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什么扛不住了?谁来逼你了?”陈勃皱眉问道。 陈勃坐下来,听着吴鸿雁断断续续的讲述,他这才知道省城分局和南港市的角力都集中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省城分局来调查,那是正当合法的,本来案子就指定管辖到了省城的分局,南港方面往往是在省城分局的人走了,再问一遍吴鸿雁,问他省城分局的人都问了什么问题,而她又是如何回答的,接着把这些问题和答案汇报给南港市政府。 这些,陈勃一概不知。 “就这?” 陈勃的意思是,你照实说就是了,不就是说两遍的问题吗,犯不着去死吧? 可是他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 “省城分局的人来找我调查时,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我,只要我不再指证查乐天,他们就可以放了我,这事和我没关系,若不能,他们就要查我被卖到东南亚这段时间的问题,而且他们还会把我家里人也抓起来问话,可是南港方面要我咬死了也得指证查乐天,要不然,查乐天一旦缓过来,一定会报复我家里人的……” 吴鸿雁就这样被夹在了中间。 陈勃想起自己和查乐天见过面的事情,也想到了查乐天开出的条件。 可是这个话他没法和吴鸿雁交代,事实上,他现在对吴鸿雁的事无能为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有时候你是觉得一死了之,可是了之的也只能是你自己,活着的人依然会因为你的事情受牵累,你想过没有?”陈勃问道。 陈勃的话让吴鸿雁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你要想明白一个问题,到底是要一时的安宁,还是要一世的安宁,这个案子很复杂,南港市这边顶住了省里的压力,坚持把你留在这里治疗,真要是回了南港或者是悦城,你还能有这么宽松的环境吗?” 这话听起来至情至理,但是这里面暗含的意思想必吴鸿雁能明白该怎么选择。 一旦吴鸿雁顶不住省城分局办案人员的压力和诱惑选择了闭嘴,放弃指证查乐天,那么南港方面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说,也会让查乐天再次翻身,而白江实业有可能趁虚而入。 从自己的遭遇来说,陈勃也是恨极了省府办以及这背后操盘的人,所以,要是让他选择的话,他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查乐天死。 而查乐天的死活,不用南港方面动手,他们只需要牢牢地看护好证人吴鸿雁即可,等着省城幕后黑手屠刀的落下,让他们自断臂膀,比南港方面喊打喊杀要强得多,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件事的进度推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吴鸿雁的自杀无疑是热锅里滴了一滴油,砰的一声,让这件只冒烟不见火的事情有了爆裂的机会。WWw.GóΠъ.oяG 陈勃看着吴鸿雁,说道:“这事,可能用不了多久就结束了,好好活着,等出来后,好好孝敬一下家里老人,他们为你们兄妹担惊受怕太多了。”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陈勃给万蕾打了个电话,她还在加班,没了陈勃这个秘书,其他人很多事又插不上手,所以只能是万蕾和齐佳楠亲自上手了。 “你倒是跑去清闲了,我这里忙的要死。”万蕾的语气里充满了幽怨。 “我去了深圳招商,不也是一样帮不上领导什么忙,对了,吴鸿雁自杀这事你知道了吗?” “接到汇报了,现在没啥问题了吧?” “不太严重,我刚刚见了她,省城分局给她的压力很大,更过分的是,我和负责安保的北原警方核查过了,省府办有人冒充警察跟着去见了吴鸿雁,可能是这个人给了吴鸿雁压力,或者是威胁,这才导致了吴鸿雁不堪重压自杀的,这事,他们急了。”陈勃说道。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随时可以回去……” “我找了朋友打听,白永年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省府办的人也只是听命行事,我找的人打听不到核心的消息,这事我帮不上你。”万蕾遗憾的说道。 陈勃一愣,不由得想到了宁刚平,既然万蕾找的关系都打听不到这个核心的消息,那就意味着知道这事的人不多,除了魏阳兵,还能有谁? 一眉道长,陈勃也想到了这个人,这个在白永年的录音里被反复提到的人,以及他背后那个所谓的爵门,至此,一眉道长成功的引起了陈勃的注意力。 陈勃和关初夏最后确定了他们下一步的出路,与其留在东海省,不如换个地方,就到北原来,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 现在的东海,已经没人能为陈勃遮风挡雨了。 可是东海的事情不是一句话就完事的,陈勃得想办法斩断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才行,否则,即便是自己到了北原,这根跟在后面烦人的尾巴依然会不依不饶的跟过来,自己想做什么事也不得安宁。 陈勃回到了南港,关初夏则是留在了北原找房子,租房子,为他们即将到新的环境生活做准备,确切来说是为陈勃和自己找个新的窝。 作为一个医生,关初夏的生活算不上很精致,但是绝对算得上有品质。 武阳湖边白永年住过的别墅,陈勃还在付钱,没有退掉,他坐在湖边,手里一根鱼竿,地上几枚烟蒂,看得出来,他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黄昏时刻,一个孕妇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的距离,陈勃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孕妇信步走了过来,看看夕阳下的武阳湖,笑道:“你还能坐得住,看来比我想的要好的多,我还以为你这次彻底趴了呢。” “怎么,你这么希望我趴了?”陈勃指了指一旁钓鱼的椅子,一男一女坐在了湖边。 他们好像是谈着钓鱼的事,又好像是和钓鱼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自从殷静来了,陈勃手里的鱼竿就再没拽起过。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男人穿过别墅间的夹道,走向了湖边的这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