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书信送至曹营,曹操大喜,一扫先前失利的阴霾,马上召集心腹将领议事。
曹纯顿时来了精神,言道:“先有黄盖投降,后有孙瑜献庐江,两路出兵,里应外合,不信这次刘琦还能逃出生天。”
陈矫言道:“庐江消息,刘琦必已知晓,反叫他心生警惕,分兵布防,丞相需早思对策。”
“吾早有妙计!”曹操抚须笑道:“可命曹洪先领一军,大张旗鼓直取濡须,以示断吴军后路,暗中却派精兵直取合肥,与我大军会合,前后夹击,刘琦小儿必败矣!”
“丞相高见!”陈矫赞道:“如此虚虚实实,刘琦难辨真假,待破寿春城,淮南大乱,平定江南指日可待。”
曹仁问道:“周瑜兵至琅琊,动向不明,丞相作何打算?”
曹操笑道:“蒋干至今未有消息送到,或许周瑜与刘琦并无联络。此时两军对峙,吾料周郎必在观望,待吾取了寿春,水军南下,其自会欣然南下,助我取江东矣!”
曹仁想起南阳被擒受辱,咬牙道:“此番取寿春,末将愿为先锋,誓擒刘琦雪耻。”
曹彰大声道:“孩儿此次定要拿下赵子龙。”
二月期短,距离约定日期将近,曹操马上向曹洪、曹休传令,叫各营秣马厉兵,准备出兵。
此一战虽比不得官渡之战危机重重,却是至关重要,力挽狂澜、扭转局势全在此一役。
魏军全面备战时,刘琦也在寿春周密部署,黄盖苦肉计加上周舫断发计,双保险用上,不信拿不下徐州。
各处消息如雪片般送至,每一项计划都在顺利进行,日期临近,刘琦反倒有些紧张起来,担心哪里有疏漏,又怕曹操识破计谋,另有诡计。
不过有张维和杨修两人在敌营,只要这两人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这一日习贯又派人来取稿,刘琦不得不赶稿,心中叫苦连天,大战在即,却不得不为这兼职之事分心。
若不是为了当初答应习贯宣传报刊,还有不少人追书,他早就想放弃了,不赚钱不说,还要受人非议,写作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若像传统文学,有些作家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穷困潦倒而终,死后作品才大卖,养活了后来的许多人,那才叫一个冤。
虽说他那个时代教育普及,网络发达,网文成为主流,但多如过江之鲫,泥沙俱下,求量不求质,但没有渠道和推荐,也一样石沉大海,结局可能还不如实体作家。
想来想去,还是“作诗”来得快,随便找首诗放上去,短短十几个字,再有人品评一番,就能完成任务。
不过在刘琦看来,那个人心浮躁的时代,哪怕李白重生、苏轼再世,在急快俗的网文浪潮里也会被淹死。
打发了催更之人,刘琦从书房出来,三月的淮南已是满园春色,鸟啭莺啼,芬芳遍地,这章节数,正好表达对书友的爱。
刚准备在树下小憩,做一做春/梦,史阿进来禀告,江东有使者前来,商议与布氏结亲之事。
刘琦这才想起来,为了拉拢会稽的步骘,他与步家还有个婚约,如今步骘顺利交割会稽,这亲事步家也上心了。
据史书记载,步夫人不但美貌不妒,还经常进献美人,简直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内助。
有这等好事,还做什么梦,刘琦打起精神,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大堂。
来的正是张纮之子张玄,此次联姻,步氏请同郡张纮做媒人,因公事繁忙不得脱身,派长子代为下聘,同行的另有一位年轻人,正是步练师的兄弟步诚。
寒暄一番落座,张玄言道:“家父也知将军军务繁忙,不便打扰,但婚姻亦人伦大事,婚期将近,不得不冒昧打扰,还望将军恕罪。”
“战事在即,险些辜负步家,有劳张公费心了。”刘琦接过那些聘书,上面有各种生辰八字、婚约聘礼等。
另外还要为步氏取名字,女子未订婚,便一般不会有大名,女子许嫁,笄而字,这就是待字闺中的来历。
写完约书,张玄问道:“婚期临近,尚余一月,家父命在下前来,既为商议聘礼之事,亦为询问婚期,若战事吃紧,是否需要延期向后,另择吉日?”
刘琦笑道:“这倒不必,叫张公但放宽心,不数日吾必破曹贼,自此江东百姓可高枕无忧矣!”
张玄暗惊,嘴上却说道:“将军既胸有成竹,家父便放心了。”
这次张纮派他渡江相询,正是因为八公山一战,吴军受到重创,担心战事因此遥遥无期,没想到刘琦竟是如此自信。
刘琦却叹道:“战事未已,连我都身不由己,更何况天下百姓?”
鲁肃言道:“将军英武贤明,乃命世之才,有光武之风,汉室再兴,再创建武盛世,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大战在即,面对枭雄曹操,三国最大的boss,刘琦现在确实不敢为这些琐事分心,将准备聘礼之事交给马良筹办。
马良却蹙眉道:“如今在军中,不好准备聘礼,在下只好先回建业备礼。”
“国事未定,安得为私情奔波?”刘琦干脆摆手否决此事,对张玄言道:“足下且带聘书先回,步子山那里,我自有答复。”
张玄为难道:“非是在下有意冒犯,如此回去实在无法向家父交代,将军可否透露一二?”
刘琦扫视众人,轻笑道:“吾取淮南,叫步氏族人衣锦还乡,自淮阴迎娶布氏,如此聘礼,岂不美哉?”
鲁肃点头道:“人生喜事,莫过于衣锦还乡,步子山出身寒门,流落江东,此番众人还乡,又与将军联姻,可谓双喜临门。”
马良笑道:“淮南安定,百姓安乐,又增一喜,此事必将传为美谈。”
张玄见众人似乎胜券在握,也不由信心大增,赞道:“刘将军心怀天下,先公后私,不愧为汉室宗亲,当世楷模。”
马谡在一旁眉毛一挑,嘀咕道:“主公虽说的是公事,实已办了私事。他如此有心,布氏闻之必然欣悦,怪不得能讨几位夫人欢心。”
马良低声呵斥道:“幼常胡说些什么?”
马谡缩了缩脖子:“我说主公大公无私,必能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