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教授的评定是有非常严格的标准的。比如说要发多少篇影响力很大的论文,要做多少台手术,救治过多少病例,在某一个医学学科有出类拔萃的贡献等等。因此,传统针灸医师就很弱势了,因为针灸这项技艺很有国人特色。厉害的针法技艺,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老话说的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指望那些有真本事的针灸大师去发论文,教会普罗大众怎么扎针根本就不现实。光是这一项,就限制了针灸大师成为教授的可能。医学中心里回荡着赵院长中气十足的嘲讽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平脸上,看他会怎么应对。陈平淡然道:“你猜对了,我不是针灸大师!”“因为针灸大师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针灸大师的称号,配不上我的医术!”他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竖子狂妄!”“真是无知者无畏,他是来这儿讲笑话的吧?”“呵,也就是省院才能出现这样的奇葩!”有人开了地图炮,把省院都带进去了。副院长齐杉冷着脸说道:“诸位同仁,我们省院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比针灸大师还厉害。”“陈平,你说话要有理有据,别给省院丢脸!”年少轻狂,桀骜不驯,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评价。秃顶白胡子的专家教授们,自然是觉得陈平的年少轻狂,桀骜不驯,是缺乏教养,缺乏对前辈的尊重。但是在医学院的学子眼里,陈平的年少轻狂,桀骜不驯,却是玉树临风,十分的帅气洒脱。敢和一帮倚老卖老的专家学者对着干,是他们平时只敢想,不敢做的事。不过这些学生并不认为陈平能用什么事实来证明。担忧者有之,感叹者有之,怜悯者有之,反正就是没有看好他的,除了林珊珊。“你们叹啥气,我姐夫天下无敌,你们等着他打那帮老头子的脸吧!”林珊珊说完,她周围的学生纷纷苦笑道。“珊珊,不是你姐夫不给力,而是敌人太强大啊!”“唉~!姐夫真是没法证明他的针灸有多强的。”“针灸本来就是很小众的医术,而且见效非常慢。”“就是啊,就算现场有病人让他马上针灸,一时半会的也看不出来效果。”“最可怕的是外人打压姐夫,连他们省院的院长都打压他,这可就是内忧外困了。”如果平时有什么知名医生来做公开课,现场这么乱,专家教授早就站起来大声呵斥,维持秩序了。可现在那些专家教授,都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像看猴子一样,看着陈平的笑话。陈平拍了拍麦克风:“齐副院长,你说我给省院丢脸了?”齐杉皱眉道:“难道不是吗?别说你,就算是真正的针灸大师,都不可能现场证明针灸有多厉害。”陈平轻笑道:“你不是你妈亲生的!”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小朋友都能听懂,却把两千余人震的目瞪口呆,现场针落可闻。医学院建院两百余年,来医学中心讲过公开课的专家学者足有上千个。可从来没有人当众骂过人,还骂的这么难听。齐杉气的浑身直哆嗦:“你特么骂谁!”他看不惯陈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也不会去密会房莉莉,今天还跟着一帮外人打压陈平。陈平竟然当众骂他,如果齐杉忍下这口气,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省医院干下去?陈平两手一摊:“我没骂你呀,我只是说明一个事实。”“如果你真是你妈亲生的,你拿什么证明?”齐杉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现场的学生却是一片哄然大笑。齐杉刚说完陈平无法证明针灸有多厉害,陈平就立刻反戈一击,让他证明他妈是他妈,这逻辑一点都没错。配合着陈平那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多学生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连齐杉身边的一些同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这几个老头子很快就憋回去了,可还是让齐杉气的七窍生烟。“砰砰砰!”齐杉疯狂的砸着桌子:“闭嘴,都给我闭嘴!”“各班带队老师,给我维持现场秩序,这是公开课,都笑个屁!”省医院是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都是一个单位,齐杉这个省医院的副院长,还挂着医学院教务处副主任的头衔呢。他都拍桌子发火了,各班的辅导员也不能视而不见,赶紧安抚同学们的情绪。同学们虽然都闭上了嘴,不再笑了,可脸上表情却十分轻蔑。刚才一片哗然的时候,你抱着胳膊看戏,现在你丢丑了,却马上让肃静,简直是倚老卖老,赤果果的双标。齐杉脸色铁青:“陈平,我给你个证明你比针灸大师还强的机会。”“你可以随便找个人,现场针灸,找谁都行!”闻言,不少学生都不爽的嘀咕了起来。“太阴险了吧?针灸见效特别慢,这怎么证明?”“这老东西坏得很!”“这下陈教授可没辙了!”陈平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为了防止你说我找个托儿作弊,我干脆在你身上针灸好喽!”齐杉冷然道:“我没病!”陈平轻笑道:“不敢就是不敢,说什么你没病?”“你脸色陈黯,眼带发黑,眼球昏黄,别的我暂时还看不出来,至少你现在便秘,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医生工作压力大,作息不规律,工作强度大,便秘是普遍症状。“你如果不承认也没关系。”陈平指着身后的手术室说道:“这里面就x光机,进去拍个片子,我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得懂。”齐杉有点害怕,他是亲眼看过陈平手术的,知道陈平的针灸非常厉害。连内腹针灸他都能搞,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可所有的退路都让陈平给堵死了,如果齐杉这时候认怂,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被怼到了墙角的齐杉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最近肠胃确实有点不舒服!”“既然条件是我说出来的,我也不怕你给我针灸!”说着,他就起身离开了坐席,大步走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