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镇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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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发现这覃涟不对劲,立刻也抓住了覃涟的手。

“放开夕颜!”

浮游对他,大声呵斥着。

覃涟盯着我,表情异常阴沉:“你爹害死了杏儿!我要杀了你们替红杏偿命!”

“诶呦,有趣,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夕颜的爹,动的手?”

浮游反问道。

“看他方才那副模样,不是他杀的杏儿,还会是谁?”

覃涟激动的质问着。

我垂下眼眸,脑海之中,也立刻浮现出,爹满嘴是血的样子。

还有方才他扑倒覃涟,那张嘴咬覃涟脖颈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只野兽。

而院子里,那两具女尸,都是被咬伤了脖颈,吸干血而死的。

“你嚷嚷什么?

如今,还什么都没有查清楚,你便喊打喊杀?

待抓到了真凶,再逞能也不迟。”

浮游说罢,就要将我扶起。

我看着覃涟:“让我替你看看吧。”

“不必你假惺惺的!”

覃涟说着松开了我的手,踉跄的朝着红杏的尸体走去。

他坐在红杏的尸体边上,抬起头盯着我们。

“冤有头债有主,将你爹唤出来!”

覃涟瞪着我,那张原本很是温润的面容,如今变得有些狰狞。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犟?

都说了,此事,必须好好调查一番,你如今随意杀一个人,就是替那姑娘报仇了?”

浮游说完,又顿了顿:“夕颜的爹爹,喝的不是人血,而是黑狗血!”

覃涟听了,当即冷哼了一声:“哼!只怕是饥不择食,就连一只犬儿,也不放过!”

“饥不择食?

今夜,不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么?

若那姑娘真是夕颜爹爹杀的,他为何还要去喝黑狗血呢?

还有,你也是妖吧?

你难道不明白,黑狗血镇阴么?

他是想要压制自己的戾气。”

浮游这一席话,说的极为在理。

若是我爹真的是凶手,他已经吸干了一个姑娘,何必再去喝什么黑狗血?

而且,还是两只黑狗。

他那么做,应该只是想要镇压住自己体内的戾气。

“如今,你们红口白牙,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覃涟依旧沉着一张脸。

他这刚刚失去挚爱,内心痛苦,什么也听不进去,也是正常的。

“我跟你赌,此事,与夕颜爹爹无关,若我输了,就把妖丹给你!”

浮游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浮游?”

我立刻望向浮游。

浮游则是冲我微微摇头,想必他是十分肯定,我爹不是行凶的人。

覃涟听了,又是冷冷一笑。

“你是大妖吧?

到时候不给,我也拿你没有法子,如今,你这么说,只是想拖延,可我,不在乎什么妖丹不妖丹的,我只想为红杏报仇!”

覃涟的态度也是坚决。

浮游蹙着眉宇,似乎也拿覃涟没辙。

杜小薇看向覃涟,劝说道:“覃公子,此事,还未查出个结果来,你先冷静冷静。”

覃涟不语,视线却转向了爹的房间。

我想,若是我们不在这,他必定是要冲进屋中与爹拼命的。

“得,今夜,我就在这“陪你”好了。”

浮游说罢,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椅上。

见他坐下,覃涟的目光一沉。

方才,他说浮游是大妖,那他的道行,必定是比浮游浅,故而绝不是浮游的对手,有浮游在,他应该也没法闹事。

“覃公子,我替你拿些药。”

杜小薇看着覃涟的脖颈,不由凝起了柳眉。

我朝着那脖颈望了一眼,确实是破皮了,但是,伤口应该不深,否则,不可能就只流这么一点点血,要知道,脖颈上若是被咬出一个深的伤口,那可是会血流如注的。

“不必!”

覃涟很是固执。

“小薇,你让开,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浮游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也朝着杜小薇使了个眼色,示意杜小薇回房歇着,在这,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都在院子里熬着。

“姐姐,我不困,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水来吧?”

杜小薇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这院子里,便剩下我和浮游,还有覃涟。

“杀人者,戾气从生,你们这些帮凶,也会沾染上因果孽报。”

覃涟瞪着我们,冷冷的说道。

浮游听了,不禁连连摇头。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啊!跟你解释了半天,你都听不进去,你那是石头脑袋吧?”

浮游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一只妖,帮着人作孽,你还自觉了不起么?”

覃涟怒叱道。

浮游看着覃涟,大抵知晓,覃涟这脑子,一时半会的是转不过来了,故而也不再搭理他。

等到杜小薇端着茶壶出来,浮游便端着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覃公子,你也喝点茶水吧。”

杜小薇好意,将茶水递给了覃涟。

覃涟却侧过头去,并不理会。

我望着覃涟,他的嘴唇,都已经发干了。

大抵是术法并不高超的鱼精,如今,离开水太久,身体已然不适。

“小薇,去给覃公子,弄一杯凉水来。”

我对杜小薇说了一句。

杜小薇愣了愣,照我的话去做了。

覃涟看到水,喉结明显涌动了一下,不过,依旧固执的侧着脑袋。

“若真是我爹杀了红杏姑娘,到时候,我来偿命可好?”

我看着覃涟,一字一顿的说道。

覃涟一怔,立刻侧目望向了我。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该寻你,要杀,便杀了害死杏儿的真凶!”

覃涟大声回应道。

“那在杀真凶之前,你必须先确保自己无恙,否则,到时候你如何杀真凶?”

我反问道。

覃涟听了,那肃穆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他的视线看向了杜小薇手中的杯盏,然后伸手,一把接过杯盏,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小薇再去拿些。”

我看覃涟的模样,应该是渴极了。

杜小薇索性,用厨房里的大碗给覃涟盛了一碗水。

覃涟也一口干了,原本有些晦暗的面色,瞬间就恢复如常,好似是缓过来了。

“吱嘎!”

我们大家坐在院子里快一个时辰了,爹的房门才突然打开。

当然,出来的不是爹,而是曹大夫,曹大夫看到我们都在院中,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张口,便说道:“这行凶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