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去,毕竟这姑娘连毒虫都不怕,肯定是因为身上有令那些蛇虫都害怕的东西。若是贸然跟随,若目标不冲突还好,可以互相利用,可若一旦有些冲突,吃亏的可不一定是这年纪轻轻的姑娘。
而且算算时间,距离八月中秋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呢,虽说不多,却也不算紧张。如今又得到了无昔长老的支持,人手也比较充足,没有冒险的必要,是以应该更加谨慎。
打定主意,大家都回房间休息,明日一早,等打探街上遇到的小伙子的人回来再行定夺。
夜深人静之际,花莺的房门才慢慢打开,她猫着腰,偷偷摸摸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又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呵呵。”将她此等模样尽收眼底的穆寒陵忍不住摇头轻笑,而看着这姑娘因为自己的笑声而变得僵直的脊背,出声笑话她:“这还好是我看见了,知道你就住在这间房,要是被这客栈里其他客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你这是偷了人东西想跑呢。”
花莺定了定神,悄悄的伸手摸向腰身的口袋,转过头故作镇定的看向穆寒陵:“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干嘛?”
这姑娘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竟然还假装淡定。穆寒陵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也不太敢动,以免被炸毛了的小猫跳过来咬上一口。嘴里却不饶人:“当然是来看你跑掉没有,难不成还是来送送你的?”
“你!”花莺此行被他说中,面上有些难看,反过来质问他:“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走?还把时间掐的这么准?”
“哈哈,”穆寒陵大笑,觉得这姑娘认真讨教的模样煞是可爱,便向她解释:“你假装晚饭不吃,躲在房里,可小二端进去的饭菜却吃得一口不剩,说明你心情不差,那躲在屋里做什么呢?无非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除了收拾包袱逃跑,我可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从街上看见花莺不和那个认识她的小伙子多说时,穆寒陵就开始注意她了,原本是和同龄人正常的对话,为什么花莺言语间遮遮掩掩的?是不想让他们多知道些什么?再从她和那少年人的对话中了解到,花莺似乎还有一个哥嫂,为什么一听到他哥哥她就气急的跑了?回来后假装生气得连饭都不吃,无非就是不想见到这几人。肯定是心里有鬼啊,害怕他们问东问西向她套话。
“这我要是你啊,”见她有所放松,穆寒陵又开口:“我就大大方方出门和大家吃饭,编个故事骗人,吃过饭后回屋收拾东西,就谁都不会怀疑我半夜三更逃跑。”
“哼。”花莺不服气的哼声,嘟囔道:“编故事才傻呢,你们都怀疑上我了,我编故事岂不是照样儿会被你们识别出来。”
“识别出来就识别出来啊。”穆寒陵显然是个中老手,开始传授经验:“打不了看破不说破,让大家觉得你是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人,不相信你罢了,还能把你抓去关起来刑讯逼供?”
“可是若让你们认为我胡说八道,你们就不会和我进毒林了!”
“这可不一定。”
“为何?”
“我们是否选择和你进毒林,和你这个人是不是满嘴胡说没有关系,甚至跟你的品行都没关系,只要你能为我所用,那就算是小偷强盗,我也会和他合作。”穆寒陵的确是这样想的,三教九流,只要目的相同,能够为我所用,便可以合作下去,大不了今后分道扬镳就是了。
从前他艺高人胆大,虽然因为这样的脾性得过不少好处,却也因为这样的行事作风吃过不少亏,如今却又来教坏小孩子。听得同样在房里没睡的萧珩等人一阵无语,原本他们几人都是商量好的,就等着这小姑娘偷跑出去,好乘机跟踪她看他准备逃向哪里,谁知道穆寒陵竟然跑去乱教小姑娘。
穆寒陵满嘴胡说八道,反而把这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煞是有理。
见效果还不错,穆寒陵接着问道:“说罢,你是要跑回家呢,还是要自己去毒林?”
直到现在,花莺才恍然大悟,她哈哈大笑,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穆寒陵,道:“原来你这么费尽心机的守在这里,不过是想知道我想去哪里?”
穆寒陵点点头,不可否认。
“我去哪里,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有关系,你若是去毒林,那不用现在就走,明日一早,等我几个伙伴睡醒了,我们一起结伴而行,岂不更好?”
“我若是不去呢?”
穆寒陵一笑,“那也可以,你约个时间,我们等你啊。”
花莺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穆寒陵,见他眉眼带笑,眼中诚恳满满,再加上长得一张足以骗煞少男少女的脸,一副让人全心信任的模样。这幅嘴脸,反倒让花莺不敢轻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寒陵一笑,干脆自己选了后者:“这样吧,你定个时间,我们在这儿等你?”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花莺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也去不了毒林了,倒不如就给他定个时间,若来时他们还在,那就一起走,若不在了,反正原先打算的也是一个人进去寻药,并不吃亏。于是说:“那就三天后吧,三天后,若你们还在这里,那我就和你们一起,若不在了,那就与我无关了。”
“好!”穆寒陵答应得爽快,反正先答应着,遵不遵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那好,那我走了。”说完不放心的加上一句:“你们不许跟来,否则姑娘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慢走不送。”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小心提防着自己大喊大叫的模样,穆寒陵直笑:“这苗疆的姑娘可真是可爱。”
待到人走了,他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间。
“教主,当真不跟着她?”
“不用,我探得差不多了。”
第22章苗疆姑娘(三)
说是探得差不多了,可穆寒陵也只大致摸清楚了花莺的脾性,具体情况还得等属下的汇报。
第二天一早,几人用过餐后便等到了回来禀报的属下。
昨天下午,街上偶遇花莺的小伙叫做格木,说自己是花莺的邻居,从小和花莺一同长大,此次离家来到这个镇子上也是为了帮花莺家里买些东西,看得出来两家人关系匪浅,可一提到他在路边透露的有关于花莺哥哥和嫂子的事,小伙子就讳莫如深的不愿多谈,眼里还警惕了起来,再不好套话。
“这么说,你也没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教主,属下只从对话中得知花莺的嫂子似乎是生病了,可是具体是什么病并不知道,”禀报的属下暗中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还、还有就是,似乎她兄嫂一家懂得一些巫蛊之术,招人嫉恨,她嫂子这次的病应该也与此有关,据说已经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