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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掀开他被鲜血染湿的衣袖,看了眼他的伤势——居然深可见骨,比想象中严重了太多。

玄暝的攻击,竟是越过他的衣袖,直接对他的身体造成了重创。从伤势来看,完全不像放了水。

觉察到颜千言波动的情绪,傅默连忙回头,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我没事,这点小伤,几日便痊愈了。”

颜千言任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口中,两颗犬牙蓦地变尖,却又很快缩了回去——这一次,他自己抑制住了妖变。

“玄暝的确是来找你的。”傅默忽然说着,放下手,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你。”

颜千言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回应,出口的话却是道歉:“对不起……”

傅默疑惑地回头,颜千言侧头避开他的视线,自嘲一笑:“我的命不好,从千年前便是如此。这一次,你会受伤,全是因为我……”

“胡说什么?”傅默微微皱眉止了他的话语,隐约预感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连忙抢先道,“收你做御妖,我从未后悔过。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颜千言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于是傅默没有告诉他——或许,正因为有你护着,玄暝才没有杀死我。

——他伤我,不是想激怒你,而是真的想杀我。

颜千言处理完傅默的伤口,用干净的布条为他包扎完,默默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关上门,在门前抱膝坐下,视线很快变得模糊。

一直守在门外的敖夜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你这是何苦?身为他的御妖,你在哪儿哭都一样——他都能知晓。与其跑出来一个人默默地哭,不如窝在他怀里哭个痛快。”

颜千言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我没有那样做的资格。”

“资格?什么资格?”敖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都说了你可以那样做,你还在扭捏些什么?啧,人类就是这么麻烦。”他说着,蹲下身,唇角一牵,露出一抹有些邪气的笑,“不如,你窝在我怀里哭?你绝对有那个资格。”

颜千言一脚踹在他胸口,把猝不及防的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跟自己的主人谈资格,你怕是不想见到明天的日出了。”颜千言说着,眯着眼睛站起身。

敖夜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见他眼中没了泪,即便被他踹了一脚,也不由地松了口气,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这才是我敖夜的主人。”

听到这句话,颜千言微微一愣,却不是因为敖夜的反应,而是——他的大脑一阵刺痛,隐约间想起,自己也曾对某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忘了前因后果,忘了那人的样貌,只记得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后,一向没有弧度的唇角牵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愉快地说:“这才是我xxxx的主人嘛~”

颜千言皱了下眉——当时,他的自称,他没能回忆起来的那四个字,是什么?

“对了主人,我身上的衣服……”忽然,敖夜迟疑着开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颜千言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他以为他是想要他的评价,便道,“挺好看的。”

“不是,那个……”敖夜最终还是咬牙问出了口,“这是你给我穿上的么?”

颜千言一脸讶异:“什么?我在梦里给你穿的?”

敖夜:“……”

看来不是。

这衣服,不是颜千言帮他穿的,也不是他自己找的。那就只能是……

颜千言蓦地反应过来,问:“海神玄暝,昨夜便来过?”

敖夜点了下头,自知有罪,连忙朝颜千言单膝跪下:“对不起,我没能拦下他……他只是在我额上一点,我便昏睡了过去。”

颜千言没有因此怪罪他,却也没有让他起身,而是自顾自地眯着眼眸道:“昨夜便来了,却等我醒了再现身。看来傅默说得不错,他确实不想伤我。”说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敖夜,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亦没有伤你,非但不伤你,还为你铺床穿衣——却唯独伤了傅默。”

敖夜小心翼翼地抬眸:“主人的意思是……”

颜千言依旧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分析道:“玄暝与我前世相识,如今看来,我们并非敌人。他重伤傅默,却又将我前世的遭遇告知于他,看似恨他入骨,实则是在为我不平——傅默的前世也一定与我相识,且与我的遭遇脱不了干系。”

敖夜已经有些晕了,几次欲言而止,终是抿唇维持了沉默。

于是颜千言接着分析:“倘若傅默真是我的敌人,玄暝断不会饶他一命。既然饶了他,那么……”颜千言闭上双眼,回想起傅默身上淡淡的花香,回想起那些散仙的话——花神身受重伤、昏睡千年,二十年前方才苏醒,就算下凡历劫,如今也不过二十岁。

傅默,可不就是二十岁?

“哈……”颜千言再次睁眼时,难掩眼中的欣喜——他原本还在担心,若是回忆起前世的一切,要如何面对自己过去的主人。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颜千言的主人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傅默——花神羽洛的转世,傅默。

“哈哈哈哈哈!”颜千言仰天大笑,忽然抬起一只手,指着天空道,“玄暝,你给我记着,你伤我主人的这一下,不会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我会替他打回来!从今往后,有我颜千言在,谁也别想伤他分毫!”

已经回到神界的玄暝打了个喷嚏,接收到颜千言的话,忍不住笑了:“我说你会主动来寻我吧?”

颜千言说完那段话便回了屋,留下敖夜一人单膝跪在原处风中萧瑟——虽然听不懂自家主人方才说了什么,但不知为何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只想问一句,他什么时候能起身?

颜千言回到屋内,只见傅默正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这还是颜千言第一次见他打坐,不免有些好奇。

白莲柔软的花瓣层层叠叠,似有生命般在傅默身下缓缓摇曳。颜千言看看傅默,又看看他身下的花,终是在床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朝白莲张开了嘴。

傅默毫无觉察,动了动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痛苦地皱了下眉,一个模糊的场景自他额前显现,渐渐清晰,却是半透明的。

看到这个突然浮现在空中的场景,颜千言吓了一跳,险些被口中的花呛到。匆忙下咽后,这才细细打量,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尚未来得及琢磨这抹熟悉感从何而来,场景蓦地消散,与此同时,傅默猛地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压抑地咳了几声。

鲜血从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