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到了奶厂的时候,林玉茹已经重新雇了一辆卡车,正在装货。她站在雨中,指挥着搬奶的工人,神色焦急。陈平拿了把伞过去,遮在林玉茹头顶:“嫂子,你怎么也不打把伞,万一淋雨淋出病来怎么办?”林玉茹白了他一眼:“我哪儿有工夫去找伞,急都急死了。”陈平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嫂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让你上袋装奶的生产线吗?”“那生产线你搞的怎么样了?”林玉茹指着一个新建的厂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新生产线正在厂房里调试呢。”“我……我以为厂里现在的奶销路这么好,不用太着急,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陈平很无奈。他早就跟林玉茹说过,要尽快把袋装奶生产线弄好。因为灌装奶的劣势太明显了,严重阻碍了各方面的发展。不说别的,只是保质期和运输成本,就是个难以绕过去的坎。如果是袋装奶,林氏奶厂可以一次性运几大卡车到宁东去,供不应求的状况立刻就能缓解。就算一天卖不完,一个月还卖不完吗?灌装奶就不行了,保质期只有两天,根本不敢一次运那么多。而且袋装奶运到宁东之后,还省掉了把喝空的奶瓶子再运回来的环节,这得省多少运费。要是早点把生产线搞定,这次就算半路出了事故,也不会导致奶瓶子碎裂,损失这么惨重。事已至此,陈平也不忍心怪罪林玉茹。他温言安慰道:“嫂子,路上的事故也不会天天发生,你不用把这个意外放在心上。”“袋装奶生产线的事,你尽快督促搞好吧。”林玉茹点点头:“我给调试生产线的师傅加点钱,亲自督促一下,最多三天,就能搞好。”大卡车已经装满了货,陈平开着他的越野车,跟着这辆大卡车回到了宁东。因为忙菜馆的事,陈平有将近一个月没回宁东了。跟着大车赶到柳艺馨的四季鲜果超市时,街道的场面把陈平吓了一跳。这条街本来就不宽,此刻被密密麻麻的人流挤的水泄不通。陈平不得不在路口就下了车。柳艺馨小跑过来,爬上了卡车,拿着个手持电喇叭喊道:“不要挤,都不要挤。”“有预定奶票的先到前面来排队,没有预定奶票的就别添乱了,货没有那么多。”林氏灌装奶上市的时候,就引发了不小的抢购潮。但由于价格太贵,而且效果太神奇,所以有很多老百姓都持观望态度,还没有现在这么火爆的场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售卖,喝过林氏灌装奶的顾客体验到了这种奶的好处。这奶不止是奶香浓郁,没有半点腥膻味儿,而且对风湿骨病的疗效非常显著。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谁喝出问题来。宁东县城才多大点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口碑很快就建立了起来。就凭养殖场那点产量,和林氏灌装厂的产能,还有来回运输的麻烦,根本就无法满足需求。供不应求,就导致了各种矛盾和冲突。柳艺馨不得不采取先收预付款,发放预定奶票的策略。很多时候,奶刚运过来,就被拥有预定奶票的人一抢而空了。偶尔有剩余的,也不算多,能捡漏的顾客还是会经常出现的。所以就算柳艺馨这么说,还是许多没有预定奶票的人不肯散去。陈平看着汹涌的人潮,目瞪口呆。柳艺馨安排了两个员工,凭奶票放货,然后跳下了车走到了陈平身边:“吓到了吧!”陈平机械的点了点头:“确实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人这么多。”柳艺馨苦笑道:“我都习惯了。”“阿平,你什么时候能提高产能啊?”“这牛奶的好处多,口碑也打出去了,许多顾客都把这奶当成了每天都要的必需品。”“我估计就算再有一倍的产量,宁东的市场也能消耗掉。”陈平沉思片刻:“养殖场的扩建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怎么也得等一阵子。”问题急需解决,陈平告别了柳艺馨,就开车去了下阳沟的奶牛养殖场。黄昏时刻,陈平赶到了下阳沟,离老远他就看到了爬在牛栏旁边,手支着下巴发呆的苗寡妇。陈平停下车,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苗寡妇。苗寡妇吓的一哆嗦,转身看到陈平,眼睛就湿了。她狠狠的锤了陈平两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你还知道来看我呀?”陈平愧疚道:“润莲姐对不起,最近我有点忙。”苗寡妇也知道陈平的事儿很多。她也不是小姑娘了,早就过了撒娇耍性子的年纪。锤了陈平两拳,她就攥住了陈平的大手:“这次你能待多久?”说着,她满脸红晕道:“今晚,能不走了吗?”陈平看着她的目光,缓缓点头。苗寡妇神色一喜,拉着陈平到了她的住处。关上门,苗寡妇就迫不及待的搂住了陈平的脖子,踮起了脚尖。一个月不见,苗寡妇对陈平的思念成河,早就控制不住了。陈平也很想她,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俩人的亲密接触,不是一回两回了,就差最后一步,没人打扰,自然是水到渠成。食髓知味的陈平从黄昏战到天黑,才停止了征伐。苗寡妇从地狱到天堂轮回了好几次,最后,连抬起个小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平抚摸着被香汗浸透的秀发,柔声说道:“润莲姐,我打算在江安市周边弄个新的奶牛养殖场。”“省着把这里的原奶运到市里太麻烦。”“而且市里那边要上袋装奶生产线了,对原奶的需求量也会增大。”“光靠着这里,根本供应不上。”缓过点劲来的苗寡妇轻哼一声:“坏种,我看你是总在市里头待着,是想把我弄市里去,以后离得近了方便祸害我吧?”陈平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愿意过去,我也不勉强。”苗寡妇连忙慌乱的抬起头:“不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愿意……”这时候她才发现,陈平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她一口就咬在了陈平胸口:“我让你逗我,咬死你!”陈平倒吸了口凉气:“还敢咬死我?我看你还是欠收拾。”苗寡妇花容失色:“不,我不敢了。”求饶是没用的。如哭似泣,断断续续的哀鸣之声响了半宿。屋里的大床遭受了最严峻的考验。两天后,神清气爽的陈平才离开了养殖场,回到了江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