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友财团的情况,吴北所知有限,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吃过东西,他来院子溜达,外公正和邻居老金下棋,外婆则拿着吃的,一点点喂给东皇吃。原来东皇一大早就到了,刚子一早去趟石城,专程把东皇带来。别看东皇一般不搭理人,可它和老太太相处得很融洽。吴北呵呵一笑,坐到外公身旁指点江山,不一会就把对面的老金杀得丢盔弃甲,气呼呼地走了。外公很得意,说:“这个老金,下过我就生气,棋品很不好。”“那是,外公的水平比他高多了。”吴北拍马屁,然后说,“外公,老宅那边装修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搬过去住?”外公摇摇头:“不着急,我找人看过黄历,后天是黄道吉日,后天搬。”“好嘞。”吴北。和外公扯了几句闲话,才突然发觉周若雪不在,便问洛梦尘:“周若雪呢?”周若雪之前搬来东湖住,今天却未见到对方,他不禁有些奇怪。洛梦尘:“周探长昨天没有回来,电话没能打通。”吴北皱眉,没回来?他于是给何必士打了电话,然而何必士却说周若雪请了三天假,昨天并未去上班。他又试着拨打周若雪电话,语音提示她的电话已经关机。想了想,他翻出周若雪表弟的电话,当初周若雪求他给她表弟安排工作,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电话没几秒就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你好。”吴北问:“你是周若雪的表弟?”对方愣了一下:“对啊,你是谁?”吴北:“我是周若雪的朋友,她的电话打不通,她是不是出事了?”对方沉默了几秒,问:“你是不是叫吴北?”吴北:“是我。”对方松了口气:“太好了。吴北大哥,我叫冯天乐,周若雪是我表姐。是这样的,我爸给我表姐介绍了一个男的,他们今天九点就过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打电话问我爸,我爸不接我电话。”吴北皱眉:“介绍男的?”冯天乐:“是啊,那男的好像有点傻,但家里挺有钱的。我压根不同意这事,可我说不过我爸。吴北大哥,我知道他们相亲的地方,现在就告诉你。”吴北:“好!你现在告诉我地址。”半分钟后,吴北收到冯天乐发来的位置信息,地图上显示的名字叫做“四季山庄”。他对四季山庄有点印象,他读中学的时候就知道此地,那是一个富人出没的地方,有钱人宴请宾客,县衙招待上级多半都在四季山庄。如今十年过去了,四季山庄虽不复当年那么大的名气,但依然是县城里比较高端的餐饮场所之一。拿到位置,他不再耽搁,开车前往四季山庄。四季山庄位于县城东边,名为山庄,其实没有山,它本质上是一家休闲酒店。车子开进山庄,迎面就是一栋十五层的高楼,他微微皱眉,周若雪会在哪一层?他于是开启鼻识,搜索空气中的气味。他与周若雪接触过,知道她用什么香水,了解她身上的独特香气。现在的吴北,鼻子比狗还要灵一百倍,很快就从空气中捕捉到某些气味的分子,他抽了抽鼻子,立刻绕过大楼,往后面走去。大楼之后,还有一栋红色的小楼,只有五层,地上十几间。越往这边走,气味就越浓,等到了小楼前,他已经可以断定周若雪就在楼上。一楼中间的一个房间内,门是开着的,两个中年男人正在那里抽烟聊天,时不时发出笑声。隔着很远,吴北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个穿蓝格子衫的男人笑道:“侯老板,我侄女长得这么漂亮,以后要是给您生出孙子,长得一定好看。”侯老板五十出头,个子不高,又黑又胖,他“哈哈”一笑,说:“我那儿子小时候生过病,但人是正常的,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听到这,吴北差不多能断定,这两人有一个是周若雪的亲戚,另一个是相亲男方的家长。他还想再听一会,哪知那侯老板说:“老冯,你放心,这事情要是成了,我给一把你两百万的彩礼!”这中年人正是冯建民,周若雪的姑丈,他大喜,道:“您放心,这亲事一定成!”侯老板:“我先上去看看,我那儿子脑子不好使,我这个当爸爸的得去教教他。”说完,他出了房间,爬楼梯往上去了。吴北赶紧跟过来,尾随其后。冯建民这时看到了吴北,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他也没在意,继续笑眯眯地坐在房间里,想着以后两百万该怎么花。侯老板来到三楼,他拿出钥匙,打开东边一个房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门刚关上,吴北就到了,他开启维度之眼,看向房间中。此刻,周若雪正躺在一张床上,睡得很沉,看样子是吃了安眠药一类的东西。她的旁边有一个呆头呆脑,二十多岁的男人,嘴角流着口水,两只胳膊缩着,脑袋晃来晃去,明显属于脑瘫后遗症。侯老板进来之后,看到儿子居然什么都没做,周若雪还是衣衫整齐,他皱眉道:“儿子,我让你睡她,你在干什么?你踏马的连这点事都不会?”然后他看向床上的周若雪,周若雪太美了,她还穿着警服,皮肤白皙,脸蛋精致。侯老板不禁吞了口唾沫,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之色,说:“儿子,两百万不能白花……!”他伸手就要去碰周若雪,就在这时,门“怦”的一声被人踹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这位侯老板来不及反应,就被踹飞了。来的人自然是吴北,他这一下虽然收着力,可依然不是侯老板能承受的,他惨叫一声,重重砸在对面的墙壁上,身上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吴北不理他,手在周若雪身上按了几下,她便悠悠转醒。她揉了揉脑袋,突然就看到了吴北,然后又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似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言不发,搂住吴北的脖子,无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