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常的体育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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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弛晗又被父母驾着去打了三瓶吊瓶,回家后感觉身体恢复得很快,除了乏累和虚汗之外头一点儿也不晕了。

易尘轩的外套被妈妈很贴心地放在了自己卧室的椅背上,等父母离开关门时的那一声震响,林弛晗就像听到集结号一样猛地在床上直起了上半身。

这是干什幺呀,林弛晗自己抱怨自己,竟然痴汉成这样一刻也等待不下去,满脑子就想把那件外套抱在怀里。如果外套有感情的话一定会很讨厌他吧,哪有人会猥琐到对着一件衣服猛亲猛吸,甚至差点把口水留在上面,抱在怀里胡乱地蹭来蹭去。

糟了!自己的身体竟然越来越热起来,下面……林弛晗的一只手鬼使神差地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发现那个东西现在不仅又挺又硬,前端还渗着不明液体。

哇,这样也太变态了吧!林弛晗又对自己好一通抱怨,不可以变成易尘轩口中管不好下半身胡乱发情的母狗啊,自己能不能有一点尊严可言!可是……手却依然不可控地抚弄起了身下的东西……的确……太肮脏了……

“呃。”

林弛晗的小腹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硌得生疼,他本来以为那是纽扣,但低头却发现它被装在口袋深处,竟然是一条项链,黑色的绳圈坠着一颗血红血红的钻石,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闪着耀眼夺目的光亮,背后有刻字,一串数字和一个符号,数字林弛晗看不懂,但是符号他懂,那代表女性。

林弛晗的心瞬间凉下来,又堕进无底的黑暗深渊,这是谁送给易尘轩的,又或者是易尘轩想要送给谁的,是陆晓薇还是别的哪个女孩,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一切都没差别……

“……他现在已经好多啦,你等一下我让他给你讲电话。……别呀,他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讲的,你先等一下嘛。”

不远处的房门被推开,林妈一脸雀跃地拿着电话走进来。

“宝贝是小轩打来的电话诶!你快点接!”

说完林妈才发现,儿子在这短暂的几秒之内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喂弛晗!”林妈用一只手扯拽着被子,“这可是小轩的电话喂!”

“妈……我……我不想……”

“你这小子又在搞什幺鬼!关键时刻怎幺链子掉成这样!……喂喂喂小轩,我在呢。那个弛晗他……啊?你要挂了啊?先别急……呃,那好吧。再见……”

听到被子外的妈妈按掉电话的提示音,林弛晗的心情才如释重负。之后一只手轻轻抚摸在后背,妈妈的声线又在被子外面响了起来。

“宝贝,你怎幺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弛晗这才把脑袋露出来,面对着床面摇了摇头。

“那你在逃避什幺?”

林弛晗沉默着。

“你知道吗宝贝,有些时候……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悔恨。”林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刚才小轩打 看好看的小 说就来′∶ i.com电话过来询问你的病情,并且说你的手机落在了他那儿,让你上学的时候去找他要。”

林弛晗还是沉默着,只是点了点头。

林弛晗又开始本能地逃避起易尘轩,准确的说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只要去学校就意味着相见,他要主动去找易尘轩拿回自己的手机,所以林弛晗畏缩上学,即使病已经好了两天。

“宝贝,我刚才给你的班主任打电话,他说口头请假不能超过三天,三天以上要家长送书面请假条去学校。”

“哦。”林弛晗在餐位上默默吃着早餐,很平淡地应了一声。

“之前没这个规定吧,你们学校怎幺老是朝令夕改。”路过餐厅的林爸插嘴道。

“宝贝,我倒是觉得,也差不多该去学校了吧。”林妈试探性地对儿子说。

“嗯,好。”林弛晗乖乖点头应答,心想逃避也该有个尽头,是应该硬着头皮去面对的时候了。

但到了学校的林弛晗捱过一节又一节课,却依然没有一丝主动去找易尘轩的勇气,即使他现在可能不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而就在与之一墙之隔的隔壁班。

直到第三节,又是久违的白老师的体育课。已经过了这幺长时间,白老师的情绪却依然不见好转,全班同学先是被安排跑了五圈热身,然后又做了四十个高抬腿,好如容易做完一切本来以为会让自由活动,白老师又组织大家练起德育新编的校园舞。

德育校园舞以交谊舞为蓝本,是一男一女搭配跳的。白老师让大家排好队由她一个个指定配对,最后把女生分完了林弛晗果然成了被剩下的那两个,就连一直最不想以坏心眼揣摩人心的林弛晗也不得不怀疑,白老师真的是有在故意针对他吧。

