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没有跟她聊这个。
姚星月只能拉开后座的车门,她看着明淮那张冷硬的侧脸,这个男人啊,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了。
更没有想过,他会这般冷漠的对待她。
到底是哪一步开始就走错了?
她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参与进去,会不会现在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个时候杨泽新要是睡了江柚,那明淮是不是就像嫌弃她这样嫌弃江柚了?
说到底,是她太傻了。
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今天要不是她说可以告诉他杨泽新犯罪的证据在哪里,他或许也是懒得再看她一眼了。
这些年,她和江柚像是一路人,又不是。
至少,他是爱江柚的。
不像她,一厢情愿。
一路上,明淮没有再跟姚星月多说一个字。
车子开到了机场,明淮坐在车里没有动。
“我什么时候能看到钱,什么时候就把证据藏匿地告诉你。”姚星月坐在车里,有些不舍。
她知道,这一走,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明淮拿出了手机,他给林羽打电话,“让财务给姚星月的账上打一千万,从我的私账上走。”
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林羽就回过来了。
明淮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姚星月,“已经打到你账上了。”
姚星月的手机正好来了提示音。
她点开看了到账短信,深呼吸,“这一千万,买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
“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明淮冰冷得像是一个机器,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你就不怕我收了这笔钱,我反悔吗?”
“你自己也说过,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找出来。”明淮睨着她,“你应该不会这么愚蠢。”
姚星月自嘲一笑,“其实,你就算是不给我这笔钱,我也会告诉你的。不过,可能是在我离开了这里,才会告诉你。”
明淮懒得听这些,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了。
“江柚还好吗?”姚星月突然问了一句。
明淮眉头紧蹙,眸光也变得凌厉了。
要说之前只是对她淡漠不屑,看都不愿意看她,现在可是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姚星月心里越发苦涩,“我只是随便问问。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明淮的表情并未有所动容。
姚星月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我不会食言的。还有,这一别,应该是永远了。”
她知道明淮根本就不在乎,在乎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明淮不再看她。
姚星月深呼吸,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当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明淮的车毫不犹豫地开走了。
姚星月站在那里,看着明淮的车尾,她的眼睛酸涩,却再也没有流出一滴泪。
她知道,眼泪最是没用的东西了。
她深呼吸,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机场。
半个小时后,明淮刚和陆铭他们汇合,就收到了姚星月发来的信息。
一张照片,一句话。
“证据在他右腰侧。”
明淮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照片是一处文身。
“所以,杨泽新竟然把证据藏在了身体里?”陆铭震惊不已,“果然是个疯子。”
“难怪他们都找不到他的证据。”明淮说:“有了这个,就好办了。”
陆铭有点不放心,“真相信姚星月?”
“死马当活马医。”明淮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在不在,有没有,他都要让杨泽新付出代价。
“行。总之,现在只有一件事,绑了杨泽新。”陆铭有些兴奋,“好久没有打过架了。”
闫阙看了他一眼,“你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的只能是杨泽新。”陆铭说什么这一次也要把杨泽新按趴下。
……
林羽守着江柚,担心着明淮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父放心不下,跑来看江柚。
就算是隔着门,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离女儿近,他就觉得女儿是知道的。
“叔叔,你回去吧。”林羽劝着江父,“阿姨和明朗在家里会担心你的。”
江父这些天也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最喜欢下棋的人也不再去下棋了。
江母白天倒是经常出门,她去求神拜佛,希望女儿能够早点醒来。
江柚突然出事,真的是给了两个老人不小的打击。
要不是还有个孩子要照顾,他们必须打起精神来,也不敢太悲伤,都不知道会变得什么样。
“要不你回去吧。”江父不想走。
林羽怎么可能会走呢。
她摇头,“淮哥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了,我必须在这里守着柚子。你回去吧,柚子醒来,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你和阿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别让柚子看到了内疚。”
“再说了,你不回去,阿姨肯定会担心的。”林羽劝着江父。
江父最终还是走了。
林羽在走廊徘徊,双手合十,“老天爷啊,你要是开眼的话,保佑江柚快点醒来。也一定要让杨泽新那个浑蛋不得好死。”
……
这一夜,星光灿烂,城市一片祥和。
杨泽新停好了车,刚从车上下来,他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后脑勺被重物锤击,两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小样,还弄不死你。”陆铭手上拿着棒球棍,踢了两下杨泽新,问明淮,“要不把他丢江里沉了算了。”
闫阙蹙眉,“你别胡来。”
陆铭又狠狠踢了杨泽新两下,“也是,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害了自己。我瞧瞧,他是不是有文身。”
说着,他用棒球棍撩起了杨泽新的衣服,果然看到右腰侧上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文身。
闫阙见状,便蹲下来伸出了手准备去摸。
“你干嘛?”陆铭惊呼。
闫阙望着他,“看是不是有东西?”
陆铭赶紧从裤兜里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他,“你也不怕被染上什么病了,就敢这么去摸。”
闫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更没有想到的是,陆铭竟然会准备得这么细致。
他接过来戴上手套,摸了一下纹身处,神色凝重,对明淮说:“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