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沉重的金佛就摆在李嫔的一间偏殿之内。
上面用布遮挡着,可是那点儿掩人耳目的布料,什么都挡不住。
李嫔人已经吓傻了,见到皇上带着那么一大堆人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带着下人们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李嫔哭着道:“皇上,不是妾身做的,真的不是妾身……”
除了皇后贵妃,还有惠妃德妃之外,其他位分比较低的宫妃们全都已经回去了。
因此李嫔也是回来之后才发现了金佛。
她也曾想让人将这东西抬出去,可完全搬不动。
这佛像最少要几个人才能抬得动。
金佛凭空出现,李嫔人到现在都是傻的,呆呆的跪在地上只知道求饶。
皇上在看清楚人的金佛像之后,脸色难看的要命。
因为,如果动手的人不是焦家,而是将佛像换走之人,李嫔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因为如果是焦家做的,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需要将最开始的金佛像做成中空的就可以了。
当然也不否认他们会做一些伪装掩饰,可那样一来,就有些多此一举。
皇上怒斥道:“李嫔,你好大的胆子!”
李嫔脸色惨白如纸,好像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皇上相信妾身,真的不是妾身所为,就算给妾身天大的胆子,妾身也不敢偷换佛像!”
皇后突然开了口:“换佛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竟然敢刺王杀驾!”
“妾身没有,真的没有啊,妾身冤枉……”
皇后挑眉:“还说没有,你自己有了孩子,就动了心思想要伤害皇上,嫁祸皇子,如此一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有更大的机会坐上皇位,是吗?”
李嫔瞪大双眼拼命摇头,那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家世一般,父亲不过是朝中四品官员,家里也没有皇亲国戚,只是后宫之内最普通不过的一位妃子。
唯一的优势就是入宫早,当年在皇上眼里也是一位美人,因此多少有些感情在。
现如今,污水加身,她感觉自己就算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李嫔忽然想起来什么,她抬头哽咽,眼神真挚的看着皇上:“妾身身份卑微,能够在皇宫之内立足,全部仰仗着皇上的宠爱,如果真做了什么伤害皇上的事,妾身必然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不得不说,她这话说的确实有理有据。
就连皇上都有一瞬间的心软。
可是,后方太后的声音传来,那冷冽的语气好像催命符一般。
“如果你肚子里的真是皇子,你自然不希望皇上有事,可若他不是皇上的孩子呢?”
李嫔猛然抬起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太后,妾身没……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太后却是冷笑了一声,眯起双眼:“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想必只有皇上和你最清楚,将来他出生的月份如果不对,一定会引来怀疑,所以你就打算先下手为强,害死皇上,再以无辜的姿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哀家说的对吗?”
李嫔拼命摇头,唇角发颤。
她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脸色已经由白转青。
老皇帝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李嫔,太后所言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皇上问:“太后,您说李嫔和别人有私,这件事朕可从未听说
太后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本来这件事哀家不想说出来的,甚至还让人三缄其口,当成无事发生,然而,李嫔这次刺王杀驾,却让哀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了,来人……”
她突然下令。
没过一会儿,一个太医就被人带了上来。
那太医脸色更是难看,唇色苍白,看着太后就吓得浑身发抖。
“说,你是什么时候和李嫔勾搭上的,事无巨细的将此事和皇上讲一遍!”
李嫔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被抓起来的那个太医。
此人确实是经常给她看病的那个太医,两人之间也确实……很熟悉。
毕竟,他们两家家世相当,甚至还是青梅竹马。
后来李嫔入宫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已经断了。
谁知道对方也入宫成为了太医……
可是如今,这个关系却成了他们二人的催命符,太后的一句话,就能断他们的生死。
李嫔面色绝望至极,感觉整颗心都是冰凉的。
没有人能救她!
李嫔甚至都没有听清楚那太医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在那耳鸣声过去之后,周围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
李嫔咬着牙,感觉嘴里都是血腥味,她跪在地上不停给皇上磕头,甚至将额头都磕破了。
“妾身没做过,妾身冤枉……”
她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
即便是个正常的人,在后宫这样的环境里,都容易被逼疯。
苏轻妩虽然早就知道了宫里的腌臜事情很多,然而今天亲眼所见,还是心里忍不住有些唏嘘。
再想到自己嫁给夜玄霆之后,不管前世今生,他的后院都只有她一个人,苏轻妩的心在这一瞬间都好像要化掉了。
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老皇帝怒不可遏,看着那太医和李嫔两人,声音气的颤抖:“来人,将这对狗男女拖出去,乱棍打死,将李家抄家,所有人发配!”
后宫与前朝相辅相成,涉及谋害皇上这种事,诛九族都有可能。
李嫔将面前的地面磕的都是血,血水顺着脸颊流进眼睛里,那模样看起来特别恐怖。
苏轻妩叹了口气,终究是有些不忍心,毕竟对方肚子里和她一样,都有些一个无辜的孩子。
将心比心,如今的苏轻妩对于孕妇还是有些怜悯之心的。
她忽然开口:“皇上且慢
老皇帝一愣,随后皱眉。
“轻妩?”
德妃吓了一跳,连忙去拉苏轻妩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这种事在后宫里面见的多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哪怕是心里明白李嫔大可能是被冤枉的,也很少有人会愿意出手相助。
苏轻妩扬了扬眉眼,轻轻笑了一声:“我有办法知道,李嫔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