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倩夕娇躯一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怔怔站在原地,肖丞这句话击中了她芳心最柔软之处,美眸中闪烁着一层水光,并未回头,不想让肖丞看到她的软弱。。.。
而肖丞说的这句话,让她不可自已的开始设想,也许师兄他确实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因为某些未知不可抗逆的原因不能和她相见。
是的,一定是这样,师兄没有那么容易死,或许某一天,师兄就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比阳光都要灿烂的笑容。
宁倩夕一瞬间相信了肖丞的话,不是因为肖丞的话有多大说服力,而是她更愿意相信这种结果。
“谢谢!”宁倩夕轻轻吐出两个颤抖的音节,脚步变得轻盈起来,快步走向庭院,没有在回头,月光照在她后背上,显得极为清冷。
肖丞目送宁倩夕离开,终究没能说出心中最想说的那句话,他并不缺乏勇气,而是因为很多错综复杂的原因。
他没有道德洁癖,但有些事情终归做不到,他或许可以向宁倩夕说明,他就是那时候的陈霄,可这样说,让他感觉到很卑劣。
骗了宁倩夕一次,欺骗了宁倩夕的感情,现在又跳出来说我就是你的道侣,多卑鄙多无耻,如果真这么做,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的实力根本不够,他不会像宁倩雨那么天真,以为只要俘获宁倩夕的芳心就能在一起,这之间有太多不可逾越的天堑,不是如今他能够跨过的。
如果现在向宁倩夕说明,别忘了,剑阁和昆仑一向有间隙,宁倩夕手中还有昆仑的灵宝八宝红莲。昆仑会答应宁倩夕和他在一起,笑话,当然不会答应。
到那时,就会上演一幕八点档狗血情节,一大堆老不死的想尽各种办法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修行界门派观念极重,可没有俗世那么随便。
宁倩夕的处境会变得极为糟糕,很可能直接被昆仑禁足,说好听点是禁足,说难听点则是囚禁。
现在不说。对宁倩夕肯定有些不公平,但若是说了,结果就会变得更为凶险,对宁倩夕则更不公平。
既然已经意识到事情未来的发展,那么就要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了一时痛快,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现在这种关系不也不错吗?
“终归还是实力问题!”肖丞摇头自嘲一笑,神色说不出的落寞,心绪变得有些沉重而复杂,不过眼下还是计划一下明天的两场擂比。如果连两场擂比都拿不下来,还何谈以后。
而在此时,他却没有注意到,在花园中一颗巨树后面躲着一个黑影。正冷冷注视着他,眼神充满了怒意,就像一头黑夜中的饿狼。似乎只要一个扑身,就能将目标猎物撕成粉碎。
待肖丞离开花园,黑影才从巨树后面走出,来到明亮的月光下,他身穿白色儒雅的道袍,丰神如玉,气态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领袖气质。
如果肖丞见到他,必定能一眼认出,他就是昆仑内定的少门主言太清。言太清双眼微眯,紧握双拳,眉头挑了挑,自言自语道:“我敬你是剑阁的小师叔,可你手伸的未免太长了!”
……
宁倩夕心绪重重走进庭院内,胸口起伏不定,不断考虑肖丞刚刚的话,她并不了解古族,只知道古族的强大,肖丞肯定比她更了解,或许真如肖丞所说,师兄并没死,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倩夕美眸闪烁着淡淡的水光,一边走着,一边失神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声惊喝:“嘿!我是鬼,我要吃了你!”
突如其来的惊喝,将正在失神的宁倩夕吓了一跳,娇躯一震,回头看去,就见宁倩雨露出好笑的神色看着她。
“呵呵,姐,从小到大都没吓着你,没想到今天却吓到了,在想什么呢?今晚怎么样?你和肖丞可有什么进展?老实交代!”宁倩雨嬉笑问道。
“没什么进展,只是道友关系,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宁倩夕微嗔的瞪了宁倩雨一眼。
“道友关系?怎么可能是道友呢?他答应是道友?”宁倩雨失望的问道。
“恩!”宁倩夕微微颔首。
宁倩雨露出疑惑惊讶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哦,我知道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修者若是想和女修者作道友,那么就不仅仅想作道友而已!”
