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双手杵着膝盖盘膝而坐,覆海待命一旁。天目仙君去干什么了江澈并不好奇。反正失落大帝把话说开了,他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只是发呆也很为难人,思维活跃根本止不住。之前说着接受能力顶呱呱的,天踏而面不改色,实际上没头没尾的事情发生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脑补。迪化嘛,人人都会的。不过真要说捕捉到了什么,肯定没有。至少太明确的没有。把时间分割一下。荡魔时代起到现在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一系列决定…江澈即便心底再怎么否认也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是直觉在出力。然而他的直觉向来拉胯,这是有目共睹的。位格也左右不了直觉。那么这还算是直觉…吗?说成暗中有人引导,比如黑烟团,比如失落大帝要更合理一些。可惜得出这个结论江澈依然期待不起来,甚至还想提桶跑路,主观上他真没办法毫无保留的去相信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哪怕失落大帝已经用实力表露诚意了。……数个时辰过去。就在江澈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失落大帝往大殿里侧走去,边说道:“走吧,先把你的病治一治。”江澈强忍出枪的冲动,没说话。晦气。什么病?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病啊?前边失落大帝见江澈不回应,也没出言解释,自顾自带路,引着江澈跨过几道大门来到一处无人密室之中。神神秘秘的...江澈不屑腹诽,随意坐下后问道:“天目他人呢?”但话刚说完,还不等失落大帝回应,密室门口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没大没小的。”“格格格..”江澈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瞬间红温回头打算怒斥。同为一境,也敢狗叫?只是待看天目真容之后江澈满脸怒意顿时荡然无存,转而不敢置信的看向失落大帝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说完也不管失落大帝,江澈起身快步走到天目仙君面前,上下其手摸了好一阵才似哭似笑的哀嚎道:“法师!怎么是您呐!”江澈望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老脸眼泪哗啦啦的流,一边又甩了自己几个巴掌,好似凡人般确定不是在做梦。事实冲击力太大。他的情绪直接崩得七零八碎,举动变形实在无可厚非,当然半疯癫的精神状态也是主要原因。不过精神正常估计也好不到哪去。眼前一幕不比凡人见到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突然从棺材里跳出来高声大唱东风破的惊爆程度差多少。属于是离了大谱。对于江澈来说不过几年未见,但在金授这儿已经是数十万年了的漫长时间了,他心情复杂程度不比江澈少。但相对而言还是能稳住的。因为江澈只是坚信一种可能,而他确实知晓两人终有相见时。金授笑得眼睛都没了,伸手轻轻擦去江澈满脸水痕,感慨万千:“哭吧哭吧,不悲哪来的喜啊。”“法师啊...法师...”江澈情绪管理失控,又哭又笑。握着金授法师粗糙大手,江澈止不住摇头道:“是真想不到您也玩这一出!打死都想不到啊!”金授用力握了握江澈,失笑不语。江澈抹了把泪,也跟着笑。两人对视,眼神碰撞一切尽在不言中。沧海桑田世事多变,时空几轮回...能再见,真好!良久,江澈才逐渐平复下来,再看失落大帝也觉得顺眼许多。三人重新坐下。金授法师跟失落大帝知道江澈有满头满脑的问号,便没说话。江澈也看出来了,直言道:“刚才说我有病是怎么回事?”事一件件解决,治病肯定放前头。“说来话...”“那就长话短说。”失落大帝一开口就被江澈打断,却也没在意继续说道:“黑烟团是我留的,目的是为了建立链接。”江澈问,“然后呢?”失落大帝伸指轻点,说道:“这片黑雾梦境是为了同化和保护,弊端便是会导致你的精神不稳定,情绪化。”“原来如此...”江澈心中浮现缺失的记忆,点头道:“那病好没好?”“好了。”“不影响计划吧?”“嗯。”“那法师您又是怎么回事?”江澈目光调转,疑惑道:“当时在禁地里头您也虹飞了?”金授摇头。失落大帝接过话:“我弄的。”“你!?”江澈瞪大双眼,一道不可思议却又最为符合事实的念头闪烁心间,“你是我?你是复制我?”黑烟团尚能理解。可把人从未来弄到过去还要进行一次时空覆盖...本土生灵决计做不到这种程度。只是...若真是复制我弄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而且不染珠的唯一特性代表复制我不会拥有另一颗。那到底是怎么完成改写的?还有复制我此时不人不鬼的状态...江澈越想越激动,按捺不住道:“一口气跟我说完吧,让我欣赏欣赏你是怎么把我从头安排到尾的。”有些事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寂灭时代看到天目一族就该想到这是金授法师的手笔。除了神威莫测的洞照,古今还有什么功法能做到人造神通?可惜当局者迷,雾里头看不真切,也很难联想出复制我大概的计划,甚至不来到这个时代永远想不明白。只能说复制我真的老阴逼。天心都瞒住了。“咳咳咳...”复制我诡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不忿我卖关子呢。”江澈点头,“那确实有点。”“从看到洞照术那一刻时我便将计划重新推翻了。”复制我不再玩笑,缓缓说道:“因为洞照无比契合我原先的计划。一开始我是想用魔法去打败魔法的。天魔既然来源于母神,它们的分解之力说不得有助于补天,所以从第三千次轮回开始我都会重复做一件事——窃取天魔之力。嗯...我掌握了不染珠的一丝的功能,不会真的死去,每次窃取天魔之力后我会假死脱身到这个时代。”“掌握不染珠?”虽然一开始打算只听,但提到不染珠江澈还是食言了。复制我说道:“不难,一会就明白了。”“那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