天地碑这个大阵中的一环。怪不得!怪不得天幕瀑布迅速壮大。先前金授法师看到的金光必然是昆仑山里的邪祟搞的。那时应该刚刚才破解。现在...除了杂毛鸟带出来的这头小杂种还能有谁?这是准备里应外合夹面包了啊!江澈呼吸急促几分。绝对要阻止邪祟的计划。自己有位格保障,昆仑星上的其他生物却是碰着就死。但众生死绝何尝不是他的穷途末路?气运成了无萍之水,哪有活路在?退出空界,江澈往积云山外围飞去。种种推测坐实。八个禁地必须要一一彻查。找得到灭了。找不到...执行另外一个计划——寻到杂毛鸟被传送的地方。不管里外两头邪祟是否互不知情,又如何通气。也不管昆仑山的邪祟能否出来。此时邪祟已经出现于外界。掐灭源头势在必行。有第一只,大概率有第二只。它们怎么突破的天地碑等全部荡干净再做打算。积云山外围明觉老僧入定。忽然他睁开眼,云头落下流光。“情况如何?”明觉问道。“不太好。”江澈重重呼出一口气:“禁地是邪祟破封的手段。”“什么?”明觉头脑发胀。事实上任何坏的事情生灵都会抱有侥幸之心。直到被证实才能放下。佛也不例外。“天幕瀑布是类似天地碑的存在。”江澈捞起明觉,声如洪钟:“得赶紧去其他七个禁地看看。”“往南,樱花山。”明觉指路。“好!”江澈瞬间突破音障,同时传音道:“大师,千湖有禁地吗?”“没有。”明觉覆盖灵光抵抗罡风,边道:“那边有天幕瀑布?”“不是,是天碑。”江澈变大体型,爪子合拢:“暂时不用管了。”地碑内昆仑,天碑外昆仑。八道界光。加之赵印的存在,天九碑很有可能类似阵眼。既然邪祟没发现相安无事就好。免得画蛇添足,搞出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或许现在去都可能找不到天碑。神物自晦。“对了大师。”江澈忽然想起什么:“天地之中有地府轮回吗?”“从未有过类似记载。”明觉回答:“有个说法是生灵死去慧光便熄灭于虚空。”说完明觉反应过来,继续道:“你是想说鬼吗?”“是的。”江澈不假思索:“我怀疑煞气尸气与邪祟有关。”这事老早就种在心头。境界越高他越发知晓凡人留魂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此时想来怎么都感觉与邪祟有关。但这些鬼东西又一直被封印,没理由影响外界。莫非它们是一种规则?天地害虫?但这个结论又与位格背道而驰。总不可能老祖宗们有怪癖,修炼到第七境高处不胜寒,然后整出个邪祟来自己做自己吧。“很有可能。”明觉深以为然:“我曾经也想过邪祟会不会是包涵于天地自然循环中的一种规则具现,因为有劫气一说,但你提到位格这个说法就不成立了。”“还是历史断层太严重。”江澈心里有些烦躁。有时事情离真相越近就越遥远,毕竟靠猜的。“多想无益。”明觉劝道:“留个心眼就好,鬼怪的煞气还是看得见的,不如把它们当成邪祟的孙子辈。”猜不出来,那干脆全当真。现在这情况,一切古怪的东西说是邪祟搞的他都信。而且比起鬼怪它们更恶心。“哈哈。”江澈难得被逗笑:“这个比喻真的很贴合实际。”随后两人不再言语。一圈圈马赫环出现于东海之上。禁地天南海北。东边一个西边一个,想全部走一遍还得费点功夫。唉。希望匆忙的日子早些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