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呢?嗯…痛到发癫?痛到龙脑过载变猪脑?似乎都..不太贴切。极致的痛,应该是世间能想象到的所有痛苦,包括神血磨合那种。总之,江澈在大帝干涉下无比清醒的承包了这种痛。但不得不说,大帝的方法很管用。从一开始的过载,到无知无觉,再到最后的麻木。说习惯是有些逞强的,可江澈在被痛苦地狱包围的情况下能够渐渐的做到思考了,真正的容纳了痛苦。他已经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虽然是被迫。可惜此时坚毅的模样注定无人欣赏。唯一瞧着的人,面容罩着一层捉摸不透的迷雾不说,背后还不是赞赏的神色,而是颇为促狭的笑脸。其实江澈对于迷雾遮面的南天大帝挺好奇。但唯独这事他心里不敢起念。因为太容易发散思绪了。他肯定会想:大帝他老人家是丑呢,还是怪模怪样不可名状呢,或者是幼年时期有过一段惨淡的心理阴影?那结果不言而喻。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大帝就会风轻云淡的挥出剑。为他,也为这个世界,划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江澈很遗憾‘复制我’的记忆没传承下来。就气质高绝的大帝放下身段与自己交谈来看,两人曾经的关系定是极为要好的,至少,不会比赵印差。说不得自己就见过真容。不过单看大帝挺拔好似神山的身形,老人家的相貌应该不至于辣眼。浑浑噩噩中,江澈这么大胆想着。“...”南天大帝笑意顿时去了一半。他很费解,都这模样了怎么江澈还能游刃有余的腹诽自己?还是下意识的,连转移注意力都算不上...而且一口一个老人家他是非常非常不认同的。蛤蟆老怪这么叫正常。他才将将二十万岁出头,很老?要不要...南天大帝起了杀心。只是视线落在江澈呆板死寂的黯淡眼神上时,大帝犹豫了,再一想曾经的点点滴滴,加一分力的心思便彻底冰消雪融。还是算了吧…斩灭了情绪的江澈内心都极为多动,这个没斩灭的江澈…哪怕置身痛苦地狱都不忘碎碎念反倒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了。由他想吧,不听便是。水里的云带着重影,缓缓移动。而伴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是江澈眼里逐渐爬起的生机,就如同一只撑着地狱泥潭的手,在不断冒泡的沸腾泥潭中努力拔出泥潭下的身躯。江澈的思绪越发活跃。这个过程中他有种解脱的快感。但痛,还是痛的。面对剧痛而面不改色的并不是觉得不痛,更非习惯,正如先前所言,那种痛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不蔽五感,没人能说不痛。不过江澈也不好确定自己的意志力到底提升没有,但揉成一团,极端负面的情绪已经不能再让他有一丝惶恐和绝望了。于是江澈抬起头,呆板问道:“大帝,我成了吗?”“你问,就是没成。”南天大帝话音依旧平静,心里则反之。即便高估良多,却还是少了。江澈适应极端情绪与剧痛的时间要大大超乎他之前预计,甚至还不及曾经教导过的众多晚辈的记录零头。南天大帝不认为这是江澈的本性导致。他太了解江澈了。或许…是这家伙不为人知的诡异之处吧。不染珠护持,他也难以看透彻江澈拥有的资质。“不要去感受痛。”南天大帝指点道:“痛不是用来剖析的,痛的本身不重要,把它当成坏事,一个已经来临的坏消息,你只管听,不想其他,不带目的。”“好的大帝。”江澈迟钝点头。现在他还没完全恢复清醒。于是顺着大帝的思路他思考了许久,一次次进行尝试,或许本能在出力,他很快找到感觉了。但千人千面。带入理解之后,江澈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岔道。他把痛苦与自身分割成了单独的两份。可以理解为自己骗自己,也可以理解为精分出第二人格,反正体会是相当奇妙的,比较类似第三人称视角。以这个视角去接受负面情绪…他表示:不过如此。江澈清醒过来,对着南天大帝笑:“大帝,我成了。”“嗯,这回是成了。”方才打过预防针,南天大帝并不意外,“把这种感觉记住,世间大部分攻心的手段很难再影响到你,面对天魔也能做到保持理智。”只是保持理智吗?看来昆仑帝阵和气运的隔绝效果特别强啊…江澈心念转动,道:“大帝,您面对天魔能做到无动于衷吗?我是说仅靠意志力,不靠心灵境界。”年龄跟境界的局限性一时半会难以消除,在他眼里这种痛苦就是世间极致了,没有再上。是的,痛觉跟境界有关。境界越高生命形态越完美,血肉之躯不可避免的会接收到更多来自外界的反馈,不过高境界肉体很难受损就是了。“可以。”南天大帝点头,“基本上大圣阶段的修行者都能做到。”“...”原来是我太垃圾啊…江澈暗骂自己,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大帝,这些痛苦您是怎么具现出来的啊?”他怀疑有比较变态的法宝。“我的经历。”南天大帝异常平静,可说出的话差点让江澈破功。老人家淡淡道:“一小部分经历过的感受,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顺风顺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也被毒打过,吃过许多神丹妙药,哪有人只靠天资能走到大帝呢?荡魔祖师的神迹无人能复制。”“呃…”江澈语塞。老人家的事迹不是就两个字吗——无敌。传言不可尽信呐…大帝不说,他却是真想不到无敌之下的心酸,毕竟固有的观念根植,主观上的崇拜导致他以为大帝天资横溢,不会吃太多修行的苦。即便力战天魔身死也是如此。“是我盲目了。”江澈不好意思道。“无妨。”南天大帝并不在意,说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随时随地面对攻心不会心神失守,转瞬即逝也不行。”“...”江澈张了张嘴,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