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涟原本是一脸冷漠的神情,结果一看到耳坠子,立刻眼眸子一瞪,紧接着站起身,朝着我们这走了过来。
“为何,会在你们的手中?”
覃涟说罢,就要伸手来夺。
冥北霖直接握住耳坠,然后冷冷的盯着覃涟。
“人是你杀的?”
冥北霖看着覃涟,覃涟果断摇头。
“覃涟这耳坠是从陈玉枝身上拿到的,陈玉枝也就是第二具女尸,你今早还见过她爹来认领尸体。”
我看着覃涟。
覃涟今早,陈叔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红杏的身旁。
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好似都在红杏身上,并未注意陈玉枝。
“你若不是凶手,你买的耳坠,为何会在陈玉枝的身上?”
我觉得,覃涟如今百口莫辩了。
“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陈玉枝,而且,我确实是买过与这一模一样的耳坠,可这种耳坠,也并非独一个,很有可能,她恰好买了一样的。”
覃涟辩解着。
“我们方才去首饰铺问过了,这种耳坠,他们就卖出了两对,其中一对,是一个行脚商人买走的,还有一对便是你买的。”
我说罢,又侧目看向红杏的尸体。
覃涟听了,却依旧摇头。
他开始变得激动,说他确实买了耳坠,那耳坠是想送给红杏的,但是,细细琢磨之后,还是没有送出手。
毕竟,红杏金银首饰多的是,虽然,每次见他时,都打扮的极为朴素,但是,覃涟知晓,其实红杏姑娘,根本就不缺这样的首饰。
所以,覃涟没有送给红杏,而是将那首饰收了起来。
如今,首饰为何会在那陈玉枝的身上,他也真的不知情。
覃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诚恳,他说红杏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可能杀红杏,至于那陈玉枝,他根本就不认识,为何要杀她?
而且,他自己只是一只小妖,身上毫无戾气,也从未伤过人。
“过来!”
冥北霖看着覃涟,开了口。
覃涟有些紧张的望着冥北霖:“我知晓,你必定是大妖,你的身上,煞气极重,但是,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认,这人,不是我杀的!”
覃涟冲着冥北霖嚷嚷着,冥北霖有些不耐烦,直接一步向前,一只手,拍在了覃涟的丹田处。
紧接着,覃涟的胸膛口,便是一阵起伏,然后一枚极小的妖丹,从他的口中吐出。
冥北霖撇了一眼妖丹,就将手,从覃涟的丹田处移开。
覃涟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妖丹从嘴里掉出来,而是重新咽了回去。
他的妖丹,没有半分浊气,看来,他确实没有害人,更加没有噬人血,如此一来,好似线索再次断了?
“不是你,会不会是你身边的妖?”
我盯着覃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虽都是小妖,可断断不会做出这般残忍之事。”
覃涟已经被气的面色有些发白了。
“你回去看看,耳坠还在么?”
我想了想,对覃涟说。
覃涟愣了愣,一言不发,直接迈步就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冥北霖还有杜小薇。
“姐姐,家主,覃公子不像是坏人。”
杜小薇看着院门的方向,对我说了一句。
“杜小薇,好人坏人,不会写在脸上。”
冥北霖说罢,牵着我,到了厅堂里。
杜小薇也立刻给我们重新沏了一壶茶水,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等那覃涟回来。
期间,浮游醒了,他与杜小薇之间,如今有些尴尬,便只是自顾自的,做了些简单的吃食,随意填饱了肚子。
覃涟回来时,已是傍晚。
我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晓,他一定没有寻到耳坠。
并且,这杀人的,若不是他,很可能,是他身边的妖物。
覃涟走到厅堂的门槛前时,还差点被门槛绊住,杜小薇赶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覃公子?
你没事吧?”
杜小薇看到覃涟这副模样,有些担心。
“或许,或许,是他?”
覃涟抬起眼眸,看向我和冥北霖。
“谁?”
我追问。
“是我的旧友“须臾”,真身乃龙须鱼,也在这河中修炼,不过,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覃涟说着,目光有些落寞。
“只是,以他的秉性,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来。”
覃涟说着,摇了摇头,不信此事会是他的朋友做的。
“也甭费劲儿猜了,今夜就能将那凶徒抓着。”
浮游说完,喝了一大口茶水。
覃涟听了,没有言语,而是漠然的转身,又去了院子里,想必,又去陪着红杏了。
“小薇,你?”
我正想让杜小薇,给那覃涟准备水,结果杜小薇不等我说,便已经去给覃涟拿了一大碗水。
浮游侧目,看向杜小薇。
我抿了一口茶水,望着浮游:“浮游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什么花啊,枝啊,我不懂。”
浮游淡淡的回了一句。
冥北霖撇了他一眼:“我夫人的意思是,你不要,很快就被别人摘走了,到时候别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若小薇能寻个好的,我也替她高兴,不过,那覃涟可是妖啊!”
浮游盯着院子外的覃涟和杜小薇,目不转睛。
“妖又如何?
覃涟若是善妖,今后要是真心对小薇好,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我说着,便发现,浮游这神色,有些不自然。
“夕颜,不是所有妖,都能像咱们公子这般,妖生性就野,怎么可能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浮游的嘴里嘀咕着,然后指着覃涟:“你们瞧瞧,他的面相,也不安分。”
“你什么时候,还懂看面相了?”
我望着浮游,想着,浮游是不是因为小薇关心那覃涟,故而有些吃醋了?
“不是,诶,公子,你说那覃涟,他不是善妖的面相对吧?”
浮游侧过脸来,看着冥北霖。
冥北霖喝着茶水,没有回应,你过看覃涟时的眼神,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好啦,他刚刚失了心爱的女子,如今,只怕还不会对其她女人上心,你就别操心了。”
我说完,站起身,天色也暗了,准备去做晚膳。
杜小薇见我朝着厨房走,也赶忙跟了出来。
她一边麻溜的洗菜,一边朝着院子里张望着,对那覃涟,显得很是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