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姿低头浅笑,随后摇头:“你们只要一问我比赛名次,我心里总归有点愧疚。”
鹿梨混在人群里。
她是特意做了装扮,戴了厚重的眼镜和假发,脸上还贴了很多假痘痘,挡了本来面目。
加上衣服也故意穿的,比平常显胖十斤。
看过去又丑,又土。
鹿梨敢保证,除了祁陆闻和谢南意,一般人认不出来她。
更别说盛雪姿。
她每次以陆慕身份见盛雪姿,都会靠化妆,从视觉上改变一点五官轮廓。
“盛大小姐一来比赛,这第一名就没了,这么百来个人争个第二第三。”
“盛家如今在行业的地位,全靠那位盛老爷子。即便到了如今老爷子在建筑设计的天赋和位子至今为人可及,得其真传的除了盛小姐,还有一位盛家小姑姑。可惜这位小姑姑,年幼就失踪,据说已经死了。”
“这老爷子失踪,盛小姑姑死亡,就只有这位盛小姐扛起建筑行业大旗。”
作为盛小姑姑本人的鹿梨,混在现场听着这些人的讨论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跟随工作人员的流程,进入比赛考场考试。
考试时长两个小时,时间之内做完也可提前走,会有工作人员安排到楼上房间休息。
考试结果需要三个小时才出。
鹿梨一个小时就做完,便离没有多停留,离开场。
结果走考场门口,与盛雪姿正面撞见。
盛雪姿脸上还带着傲慢的笑意,见到鹿梨走出来时,眼睛眯了眯。
鹿梨目光扫到门外在等候的媒体,心里便已经有猜测,盛雪姿这次复赛这么高调,不仅为第一,还要成为考试时长最短,要立天才建筑人的人设。
想到此,鹿梨识相的往后退避开媒体,让盛雪姿先离场。
原本脸上有些微妙不悦的盛雪姿,当即很满意鹿梨的识趣。
她多看了鹿梨一眼,便朝外走。
盛雪姿一出去就被媒体围着采访,说尽夸赞的话。
盛雪姿表情淡淡,欣然接受这些‘天才、聪明’等字眼。
鹿梨从考场走出去,本想越过媒体,可盛雪姿突然在背后喊道:“请等一下。”
被盛雪姿喊住,着实叫鹿梨意外。
她很想避开,毕竟她是伪装来参加比赛,如果出现在媒体面前,很容易被学校的人认出来。
可盛雪姿已经朝她这边走来:“我知道,你这么早出来,是因为题目超乎你预料的难,让你没办法做下去。”
盛雪姿这一句话说完,鹿梨就懂她为何非要叫住自己。
无非就是,盛雪姿在复赛这场要完成,速度快且准确率高的高智商名媛人设,可鹿梨跟她一个时间出来,就让她觉得风头有点被抢,正找补回来。
鹿梨本身就想平静低调度过复赛,不想在复赛上抢盛雪姿任何风头,以免被提前针对,加大决赛难度。
故而鹿梨回头见盛雪姿时,将头低的低低的。
“比赛而已,重在参与。”盛雪姿拍拍鹿梨的肩膀安慰:“多长点经验不要灰心。”
鹿梨没吭声,默认盛雪姿说的话。
一旁媒体替她说话:“估计是题目太难,把人为难住了,做不下去就提前出来。”
“不然呢,人人都是盛小姐这么天才吗,这次比赛题目可是几位专家一起出的,专业性很高。”
“估计这次盛小姐第一与后面名次分数差很大。”
媒体的话让盛雪姿非常满意,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鹿梨。
“比赛完,想要在这个行业学习,你就联系我。等我进入公司,可以带着你学习。”
鹿梨头依旧低低,看着盛雪姿送来的名片,嘴角勾了勾。
她接过名片,故意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媒体还在拍照,鹿梨怕暴露,找缝隙溜走。
复赛结果在三个小时后公布,鹿梨上楼到主办方安排给选手的休息房间。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一直在推送消息。
多数为,盛雪姿第一离场、盛雪姿第一、盛大小姐给新人送名片送机会,全网羡慕被盛小姐送名片的对象……
鹿梨刷了两眼就懒得看。
没过一会儿,谢南意来找鹿梨。
比起鹿梨的伪装打扮,谢南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毕竟她后续还需要假扮‘盛小姑姑’跟盛雪姿接触,不可提前穿帮。
但鹿梨还是吐槽一句:“你这样,不知道哪个顶流伪装来看比赛。”
谢南意没理会,将身上的伪装一一卸下来:“考的怎样?”
“还不错,有把握。”鹿梨回答:“只不过,最后一道测试题,我把数值估错,将容错率压到百分7左右。”
“为什么?”谢南意不理解:“百人参赛进三人,0.1的分数都可以改变结果。”
鹿梨无所谓的耸肩:“保盛雪姿第一。”
“我不理解。”
“盛雪姿骄傲自负,今天这么多媒体就是为她造势。如果我拿了她第一,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鹿梨反问。
谢南意瞬间明白:“所以你的目的?”
“”
“我们要的从来不是要什么名声大噪,我们只是要通过这场比赛进入盛氏集团而已。”
“拿到盛氏集团南郊项目的总设计师职位,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盛世集团核心。”谢南意接了话:“在等合适的机会,公开你的身份。”
“那一刻,就等于一把刀插入盛家内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拔不出来了。”
谢南意把鹿梨的计划说明白。
鹿梨勾唇笑:“南郊的总设计师位子等于集团核心,没资历没阅历的盛大小姐,想要不被人诟病进入,就只能靠比赛。”
“所以,我们就钻了这个漏洞,截胡走了盛家为盛雪姿铺的路。”
鹿梨做了最后总结。
她看着谢南意笑,可谢南意眼里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每次往盛家进一步有,其中都有祁爷在从中助力。总会让我忍不住想,祁爷是不是一直都在为你铺路,包括接近盛雪姿。”
“别跟我说这些自作多情的话,我会动摇。”鹿梨打住谢南意。
到现在,她只要想起祁陆闻那么斩钉截铁的说对她没心动,她心里都在疼。
即便有这些教训在,鹿梨依旧会忍不住再次自作多情。
这感情,总叫人不理智,控制不住的没脑子。
“谢南意,你知道有一种恋爱脑最致命,是什么吗?”鹿梨一本正经的问。
谢南意摇摇头。
鹿梨说:“理性的像局外人,看着自己堕落感情,不可自拔,也不愿意抽身,反沉醉其中。”
这句话说完时,鹿梨的手机已经响起。
她将屏幕面向谢南意,是祁陆闻的视频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