“哪儿听来的俏皮话,你口中的新鲜话才多!”宁倩夕抚摸宁倩雨柔顺的长发,淡淡笑道。
经过肖丞那么一说,她心中多了几分希望,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笑容多了起来。
“哪儿是俏皮话,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宁倩雨伸手挽着宁倩夕的手臂,脑袋靠在宁倩夕的肩头,嘻嘻笑道。
两人说话间,言太清从门外走进庭院,恢复了以往君子之风,恭敬的向宁倩夕拱拱手:“拜见师姑祖,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宁倩夕点点头:“有什么要说就说,不要拘礼!”
“我知道师姑祖心境善良,但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而且也不要和肖丞走得太近。
当然,我不是说肖丞人品不好,而是说我昆仑和剑阁一向有间隙,世代都有些怨仇,师姑祖这样,会被昆仑的长老弟子等等所诟病!”言太清语重心长道,言辞恳切,全都是帮宁倩夕着想。
“我有分寸,我和肖道友,不过是私交而已,和门派之间的间隙怨仇没有任何关系!”宁倩夕淡淡反驳道。
她虽然心境纯粹,但也不是老好人,心中有一杆秤,今晚在大殿中,那杜金峰变相羞辱于她,结果言太清作为昆仑内定的少门主,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反观肖丞,他并不是昆仑的人,还站出来帮她说话,所以她心中的天枰已经向肖丞倾斜,言太清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她也不在乎。
别说是肖丞,就是司易修,在肖丞被侮辱被挑衅的时候,也第一时间站出来,将肖丞挡在身后。
如此相比之下,言太清真的差了太多。以前觉得言太清还不错,通情达理顾全大局,如今看来言太清不过如此,怪不得宁倩雨多次埋怨言太清,不是没有道理。
言太清立即意识到宁倩夕对他的态度变化,以前亦是长辈,又像道友,现在便只是长辈,瞬间疏远了很多。
他当然清楚宁倩夕为何会疏远他,还不是因为正道盟会中杜金峰的挑衅,可他并不认为他那么做有错,关键是肖丞不该为宁倩夕出头,心中对肖丞的怨尤更甚几分。
宁倩夕并没打算听言太清的解释,和宁倩雨联袂离开了庭院,直接走向西厢,宁倩雨皱皱琼鼻,告状一般微嗔道:“看吧,我说你还不信,他就喜欢说别人的坏话,现在总信了!”
“他说的也不算错,只是我不想听,我有我的自由!”宁倩夕淡淡道。
宁倩雨不可置信的看着熟悉的亲姐,浑似像第一次认识一样,以前宁倩夕可绝对不会说出我有我的自由这种话,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经过几个月的潜修,宁倩夕也不断思考人性善恶的问题,以及以前师兄当她说的那些话,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因此思想意识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再也没像以前一样,总是师傅说云云。
宁倩雨当然高兴宁倩夕这种变化,露出明研愉快的笑容,压低声音撒娇一般,拖着老长的调子,道:“姐……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言太清看着姊妹二人走进厢房,脸色阴晴变幻,浮现出和他平日作风完全不同的阴冷,似乎微微犹豫,最后眼神渐渐变得锋利坚定起来。
……
月朗星稀,一片厢房笼罩在月光的光晕中,这片厢房正是华山剑门的临时驻地,一间厢房中,谷星辰皱眉沉思,并不像在大殿时那么轻松。
在肖丞和杜金峰交手之前,他有绝对的把握杀死肖丞,毕竟肖丞连第一个剑道境界都还未达到,而他却已经触及第二重剑道境界,在剑道境界之上,他有绝对的优势。
可现在这把握少了很多,肖丞的实力恐怕比他想象中更高一些,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可明日的擂台是生死擂,要么赢要么死,他不能死,只能赢,这让他感到压力很大,甚至有些后悔,为何要定下生死擂。
“咄咄……”这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叩门声。
谷星辰收敛思绪,冷冷道:“请进,门没有闩!”
“吱呀……”木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华山剑门的人,而是一个浑身黑衣黑巾蒙面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修长的手和一双锐利的双目。
见来人这副妆容,谷星辰神色一变,立即喝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我华山剑门的驻地!”
“不要紧张,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我是来帮你明日杀死肖丞的!”黑衣蒙面人淡淡笑道,显然施展过特殊的法门,音色极为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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