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熊这个功法圆满技,乃是爆发气血。” “其核心就是一个爆发二字。” “再加上,气血与金蟾劲这种劲力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想领悟狂熊,不但要结合土熊捶地功的内景图,还要领悟气血的力量。” 苏子籍站在庭院里,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阳光,当烈阳照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温度。 来自阳光的温度。 在这种状态下,身上的毛孔不自觉的便开始渗出汗水。 这是生理上的反应。 苏子籍还发现,在这个的状态下,他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下意识的摊开双手,仔细的感知起烈日的阳光。 …… …… “公子!” 陈树一直都守在院子当中,在苏子籍练功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去打扰,可是此时院门外面已经来了人,他只好出声喊道。 苏子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还在回味那种身体当中血液流淌的感觉,他回头看向陈树,未等说些什么,却见陈树身后走出来一个人。 “苏兄,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南宫萧山。 苏子籍看了一眼南宫萧山,自从他之前昏迷看过南宫萧山,眼下却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抬起手来拱了拱手:“南宫兄。” 南宫萧山手里领着两壶酒,他抬手便将其中一壶丢了过去,说道:“最近我有不少俗事烦身,也就是现在才有时间过来看看苏兄。” 苏子籍接过酒壶,笑着说道:“无碍。” 南宫萧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上前,来到苏子籍身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说道:“走,要不要去喝一杯?” 苏子籍自无不可,“当然可以。” 二人来到别院的一处凉亭当中。 身旁的下人们很快便端来一些下酒菜。 南宫萧山解开酒封,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水,端起来对着苏子籍说道:“来,苏兄,我敬你!” 不等苏子籍说话,他便坦然的说道:“这一碗敬你上次在禹州城救了我性命。” 说完,他便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紧跟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又说:“这一碗敬你又救了家姐!” 第二碗喝完,他又倒了第三碗。 南宫萧山将第三碗酒水端起,说道:“这一碗,敬你救了福伯。” 三碗酒,他倒也是喝的爽快。 笑着将三碗酒喝完,直到放下酒碗,南宫萧山方才神色肃穆的说道:“苏兄,我听家姐说了,福伯曾向你许诺,只要将家姐送回泰州城,南宫家会有重报!” “你放心,福伯的承诺,就是我南宫家的承诺,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南宫家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到!” 苏子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己的解开酒封,给自己倒上一碗酒,他端起酒来,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呷一口。 南宫萧山就这么看着苏子籍的动作,等待着其开口。 谁知,苏子籍却缓缓开口说了两个字:“不用。” 南宫萧山愣了愣,转而又问道:“你说什么?” 苏子籍看着南宫萧山,重复了之前的话,道:“我说不用。” 南宫萧山不解:“苏兄,亲兄弟明算账,我知道咱们两个之前有过命的交情,但你也不用这般与我客气!” 苏子籍摇了摇头,“那你就是想多了。” “苏兄这是何意?” 苏子籍坦然道:“我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南宫小艺。” 南宫萧山脸色一变,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苏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 “不是……”苏子籍摇头,“你又想多了……” 南宫萧山根本就没有在意苏子籍接下来的话,他直接从石桌旁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然后盯着苏子籍问道:“你当真喜欢上了我姐?” 不等苏子籍说话,只听得南宫萧山自言自语道:“也是,以我姐的长相,稍微打扮一下,十里八乡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 “就是我姐这身体……” 南宫萧山又想到了一点,“这一点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个问题,但是对苏兄你来说不是问题啊!” 转而,他看向苏子籍,说道:“苏兄,我听我姐说,你有一种丹药能够治疗我姐身上的先天之疾?” “既然如此,那这婚事我允了!” 南宫萧山一拍桌子,紧跟着说道:“彩礼什么的,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南宫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样,你今日只要立个字据,说要娶我姐为妻,明日我就让下人们整理一下嫁妆……” 苏子籍听着南宫萧山这噼里啪啦说的一连串,自己根本就来不及说话,只见此时的南宫萧山可能觉得立下字据太过麻烦,直接从怀中取出纸跟印泥。 “算了,算了,不必这么麻烦,我这里有纸和印泥,纸上的东西我都写好了,只要你来摁个手印就行!” 说着,便见南宫萧山抓起苏子籍的右手,就要扣上印泥,就要摁上其早已准备好的纸张上。 苏子籍想要挣脱,却发现此时从南宫萧山的手上传来一股不俗的劲力,将自己的手腕控制住。 这股劲力,比起金蟾劲,不知道要霸道多少! 他望向此时的南宫萧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记得之前在禹州城见到此人的时候,此人不过才是二流高手。 现如今不但达到了一流,还领悟出来了劲力。 要是一般的一流高手,或许早就被南宫萧山给拿捏了,手印也就要这么不清不楚的摁在了纸上。 但是苏子籍不是一般的一流高手。 只见他手上的金蟾劲猛地一震,直接将南宫萧山扣住其手腕的手震开,然后在其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收回手来。 这金蟾劲虽然不如南宫萧山的劲力霸道,但是重在雄厚。 南宫萧山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不过转瞬便消失干净,他回过头来,看着此时的苏子籍,竖起大拇指,十分震惊的说道:“苏兄,好手段!” “南宫兄,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苏子籍蹙着眉头,这南宫萧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自己签字画押,而是就像是准备好了一样,提前将印泥和那张纸准备在怀里。 