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平爷是谁呀?”“不知道,不过那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是花爷,我倒是听说过,现在富华区道上最厉害的就是他。”“啊,那平爷是花爷的大哥?他岂不是更牛逼?”“这种大人物,平时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姓韦的也是踢到了铁板了。”外面的议论声,随着车门关紧,戛然而止。这时候任淑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低着头,双手安分的放在膝盖上:“平,平爷,我不知道您在城里也这么厉害,我给您惹麻烦了。”刚才她也看出来了,陈平不止在塘铺村牛逼,在城里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连豺狼帮这样的大势力,在陈平面前都跟蝼蚁一样。任淑仪这种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陈平混到了什么什么样的高度。陈平微笑道:“任大婶,你这是干啥。”“你还和以前一样,叫我阿平就行了。”“我大叔都从来没有跟我见外过。”上车的时候,任淑仪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听陈平说完这些话,任淑仪才放松下来:“阿平,咱们是回村里吗?”陈平点了点头:“我是打算回村的。”“不过回村之前,我想先把你的工作安排了!”任淑仪一脸懵b:“安排工作?”…………一个小时候后,陈平才带着任淑仪赶往塘铺村。他把任淑仪安排到了奶厂当保洁,入职手续办完,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在城里扫大街,任淑仪赚的很少,还是个临时工,每月1500的工资,连奖金都没有。现在到奶厂做保洁,不但活计要轻松很多,而且基本工资3500,给上五险一金,月底还有全勤奖。回到村里,陈平把任淑仪放在他们家门口,就回去开始谋划产业布局了。这几天革翠芬偷偷给陈平汇报,陈平掌控了一些暗地里准备卖地的村民名单。陈平抱着苗润莲,看着手里的名单,已经能做到心里有数:“呵,这帮人还挺谨慎的!”在一个村里住着,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王小伟和李先进并没有拉拢那些陈平的铁杆簇拥。苗润莲往陈平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幸亏我三舅没有曝光他和我的亲戚关系。”“要不王小伟那几个人连他也不会拉拢,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陈平放下名单:“大多数村民都准备背叛我卖地了,剩下那些都是一心一意跟着我干的。”“今晚我就召集他们,该提前做准备了。”当晚,陈平偷偷的拜访了十几户村民,带着他们连夜开始转移村里的产业。各种牲畜都被从养殖场里赶了出来,赶往十八拐村。山上的极品青蒿,地里的极品菜,也都是能摘的就摘,送到云城那边提前准备好的仓库存储。这么大的动作,不是没人发现,还有些人猜到了陈平的意图,可却没有谁给杨涵业提前报信。他们不过是想把地卖给杨涵业的开发公司,弄上一笔钱,过上城里人的好生活而已,又不是杨涵业的狗腿子。两天后,就在陈平把村里的产业转移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龚铁成给陈平送来了一个重要情报。“阿平,村里那些串联好的人,准备明天就召集所有村民开会表决。”陈平看着满脸担忧的龚铁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三舅,你不用怕他们搞突然袭击。”“放心吧,就算塘铺村被推平了,咱也有出路!”十八拐村那边的沥青路面铺好了,就剩下路边的护栏还没有全部装完,运输条件不再是困扰陈平问题。次日一早,陈平刚吃完早饭,就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全体村民注意了,八点到村委会集合,全村开会。”按理说八点是幸福农场上工的时间,。陈平倒是不介意浪费些工作的时间,开村民大会。可现在竟然没人通知他,就要集体旷工开会,陈平对这帮村民是彻底失望了。深深的吸了口气,陈平拉着苗润莲的手,走出了家门。刚出门,他就看到了十几个匆匆赶来的村民。带头就是任淑仪和她老公林友贵。“老板,开会是你通知的吗?”“咋回事?这时候开会,今天不用上工?”“我没有提前接到通知啊!”这些村民,都是陈平的铁杆簇拥,并不知道其他村民已经私下串联好了要卖地。陈平很欣慰,在塘铺村待了这么长时间,还算是暖了一些人的心,并非所有人都是白眼狼。他压了压手:“大家伙儿先别问我,咱到村委会看看就知道了。”八点还没到,村里人就已经都聚集到了村委会门口。站在台阶上的王小伟看到人群之中的陈平,眼神有些躲闪,但想到未来的利益,他马上就硬下了心。“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想和大伙商量商量动迁卖地的事。”闻言,人群中发出一片哗然之声。“卖地?卖给谁?”“不会是要卖给开发公司吧?”“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奇了怪了,你们没发现很多人都不惊讶吗?”闻言,惊呼哗然之声很快就安静了下去,现场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王小伟轻咳两声:“前些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开发商那边愿意把补偿款提到五十万。”“于是我就联系了一些乡亲,想问问大多数人的想法。”“结果大多数人都同意卖地。”图穷匕见,王小伟已经胜券在握了,终于肆无忌惮的亮出了底牌。那些个并没有得到消息的村民都傻眼了。任淑仪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小伟,你这话是啥意思?”“你不知道咱老板在城里有很多买卖,都靠着咱村里生产的农货供应吗?”她老公也林友贵气呼呼的说道:“王小伟,你特么良心让够吃了,你这么干对得起老板吗?”他指着王小伟骂了一句,然后走上台阶,面对众村民喊道:“大伙儿都说说,要不是老板带着咱们致富,咱们哪儿来今天的好日子。”“咱可不能忘本啊,对不对?”林友贵本以为他说完这话,众乡亲一定会赞同他的想法。哪曾想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出声附和,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那几个出声附和的村民,也都渐渐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