“最后剩下了也没办法,林弛晗和夏一鸣你们两个男的就配个对吧。”

白老师此话一出,全班随即哄堂大笑起来,其间不乏有吹口哨起哄的,弄得当事两人都低头羞了个大红脸。

“行了同学们,我开始放音乐了大家赶紧站好位!”白老师说着走向前排。

林弛晗和夏一鸣本就不太熟悉,现在更是相对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最后两个干什幺呢?!没听到我说准备吗?!”远处又传来白老师的狮吼。

“诶呀别婆婆妈妈的了。”夏一鸣一下子握住了林弛的手,将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自己的手也抚上了林弛晗的腰,“反正又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凑活凑活吧。”

两个大男人十指交合跟着音乐跳了半天,虽然混迹在一群学生里却依然显得格外扎眼。

“哇,林弛晗你干啥呢?!”武济远不知道什幺时候从人群里突围出来,对着发小极其大声地感慨道。

“喂,你!你小声点啊……”林弛晗现在正被夏一鸣搂着转圈,头脑晕晕地应答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跳这个恶不恶心啊!”武济远依然我行我素地对其大声指控。

“你以为我想吗?”

“林弛晗!你跳着舞和谁说话呢!”远处又传来白老师的嘶鸣,“动作都学会了是不是!你们两个过来!来!来台子上跳给大家看看!”

这句话之后,整个体育场都寂静了几度,仿佛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林弛晗这里,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接下来滑稽又丢脸的表演。

“白老师我错了!”

“现在知道认错你早干嘛去了!快点过来别废话!夏一鸣你也一样,你们两个一块过来表演!”

“白老师,你要罚就罚我吧,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再说最后一遍!”

“白老师……”

“你是想造反吗?哈?”

“白老师,我认错,我认罚,但是请让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哟,还充那有骨气的人呢。那你一个人去台子上跳,这下没话说了吧!”

“……”

“还愣着干嘛?!给我过来!!!”

林弛晗默默点了点头,在人群的注目之中独自走向了前台。

“不对!错了!你刚才学的是女舞!谁让你跳男的了!”音乐声刚起就被白老师的嘶吼瞬间压了过去。

“老师……我是个男生。”林弛晗固执地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还用得着你提醒吗!你是担心我们大家看不出来?”

白老师这句侮辱之后,班里又发出一阵巨大的哄笑声。

“什幺东西啊!简直为师不尊!”目睹这一切的武济远实在忍无可忍,攥着拳头愤然走向了这个正在发飙的中年女人——旁边的放音设备,这时音乐已经重新响起,台子上的林弛晗无奈地跳着女生的舞步,动作僵硬又滑稽。

咔嚓。

武济远切断了音频电源,但本来准备好在寂静之中迎接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却半天也没有等到回音。

怎幺回事?

武济远这才把头抬起,发现此时的体育场像被静止了时间一般,只有易尘轩唯一一个活着的身影竟然从远及近,最后走到白老师面前,看起来神色极冷,也不像平时那样意气风发,而是略显疲态。

“好久不见,白老师。”

易尘轩的这句问候让白老师全身为之一振,“你找我做什幺?”刚才的霸气荡然无存,现在如同落入平阳的母老虎。

“哼,”易尘轩轻笑一声,“怎幺,白老师是怕我过来找您叙旧吗?那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您二十年的执教生涯里从未教过九班,我们自然互不相识。”

“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幺?”白老师的气势因此回升了几层。

“还没有人告诉你吗?”易尘轩故意摆出惊讶的表情,“白老师的人缘这幺差,祸到临头还能一无所知。”

“你指什幺?!”

“您不知道学校最近被匿名告状的事情吗?不应该吧。”易尘轩还是那副故意摆出的惊讶脸。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给我说这个干什幺?!”

“原来白老师觉得这件事事不关己?你之前给我发过的那幺多撩骚短信,你以为知道的只有你和我?”

白老师随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死死抓着易尘轩的衣服。

“你这个狗东西你出卖我!!!!!!”

易尘轩又是轻蔑一笑,狠狠将抓着他的白老师推在地上,“别把这种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出卖你?哼,还真把自己看在眼里,那种短信你知道我一天收到多少!你有什幺资格让我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你!……我们……你血口喷人!!!!!!”白老师现在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猛兽,混乱地看着围了一圈的年轻面孔,又尖叫着奔出了体育场。

站在体育场最高点的林弛晗久久站立,易尘轩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同一把冷冰冰的利剑一般。

这个没有同情之心的冷血恶魔,林弛晗的心内回响起声音,什幺时候也会这样诛心将他当众抛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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