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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于他,杀他个措手不及。

魔王败了。捂住胸口躺在一地废墟间,任由自己殷红的血液从体内溢出,汇集身下,朝四周漫延而去。

——即便为魔,心脏被穿透,依然难逃一死。

飞剑空中自旋,甩去了剑身上的血,回到傅默手中,被他送回剑鞘。

傅默飞落到魔王身边,一旁的颜千言也冲过来,低头对着魔王细细打量,依然对他没有半分印象。

魔王自嘲一笑:“降魔村,净明湖畔,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的名字是……”他猛咳了几声,忽然变了主意,“不告诉你……还是等你自己想起来罢。”顿了顿,“噬月,你对羽洛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只是神兽的择主之心作祟罢了,我只是……想救你。”

原本颜千言还对他心生同情,听了最后那话,神情陡然改变,讽刺道:“哇,你好厉害,说得好像,我对羽洛的感情,你个外人比我自己还清楚似的。”顿了顿,他冷笑一声,在魔王身旁蹲下,“虽然还是想不起你是谁,但是,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儿上,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若不爱他,我也不会择他为主。我对羽洛的爱,一往而深,不是你这种外人可以评判的。”

听完这段话,魔王欲言又止,最终一言不发地合上了双眼。

不多时,他的身体连同他身下的血,都变作漆黑的魔气,随着魔王殿倒塌产生的灰尘,一同消逝在空气中。

只有悬浮在空中的那几个血红的光球,依然慢悠悠地浮动着,用微弱的光照亮着周围的一切。

第40章婚礼

“什么?!花神羽洛堕了魔?不仅如此,还杀了魔王,自己做了魔界之主?!”神王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她找颜千言一见,暗示傅默有劫要渡,就是希望他能下凡助傅默一臂之力,让他快些历完劫回归神界,没想到……

“呵,花王千叶。”神王对这个人简直无话可说,“跟他扯上关系的人,果然没一个有好下场!”说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身后的五彩鸟,“对了,花王千叶他现在何处?”

五彩鸟化作的少女立刻恭敬地答:“回神王,他现在的身份是傅默的御妖,傅默堕魔,他自然也随他一同入了魔界。”

“果然。”神王一甩衣袖,在大殿上来回踱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很好,花神堕魔,花王也入了魔界,人界的花怕是要枯萎一大半!

“飘花岭呢?”神王又问。

五彩鸟答:“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想必那些神花早已习惯花王千叶不在神界的日子。”

听到习惯二字,神王忽然想到一人——他怕是习惯不了罢?

犹豫片刻,神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花王千叶收的那条神龙呢?”

“啊……”五彩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他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见有何动静。需要小神去盯着么?”

“不用,退下吧。”

“是。”五彩鸟应着,摇身变回原形,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神王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静立许久,长叹一声,语气里全是惋惜:“花神羽洛,亏你还承了我神羽之恩。我可是——极看好你的啊……”

花神的神殿,荒废了许久。此时此刻,敖夜正以人形呆坐在神殿前的阶梯之上,许久都没有眨眼。

直到一股凉风迎面拂来,紧接着,是个温柔的嗓音:“九重天温度低凉,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冷?”

敖夜不用转头也知是谁:“海神玄暝,这里是花神宫殿,你来作甚?”

穿得比敖夜还少的玄暝,走到敖夜身侧坐下,侧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轻叹一声:“就算你再怎么等,他们也不会回来。堕魔容易——古往今来,堕入魔界的神,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可堕魔之后,要回天,可就难了。至少,现如今,神界还没有哪位神是堕过魔的。”

“那又怎样?”敖夜不耐地回应,不想离他那么近,便从地上站起,看着虚空,一字一顿道:“就算他永不回来,他也是我敖夜的主人。我敖夜,只认颜千言一人为主,你休想趁他不在劝我易主。”

玄暝仰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几次欲言而止后,终是放弃了劝他的心思,也从地上站起:“那便随你喜欢罢。”说完,他化作一道光飞远了。

魔界,傅默为颜千言披上血红的长袍,长袍之上绣着金丝,金丝勾勒出一朵莲花优雅的形状,美轮美奂。

颜千言任由傅默给他系上金色的腰带,走到大殿一处空地上,原地旋转一周,看着傅默微笑:“如何?”

“好看。很适合你。”傅默回以温柔的笑。

魔王殿已被傅默用魔力修复,他突发奇想,想照着人界的风俗,为自己与颜千言办一场婚礼。

在人界,人们总说男男之恋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初时只觉新奇,后来竟对这样的恋情生了抵触之意、恶寒之心。

在神界,男男之恋盛行,可神与神兽之间的跨族之恋,为众神所不齿。

然而,到了魔界,他们再也不用顾及旁人的视线——先不说他们是魔界的魔王与魔后,在魔界,无人敢对他们评头论足,就算他们只是普通的魔,也没有同族会多管闲事。

——魔族中人,向来只顾自己,只要自己的欲求能得到满足即可,旁人如何,与自己有何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魔王与魔后大婚,他们还是给足了面子,纷纷携礼恭贺。

两人的婚礼终究只是一次体验,一场游戏,没有办得太繁琐,草草了事,将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前来庆贺的魔族聚在一起吃酒玩闹。

傅默回到魔王殿中,挥手关上殿门,将众魔的吵闹全阻隔在了门外,然后转身看向坐在床沿的颜千言。

他端坐在那里,头上盖着血红的盖头,交叠在腿上的双手微微蜷缩,似乎有些紧张。

傅默忍不住轻笑一声:“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颜千言摇了摇头:“应该说,是怕你吃得太狠——你那日与我说的话,可真吓到我了。”

“什么话?”傅默明知故问。一边说着,一边朝他靠近,拿起用来揭盖头的马鞭,朝他伸去。

颜千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没有回应。他默默等着傅默为他揭盖,那马鞭却是直接探入了他的衣襟。

“傅默?”他疑惑地唤了一声。

“是啊,我那日与你说的话,可都发自肺腑——我想要你,千言。现在就想。”傅默说罢,不等颜千言回应,便一把扯开他的腰带,扔下马鞭,两手分别抓住他两侧的衣襟,朝后掀去,露出他白皙的肩膀。

盖头没揭,衣服却被脱了。颜千言不知该说傅默什么好,却是配合着他的动作,全身放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