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关在屋子里默书,萧芒抱着剑站在屋外不远的一棵梅花树下守着他,避免楚翕中道里又偷偷跑了出去。
“楚哥儿!楚哥儿!”吴员外家的三公子一路跑着过来。
半道上却被萧芒拦住了。
吴三公子早就看着面瘫不痛快,此时又被莫名其面拦下,一时没管住嘴,痛斥道:“好狗不挡道!我找楚翕有要紧的事,你快给我让开!”
楚翕早早就听到外头有人喊他,早就坐不住屁股,拔腿就要推门而出。
门一开恰好把吴三公子的这句话一点没落地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他当下面色一沉。
被骂的萧芒只是皱了皱眉头,见楚翕自个跑出来了,也没再拦着。
“说是有要紧的事找你,我先进去里屋等你。”
楚翕和他点了点头,萧芒转身就往屋里走。
“呸!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吴三公子不屑地冲着萧芒的背影啐了一口。
“吴冕!”楚翕忽然压低了声音吼道。
吴冕调头一看楚翕阴沉着一张脸,吓了一跳。
“萧芒是我大哥,也就是你们的大哥。你若是再这般对他无理,我便与你绝交!”楚翕恶狠狠地说道。
吴冕暗骂自己打狗没有看主人,瞧着楚翕一脸认真样,立马上前陪着笑脸:“生什么气啊,萧芒是你大哥,我就不是你兄弟了?我说话不过脑子,我嘴快,我错了,楚哥儿您大人有大量快原谅了我罢,回头我就去给萧哥认错去!”
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楚翕自然不能轻易说绝交就绝交了,都是些气话,此时吴冕一个劲的道歉,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行了,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吴冕是个人精,闭口不提江渺挨个送荷包的事,只说江渺给他楚翕送了个礼物。
楚翕一听,果然眼睛一亮。
他直接跑回了自个的房间,在桌子上果然找到了一个玄色的荷包,其上绣着兰花青竹,栩栩如生,针脚扎密细致,一看就是下了心思的。
楚翕激动地一把抓起荷包揣进兜里,转身往自家后花园里跑。
还真让他在荷塘边截住了正准备告辞回府的江二小姐。
楚翕二话不说,摘下自己的贴身玉佩塞进江渺的手心里。
“楚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江渺羞得脸都红了,手心里的玉佩像是个烧红了得火炭,烫手得很。
楚翕没心没肺惯了,没瞧出姑娘家得窘迫,权当是对方害羞了。
他为此认真地解释道:“妹妹赠予我心意,我理应也回赠妹妹。想必妹妹早知我的心思,此物是娘亲留于我的宝物,我从小日日带在身旁,当作定情信物与妹妹交换倒也不失礼数。”
江渺深知楚翕骄傲傲慢的气性。
寻常时候定不会与他争辩,可这次误会过于沉重,不能这般随意就应下了。
她忙解释道:“楚哥哥…楚哥哥怕是误会了…这哪里是定情之物…我做了好些个,每个哥哥都是有的……萧哥哥也有!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楚翕的表情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他捏着被江渺塞回来的玉佩,慢慢垂下了头。
半晌,他又忽然抬起头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硬生生把玉佩塞进了江渺的手中。
面对着江渺疑惑的面容,他鼓起勇气说道:“话都说出来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一次性说个透亮。我早就心悦于妹妹,心里要早就有主意了。待我及冠之时,便娶妹妹为我的妻子,妹妹你可愿意?”
江渺挣扎地咬住了下唇。
她年幼时知道的甚少,家风严苛,更不懂什么个男`欢女`爱。
楚翕活泼骄横,待她却温柔更多。
但她一直视楚翕为哥哥,从未生及男女之情。
现在就更是如此。
女孩儿长大了,总是想找个成熟稳重些得,这么一想,楚翕就更不合适了。
若非挑个喜欢,怎么也该是她心上人那样的…
江渺又急又羞,左右想要逃走,可是楚翕硬是不让。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
江渺被欺负的眼圈都红了,一咬牙,也不藏着掖着了,道:“我不能答应楚哥哥…我…我…我早就寄情于萧大哥,会送荷包给大家也是怕独送尴尬,更怕萧大哥拒绝,既然楚哥哥逼得渺儿逼的厉害,渺儿便把实话说于你听,但求哥哥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轻易说出去就好…”
楚翕听完这一席话,简直气得不行。感觉像是被自己喜欢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一样痛苦和愤怒。
他狠狠地把玉佩夺了回来,道:“这物本就是给妹妹留着的,自然妹妹不愿意要,我还留着它有什么用?”说完,作势就要把玉佩狠狠地掷出去。
江渺吓得叫了一声:“不能扔!那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遗物啊!”
可惜已经迟了,楚翕怒火上头,玉佩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楚翕闻言一愣,回过味来,立马后悔了。
他抱着头缓缓蹲下,江渺在他身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半天,楚翕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泪,仰头小声道:“渺渺妹妹,我知道错了,你陪我去把娘亲的宝物找回来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道理?
他俩分头行动,沿着荷花塘边一寸一寸的找。
两人皆是低着头走,没看着前面的路,终于在一处砰的一下子碰到了脑门撞到了一起。
两个人捂头相视,大眼对大眼,没忍住,笑了起来。
楚翕摸了摸江渺的额头:“天都黑了,我俩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怕是已经掉到池子底去了。明个白日让家丁来找吧,总在那里跑不掉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江渺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楚翕送完江渺回来,发现萧芒正在找他。
他心里还是有气,被萧芒堵在门口也没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萧芒不解,侧身让了个空隙:“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楚翕不瞧他,答非所问道:“江渺是不是送你个荷包?”
萧芒老实,没多想,点头之际就拿了出来。
楚翕立刻抢过来看。
果然和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是竹兰,萧芒的上面绣这一双鸳鸯。
不过估计萧芒这根木头也没多想,顶多就觉得是一对野鸭子。
但楚翕还是生气。
“我把娘亲给我的玉佩弄丢了。”他抬头对萧芒道:“你去给我找回来。”
楚翕和萧芒一起长大,最容易抓住对方的七寸,他拧着一张脸,说着说着就一脸可怜巴巴的样。
萧芒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言。
半晌,问:“丢在什么地方了?你可记得。”
“记得。”楚翕有点心虚,但还是被恶意主宰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