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脸上先是一愣,连忙挪开自己搁在蛇妖脑袋上的脚丫子,居然上前扶起了对方,一边拍着他身上的尘土,一边还十分抱歉地说道:“原来是义士,义士请起,义士请起!哎呀,不要意思不好意思,这你事先要先说下面这些人是来自西方的那些玩意,咱也打不起来不是,咱一家人不打一家人……”
不远处的九叔和秋生瞬间就迷了了……
这哪门子的一家人?
自古以来,人类修行界不都和妖族势不两立吗?
神特么一家人!
就是这蛇妖也懵逼了,还以为今个儿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要知道外面还有两个呢,其中一人气息感觉可是十分强大的术师……
扶起了这蛇妖,方旭也不嫌弃对方奇形怪状地,一边搀着他,一边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嗓子,“九叔,秋生!你们瞅啥呢,过来帮忙啊……”
刚刚战斗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九叔和秋生就在外面观战。
“方小子,这……什么情况?”
就连九叔这会也看不懂这货的操作了,先揍个半死,然后又把对方扶起来,还叫对方义士……
你小子是不是对义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过,九叔一直没有对这西山深处的蛇妖动手也是有原因的,在之前,他要动手的时候,就发现这蛇妖身上居然有着十分浓郁的功德之气,也就是说,他也是正道妖修,可关键的是从这妖怪来这西山上似乎没干过正事啊?
成天坑蒙一些好色之徒过去汲取阳气,这货到底哪来的功德?
Emmm……
九叔百思不得其解,对这光怪陆离的情况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今个儿看方旭这小子莫名其妙地叫这蛇妖是义士,兴许他知道原因。
一脸懵逼的蛇妖也是有些惊疑不定,但看这不速之客似乎都没有再打杀的意思,连忙招呼一声,叫出了一只修为比较高深的魅鬼,让她去准备一些瓜果和熟食送过来。
这女鬼却是刚刚带方旭过来的几位魅鬼之一,她战战兢兢地来,又手脚发软地去准备了……
“我,我叫蛇十三!咳咳咳……噗……”
刚说句话这蛇妖又吐了口血,不过这一吐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好歹气息平复了下来。
“啊,抱歉抱歉!我明天就给你送两百年的人参来给你恢复妖躯……刚刚没收力,差点就杀了你,也幸好你说了那些是什么人,不然你就真的死定了……”
呵呵,你的道歉还真特奶奶的真诚!
不过,这蛇妖今个儿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对方说到了两百年年份的人参时,这蛇妖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渴望之色,这西山内可不产人参,一些个奇花异草尽管也不少,年份甚至有五六百年的,可却不比凝聚天地精华的人参,哪怕只有两百的年份,蛇十三也是稀罕得不行。
“对了,九叔你刚刚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称呼十三老弟为义士吧?”
方旭转头看向了眉目一如既往肃穆的九叔,笑嘻嘻地说道:“很简单啊,就因为他只杀洋人……”
“哦?!”
九叔剑眉一动,“这是为何?”
“为何?这还有为何吗?”这位方大少爷冷笑着走到这处大堂中央的坑洞里,一脚踩碎了一个骷髅头骨,“九叔,您早年也闯荡江湖多年,就没听说过洋人在咱华夏做过的好事?嘿……”
“这我知道……不过,这些年来到内地的,大多都是洋教士,我早年也遇到过几个,尽管迂腐,但大多都是慈悲为怀的教士,只是普通人……”
“哈!普通人?!”
方旭又一脚踢飞了另一个骷髅头,看得边上的九叔眉头微皱,秋生眼皮一跳!
死者为大,这是不是太过了……
“九叔,当年这些玩意踏上美洲,走到非洲、东南亚的时候,也都是这么慈悲的……可结果呢?”他也没有细说,这罄竹难书的罪行没个三天三夜说不完,“现在他们来到了我们华夏,也不过是当年的老套路……
真当我们华夏无人了?!”
九叔不是很清楚方旭所说的当年究竟是什么事,但毫无疑问,蛇妖的功德多半是从这里来的,看来自己回去要问门派内留过洋的外门弟子,补补课,不能镇守一方了,反倒不关心外界的时事,得与时俱进才行。
他若有所思。
言至此,九叔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蛇妖,淡淡问了一句,“贫道只问你一句话,在你这里的魅鬼生前可有任何一人为你所害?”
“没,没有!”
蛇十三感受到对方淡淡的杀机,顿时连连摆手,苦笑道:“小妖走的并不是业道,并不为恶,只是拘她们在此,为我搜集元阳之气而已……”
“哼!”
九叔冷冷地盯着他,一双虎目内雷光闪烁,寒声道:“不过今日起,这个地方就不能再存在了……蛇十三,你不要心存侥幸,在其他地方这般做也不行,你靠这种方法修行早晚得出事,别以为自己身上有功德就以为福大命大……”
“是是是!”
蛇十三点头如捣蒜,十分恭顺,那雷光他看得清楚,刚刚动手的若是这位,他已经凉了。
“对了,你这几日搜集来的元阳之气存放在哪里,带我去!”九叔站了起来,十分不客气地命令这位蛇十三道。在他看来,哪怕这孽畜杀了好些洋人攒了功德,可他那并不为义,误打误撞而已。
尽管自诩正统的妖修自我感觉,这样的修行方式不杀人越货,也没有惹得天怒人怨,但那只是妖修自我标榜而已,在人族道修界看来,这帮家伙依旧是不走正道,不讲道德,该打还是得打掉,以免影响一方人运。
“九叔,你们寻那什么元阳之气是要……”
方旭有些困惑了,不解地看着九叔和秋生,却见秋生这小子低垂下来了脸,脸上有些羞愧之意。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
九叔脸色一冷,剑目凌厉地狠狠剐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