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龙进了屋,目光扫视一圈,猛然间看到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陈平,顿时就醒了酒。此刻他才想起来,这是平心菜馆,是大哥的场子,他不能在这里闹事。没看见大哥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这都不高兴了吗?而且看这个样,刘友贵的儿子正在和他大哥一起吃饭,肯定是关系不错。想到这里,段裴龙干笑两声:“那就是个误会,说开就行了。”“刘老板,我先走了,待会有空,你到隔壁包房,咱俩喝几杯。”刘友贵不知道段裴龙为什么态度大变,但他可不敢蹬鼻子上脸:“龙爷给面子,我不敢不从,待会儿我就过去陪您喝酒。”段裴龙点点头,心虚的看了陈平一眼,才转身离去。包房门关上之后,刘松立刻抖擞了起来:“大伙儿都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吧?”众人连连点头。“段裴龙龙爷啊,咱宁东道上的大佬,谁不认识他。”“没想到伯父和龙爷关系这么好。”“虎父无犬子,咱班长这么优秀,自然是遗传了伯父的好基因啊!”刘松得意的眉飞色舞:“我们家的酒吧,就是龙爷罩着的。”“我爸跟龙爷的关系那就是和亲兄弟差不多。”“以后大家到我们家酒吧玩,我要是不在,你们就提我的名字,酒水都给你们打八折!”他轻蔑的看着云扬:“当然了,不是谁去我都欢迎的。”“某些人自觉点,爱去哪儿去哪儿,可别去我们家酒吧找不自在。”刘松心想你云扬再牛逼,还能牛逼过段裴龙去?我爸和段裴龙关系这么好,以后我还惧你个啥呀。众人都知道刘松说的是谁。班里的男生,除了云扬比他强,别人都比他混的差了不少。现在看来,云扬混的照刘松还差了点,至少他没有段裴龙这样的大佬撑场面。一时间马匹如潮,就连高傲的何君薇都恭维了刘松两句。毕竟她是给人家当情人的,还在江安市久住。就算她男朋友家里在江安能量不小。但是在宁东这一片,段裴龙这个地头蛇的势力也不遑多让。刘松被夸的飘飘欲仙,又把矛头指向了陈平。“爸,这都是我同学,各个都是人中龙凤,除了这小子!”刘松指着陈平说道:“你看看他这个穷酸样,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和他一起念过书。”“所以我打算给他在咱家酒吧安排个活儿,咱家不是正好缺个刷盘子的吗?”“我看他就不错,他……”“啪!”刘友贵一耳光就抡在了刘松的脸上,把他滔滔不绝的话扇了回去。刚才刘友贵就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段裴龙不是个善茬,自己调戏了他的女人,段裴龙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正疑惑呢,就把目光落在了儿子的这帮同学身上,挨个的仔细看。至于这帮年轻人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怎么听清楚。直到他看到了陈平,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就在他庆幸陈平是儿子的同学,助他逃过一劫的时候。他儿子突然就放出来个大炸弹,差点没把刘友贵吓死。刘松被打懵了:“爸,您打我干什么?”“我这么多同学在呢,您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啪!”刘友贵反手又是一个耳光:“你他吗还要面子?”“马上给我跪下,给平爷道歉!”刘松满脸通红:“爸,你让我道歉,也要给我个理由吧?平爷在哪儿呢?”刘友贵一脚踹在刘松的腿弯处,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跪了下去。然后他对着陈平点头哈腰的说道:“平爷,我们家小孩儿让我惯坏了,不太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所有人的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齐刷刷的扭过头,震惊的看向了陈平。连段裴龙那样的人物,都对刘友贵尊敬有加。可在陈平面前,刘友贵却吓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能不懵,怎敢不惊?只有刘友贵知道陈平的能量有多大。这可是在宁东县黑白两道通吃的绝对大佬,没有之一。余修远和他相交莫逆。段裴龙和花彪不过是他的手下。刘友贵的酒吧就有段裴龙的股份,是段裴龙罩着的。说白了,陈平就是他上级的上级。可他儿子还想给陈平安排工作,这不是找死吗?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包房门又开了。穿着工装的王晓蕾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松,又抬头看向陈平:“老板,您这里没什么事吧?”陈平摆摆手:“没事,你先去忙,这里不用你管!”王晓蕾退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刘松在平心菜馆订桌的时候,这帮人都看到了王晓蕾,知道她是这家店的店长。店长都叫陈平老板,他的身份已经不需要过多解释了。好几个同学双股战栗,脸色苍白。刘松和他的狗腿子蒋凯,更是汗如雨下。现在大家都明白刘友贵为什么会惧怕陈平了。前阵子平心菜馆的事儿闹的轰轰烈烈,满城风雨。待尘埃落定,雄霸宁东县多年的闫家被干倒,连工商业协会的会长都换了人。傻子都明白,平心菜馆的老板肯定是位能量极大,背景极厚的大人物。可谁能想到,这位大人物竟然就是陈平。而就在刚才,他们还嘲笑陈平,想要给他找工作。刘松低着头,颤颤巍巍说道:“平,平爷,对不起,我错了!”陈平淡然道:“同学一场,你也没做错什么,无须道歉!”见陈平没把儿子当回事,刘友贵心下了然。别看他俩是同龄人,但层次差的太远了,陈平不太可能会跟刘松一般见识。这就跟大象不会跟想要咬它的蚂蚁计较是一个道理。大象走过路过的时候,抬抬脚就会踩死一片小虫子。想到这里,刘友贵反倒是放心了不少:“平爷,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小儿如有不敬,您尽管收拾!”等刘友贵离开之后,刘松并没有起来。反而是又有一些刚才对陈平冷嘲热讽的同学都惊的站了起来。就算还坐着的,屁股上也跟长了钉子一样忐忑不安。陈平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大伙站起来干什么?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