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卷云之间江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水镜世界之大,超乎想象。全力飞了两个小时,边界仍遥不可及。“见鬼。”江澈暗骂一声,打算返回。不管水境世界单纯就面积很大,还是其中有空间折叠的技术存在,都不是短时间能将之摸索完毕的。得做长久战斗的准备了。“轰!轰!”使出毕生之力,江澈贯穿空气电射而去。一小时五十分后。原定汇合地江澈见到了等待已久的明觉大师。“到尽头没?”明觉静立水面,问道。“差得远。”江澈皱眉。“这么大吗?”闻言明觉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能摸到尽头呢。”江澈速度之快懂的都懂。按照他来回的时间去计算,跨越距离够绕昆仑星二十几圈了。“相当离谱的。”江澈牙酸无比。他虽是猜测,但话音肯定无比:“以妖兽世界跟高树世界作为依照,小世界八成一个比一个大,水镜世界想完全探索恐怕至少要一个星期。”“好事多磨。”明觉没什么情绪。这么点时间浪费的起。“宜早不宜迟。”江澈嗯了声,道:“大师,我们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明觉悬浮半空:“可以。”反向画圆的法子确实不错。范围全面还不妨碍碰头。而且他速度慢的问题也能得到完美解决,唯一的缺点是江澈要多受些累。“轰!”江澈点头,拖着长长尾焰瞬息间远去。…预计时间稍有出入,但不大。九天后。世界边缘江澈停下匆忙的步伐。他的路线已经扫荡完毕。遗憾的是并未发现地碑踪迹。短暂歇息片刻,他再度化作流光往镜海内部飞去。明觉虽然肉身强悍堪比妖兽,但飞行速度仍然不够看,只有他六分之一左右。此时大概在镜海内圈。又是两天。圆圈越画越小,接近境海外圈的时候江澈与明觉碰头。“大师,有发现吗?”急刹车带来的劲风吹散无数云团,江澈止住身形问道。意想不到的是明觉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江澈瞪眼。两人精神力囊括范围都不小,御空高度掐好足以触及脚下镜海底部。可要说小世界没有地碑…江澈看了眼镜海,否认心底想法。不论小世界中的生灵和物体有多离谱,多不合理,小世界本身都不可能脱离天地碑这条线。四十九把一切可能都限制了。脚下蔚蓝镜海是另类天地碑也无从谈起。脑海信息才不管这些。是碑,就会出现。“空中?”江澈抬头,无视大日万丈霞光。“去看看。”明觉同样想到这种可能,他说道:“多费些功夫罢了。”“还是画圆吧。”江澈点头。确实得多费些时间了。天有多高还不知道,但即便同妖兽世界一样也不是个把月能扫完的。“嗯,我尽量把速度维持住。”明觉沉声道。“大师,不要玩命啊。”江澈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明觉汗颜:“不会。”飞天还减寿那不如早点死了算了。闻言江澈道了声好,便往高空飞去。随后明觉也瞬间突破音障,逆时针冲上天空。…三个半月一晃而逝。尽管浑身鳞甲纤尘不染,但江澈看上去依然给人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地碑找到了。一字云中熟悉的玄色石柱安静屹立。眯起眼睛瞧了一阵,江澈猛吹气。“呼!”比罡风凶悍无数倍的大风刹那间撞向一字云。如料想般,虚无缥缈的云雾纹丝不动。“果然。”江澈露出笑容。原本看到地碑他还以为是种在虚空里的,可一看怪异的卷云又觉得不对。结果还真是个托盘。可惜收不走。这时信息浮现——「地四十镇邪碑。禁源。启动中,无法破解。」“嗯?”看到最后一行字江澈本能挑眉。无法破解…没想到地碑中还有如此牛批的存在。就是不知道和镜海有无关系,又是否是唯一的。但不论如何,这个发现代表他先进最后一个小世界的想法对了。“铛铛!”江澈走到地碑前轻敲。接着爪子直接摁了上去。此碑特别,不妨试试可能性。或许是时来运转。几秒后碑体亮起蓝光,一颗颗玄妙的古篆出现。江澈面露喜色,继续抚摸。然后…就没然后了。古篆越来越亮,亮到直接熄灭。“艹。”江澈表情微微扭曲。什么意思?是他不配吗?明明地碑都被他摸兴奋了啊,也起反应了啊。哪有最后关头不要的…“唉。”狗屁的时来运转。江澈叹气,失落的爬出一字云。模样好似被抛弃的怨妇。从天空俯冲而下,他的速度很快达到极限。既然发现了镇邪碑,自然不必再画圆。只是水镜世界的天着实高。哪怕地碑藏身处都远远未到天顶,估计天的高度有百来个昆月距离。两天后。江澈找到明觉。二话不说他一把将明觉抓住,再度往重天飞去。“咳咳,找到了?”猝不及防之下明觉呛了风。“找到了。”江澈传音道:“还在上头。”“真高。”明觉感叹一声。水镜世界装十几个昆仑星都绰绰有余。“要是能给昆仑星搬个家多好。”江澈随意说道:“这儿有星星有月亮的。”虽然这想法不切实际,但心里的馋劲根本压不住。“哪有真正的净土。”明觉笑道。“是啊,邪祟不死不得安宁。”江澈仰视无限天空,突然感觉这距离不过如此:“这个小世界的地碑很奇怪,比起其他兄弟姐妹,它更像活的。”“天碑那样?”明觉问道。“很相似。”江澈隐含期待:“如果它在所有小世界中具有唯一性,极大概率另有奇异。”“你没开启?”“没,严格来说只开启一半。”“那这原因不好找啊。”明觉心下一沉。江澈都开启不了,那还有谁能开?“天碑自晦,地碑就是梆硬也要啃,搞不好阵眼就落在两者之间了。”江澈坚定道:“找不到,我就不出去。”他江某人不怕馍馍不好吃,就怕没馍馍吃。区区地碑,必须给它撩拨到敞开心扉。“天衍四九。”明觉心里的情绪去得很快:“小世界那么多,各个都是遁去的一。”闻言江澈古怪道:“大师言之有理,但听起来有些…”“啊?”“一,奥妙无穷。”“我就是这个意思。”“可一,乃是不可言说的禁忌。”“哪本古籍记载?我怎么不知道?”“自然明悟的。”“其实我觉得万物都是一,活着的都有资格去当这个一,把握住这个一。”“您可以把握住吗?”“当然,我是人人,也可以是一。”“噗!”“…”明觉忽然脸色发黑。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不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