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明淮不准他们抽烟,也不准备他们说浑话。
除了有男的之外,也有女的。
他们以前也跟明淮玩,只是后来出了事,大家多少还是会避着点,但也没有完全的躲着明淮。
也是放了话的,只要明淮需要钱,他们都会不吝啬。
其实真正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他们都是有非常高的素质和教养的,他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该避嫌的避嫌,但绝对不会落井下石。
当然了,这都是明淮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人脉。
这帮人对明朗挺稀奇的,一帮千金小姐都围着明朗转,夸他长得好看,长大了一定是个帅气的小伙儿。
明淮看着儿子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笑得那般的开心,眼神也变得柔软了些。
“闫阙呢?”明淮问陆铭。
陆铭看了眼门口,“出去接电话了。”
明淮没再问。
“对了,这几天我们给你挑了好几个育儿嫂,你看看。”陆铭把平板电脑给了明淮,“上面有资料。”
明淮接过来,看了眼这几个人的资料。
“这个还不错,二十八岁,看着清秀干净,很淳朴。我查过了,她的风评很好,带孩子也很细心,很多人排着队预约她呢。”陆铭指着其中一个育儿嫂。
明淮闻言便又仔细看了一下个人信息。
这么年轻,其实很多家庭都会考虑排除的,因为漂亮年轻的女人总是会让人有别样的想法。但是,她拥有的客源都是老顾客介绍的,说明这个人确实够诚信,够信得过。
“那就她吧。”
“行。一会儿让闫阙把人给定下来。”
大年三十,晚饭很丰盛。
很多人都是要回去陪父母吃年夜饭的,所以走了不少人。
不过他们都说了,吃了饭再来一起跨年。
所以,最后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明淮抱着明朗,小家伙穿着一身红色喜庆的衣服,十分的可爱。
大家都很喜欢小孩儿,对明朗的疼爱都是肉眼可见的。
小家伙今天也收到了很多礼物,红包。陆铭专门拿了一个装衣服的袋子把他们送的红包装起来。
大家都在把酒言欢,闫阙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轻蹙。
他看了眼正和众人聊着天的明淮,放下了手机。
手机又响了。
闫阙只能拿起来,看到信息内容,他便起身走出去。
明淮看到了。
“你怎么来了?”闫阙看到江柚找到这里来,也是很意外。
江柚问闫阙要不到地址,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他们真的在。
以前来过,知道他们有什么节日都会在这里聚。
“我爸妈在家里等明朗。”江柚看着他身后紧闭的门,“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老人家带了外孙这么久,突然不在身边,心里挂念着。你帮我跟明淮说说,让我把孩子带回家陪我爸妈过个年。”
闫阙很为难,“江柚,你也别为难我。”
“那你跟明淮说,让他出来见见我。”江柚很平静,“我想跟他谈谈。”
闫阙紧蹙眉头。
江柚看着闫阙,“你总不希望我现在冲进去吧。那会扫了你们的兴致的。”
闫阙深呼吸,“你等一下。”
闫阙刚转身,门打开了。
明淮推着轮椅出来,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柚。
很冷清,很无情,毫无波澜,毫无情感。
江柚在见到明淮的那一刻,原本建立起来的那道坚强在这一刻突然就坍塌了。
她所有竖起来的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自动的化了。
明淮对闫阙说:“你进去。”
闫阙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江柚,总害怕他俩会闹起来。
“你好好说话。”闫阙拍了一下明淮的肩膀。
明淮没应他。
闫阙进去后,明淮淡漠地看着江柚,“杨太太大年三十不在家里陪老公,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刺,扎得江柚心里生疼。
之前她离开他要去陪明朗过生日的时候,还特意说了要回来陪他一起过年。
现在,跨年夜,他却不需要她陪了。
她抠着手指,压着心里的那份难受,她说:“我想带明朗回家陪我爸妈吃顿饭。”
“不好意思,太晚了。”明淮拒绝了。
江柚掐着掌心,她克制着要崩掉的情绪,“明淮,这一点要求你都不肯满足我吗?”
“我可以带明朗去见二老,但是我不会把孩子给你。明天新年初一,我会带孩子去给外公外婆拜年的。”明淮也没有那么完全不近人情,“今晚,就别想了。”
江柚觉得明淮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般冷漠无情,他看她的眼神无比的陌生,再也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她的身影了。
深情和无情在他身上,能够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见过他的深情,让她无法自拔。
也见过了他的无情,让她心如刀绞。
“还有事吗?”明淮倒是客气。
江柚看着明淮,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甚至都能够想象到她开口之后明淮会有多么的不耐烦。
都已经要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了,他还对她有什么感情可言?
没有感情,又还能说什么呢?
“我跟杨泽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江柚想解释的只有这一点。
之前杨泽新倒是提醒了她,她和杨泽新在一起那么久,甚至还办了婚礼,没有人会相信她和杨泽新是清白的吧。
不管明淮信不信,她得解释。
她为了守住这份清白,豁出了性命。
所以,她得让他知道。
明淮眸光微动,他捏着手指,淡淡地说:“杨太太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是他太太!”江柚很不喜欢听他这么称呼她,她觉得很刺耳,“只是一个婚礼,什么都不是。”
现在的解释听起来都那么无力。
那个婚礼,毁了她的一切。
包括,她最爱的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也不希望就这么被你扣上了一顶从没有发生过的帽子。”江柚不想被他误会,“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明淮低头捏着手指,只是轻笑了一声,他再抬头看着江柚,“如果那天你跟我走,就算是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也可以无所谓。江柚,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机会。”
江柚瞬间哑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别的事,不奉陪了。”明淮转过轮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