他这副模样,就像是恨不得要将南宫小艺嫁给自己一样。 这是为何? 南宫小艺真的是他亲姐姐吗? 他正要开口解释,想要把事情说清楚,却听到一旁传来脚步声。 “神医公子。” 来人正是南宫小艺,她走到庭院旁边,看了一眼除了苏子籍之外,还有一人,不由得出声说道:“小山,你也在这里啊?” “姐。” 南宫萧山看到南宫小艺来了,憨厚的摸了摸脑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将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可是这样的动作哪里瞒得过南宫小艺。 只见其伸出手来,对着南宫萧山说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拿过来与我看看?” “姐,没什么?” 说着,就见南宫萧山手上抖出一股劲力,朝着凉亭旁边的假水中丢去。 “青鸟姐。” 随着南宫小艺的话语落下,便见其身旁的一个丫鬟身形一闪,在那张纸还未落在假山旁的假水当中的时候,便被青鸟接到手中。 南宫萧山见状,不由得脸色一变,他赶忙出声求道:“青鸟姐姐,别……” 青鸟可不理会南宫萧山,他拿着手中的纸张,来到南宫小艺身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南宫小艺,说道:“小姐,给。” 南宫小艺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紧跟着又看了看南宫萧山还有苏子籍面前的印泥,她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赶忙歉然的对苏子籍说道:“神医公子,十分抱歉,舍弟从小就十分的顽皮,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纸中的内容,她倒是没有太过的尴尬。 “姐?” 南宫萧山见事情已经被揭破,索性也就不装了,“你对他这么尊敬干什么?你以后就叫他苏子籍,你若是觉得生疏,那就叫子籍,小籍也行啊!” 南宫小艺眉头一挑,对于这个弟弟,她倒是极有威严的,“你要是再闹下去,我便让父亲抓你去听潮湖!” “可别!” 南宫萧山脸色一变,赶忙说道:“好姐姐,我可刚从那里回来!” 一听这话,南宫小艺脸上反而多了一些忧色,不由得出声问道:“这是为何,你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南宫萧山撇了撇嘴,“老头子做事情还需要理由吗?” 南宫小艺说道:“过会儿我去父亲那里一趟。” “不用了。”南宫萧山撇了撇嘴,点了点旁边的苏子籍,问道:“你来找你的神医公子有什么事情?” 南宫小艺瞪了一眼出言不逊的南宫萧山,然后看向此时的苏子籍,款款有礼的说道:“神医公子,听说您找我?” 苏子籍扫了一眼南宫小艺身旁的那个丫环,好像叫什么青鸟,通过其刚刚那一手来看,此人应该也是一个一流高手。 没有想到,南宫家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就连一个丫环都是一流高手。 他出声问道:“小艺姑娘近些日子可是好些了?” 南宫小艺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 苏子籍闻言,先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五虫丹,他说道:“这是我为小艺姑娘准备的丹药,这些应该足够小艺姑娘你吃一年了。” 这些五虫丹乃是他近些日子炼制的。 炼制丹药所用的毒虫,也都是他靠南宫世家找到的。 “多谢神医公子。” 南宫小艺对着苏子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一次,一旁的南宫萧山见南宫小艺这般恭敬,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因为他知道这些乃是南宫小艺续命的药。 能够帮助她再活几年的药! 而且,听苏子籍的话,这盒子里装的是一年的药量,那也就代表着,南宫小艺最少还能够再活一年! 苏子籍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牌,说道:“不知南宫小姐可认识这个?” “这是……”南宫小艺怔住了,这木牌她当然认识,这是福伯的木牌,她心中悲戚,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缓缓说道:“这是福伯的牌子。” 苏子籍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福伯临死之前交给我的,说待到合适的时候,希望我能够交给你。” 这牌子实际上乃是福伯给他的。 是他用十枚五虫丹换来的,只是他不需要福伯所留下的那些财物。 福伯死了,而且没有遗体,所以南宫小艺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因此他想把这个木牌留给她,当作个纪念。 南宫小艺怔怔出神,过了良久,她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福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我知道神医公子的意思……” 她虽然体弱,但并非傻子。 若是福伯想要把这东西给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经过苏子籍的手。 她对着苏子籍又是行了一礼,道:“多谢神医公子的好意。” 苏子籍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他道:“既然这样,不如我将这个木牌交给你,你帮我把福伯留下来的东西找来如何?” 虽然福伯只是给他留下了木牌,说这个木牌是其所有的家当,但是只有一个木牌,他对福伯留下来的家当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也好。” 对于这一点,南宫小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亲自走上前,从苏子籍手中接过木牌,攥在手中,然后对着苏子籍又是行了一礼。 这一次,她没有道谢,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过了良久,场中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南宫小艺方才开口说道:“神医公子,我想知道,福伯在临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一些其他的话?” 苏子籍摇了摇头说道:“福伯只是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修行上面的事情。” “我知道了。” 南宫小艺不再多说,带着青鸟,告辞离开。 反倒是一旁的南宫萧山不由得心中一动,他可是知道福伯是怎么死的,更是知道福伯为什么会尸骨无存,他不由得出声问道:“苏兄,福伯临死之前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