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起舞，是野怪行径，而此刻的诺亚有些沉浸其中，疯狂与卡戎交流着有些生疏的关系。

红眼，有些时候，疯狂的意志更胜于钢铁之躯。

自夕阳将熄起始，直至午夜时分的到来，在篝火的照耀下，诺亚与卡戎的发泄才堪堪止住，二者平静下来，靠拢坐谈。

“舒服多了吧！我也是，在知道你丢掉那么完美配偶的时候，我想掐死你的心都有。”

诺亚语气平缓，内里满是波涛。一个小小的计谋，百计只是清理的一下遗迹周围的痕迹，你就放弃了突破去搏一个可能。

一个贤明的王，但并不可取。

“？”

面对诺亚一连串的话，卡戎略有嫌弃的摆开了搭在身上的胳膊。此刻，他虽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询问出声。

“首先，你将遗迹设为反攻的根基，在其内储存大量血肉，这点没错。”

诺亚讲到这，看着略有震惊的一众半人马，撇了撇嘴角，接着讲述卡戎的谬误之处。

“但你忘了一件事，没有完全摸清的地方，不会是一个好的巢穴所在，哪怕它在安全，在稳固。”

大量的血肉复苏了一些虫卵，让遗迹向着半复苏的方向靠拢，最终招致灾祸。

“你怎么知道？”

卡戎扭头询问，过去发生的事，已然沉寂于历史，非经历的人叙述，延续出的只有扭曲与波折。

他很肯定，只有他的半人马部下才知道这件事，至于反攻基点，更是只有他和副官清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说的其次。话经三口，则行之慎之又慎，那时，搬完储物粮食以后，你就应该立刻处理掉那批半人马，不留后患。”

诺亚接着讲述，话语里满是狠厉。听着，卡戎也不再纠结诺亚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只是安静的听着。

至于其余围绕的半人马，皆面露凶色。杀同族，败类。

不理会身旁恶意，诺亚开始明说卡戎失败的机理。

“那批搬迁食物的人马，有几个投奔了百计，而百计正是凭借着这个信息，才能围着遗迹埋伏下套。

你真的不如你老婆，她中埋伏，抵着压力杀进去了，在遗迹中默默坚守，等你，而你退缩了……。”

鄙夷的眼神第一次出现在诺亚的神情中。他很清楚在最后的对峙中，卡戎知道遗迹内有人，但他还是退缩了。

他催眠告诉自己，遗迹周围没有痕迹，他要为了部落延续……结果是，他抛弃了妻子，选择了部落。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拼光部下，让百计带着残兵回去，让半人马一族失去领地牧场？”

语气中有着疲惫，卡戎闭目反问。他做的没有错，只是对不起部落，半人马一族的内斗，不应该让半人马一族消亡。

卡戎反问，诺亚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回应，而是直接坚定的说道:“这就是差距，我认为你应该去拼光部下。

没有了雌性，你们一支终究会消亡，这是其一。其二，王赋予民以荣耀，那么民就应该为王赴死。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败在心理博弈上，你原有机会不那么灰溜溜的离去，可惜你没有抓住。

你不希望拼光部下，那么比你聪明的百计会怎样想？他会让半人马一族在他的指挥下完蛋，不可能。

他的最高目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去消灭你，但他的最低目的，仅仅只是驱逐你们这一支。”

诺亚讲到这，众多半人马平静下来。

卡戎沉思良久，开口:“我败了。”他承认了他的失败，百计很凶，计谋直入人心，但……这其二是不是有些问题？

顺从本心，提出疑问，诺亚解释。

“王赋予民以荣耀，那么民就应该为王赴死。解释来说，王代表着一族最高的尊位与享受，则民代表着一族的下限。”

诺亚望着卡戎，一字一句的询问。

“四族之民，比之你如何？毫无可比性。

一族应该是有着阶层，而各族亦是如此，一族的王带领本族向上，成为‘天龙人’一般的存在，

而为了确保自身的地位，民应该服从王的指令，甚至为其赴死。一切是双向的，可以了然互解的……。”

天龙人，上古时期的御兽一族，其地位高高在上，践踏剥削万民，领导者为暴君，族内说一不二。

天龙人的国度短暂，因为二代暴君居然怜悯奴隶，忘记了本国之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赫姆抢回来？”

卡戎试探着询问。离开了兽族，诺亚的目的就是创造一个国度，身为他的子民，他应该飘一些？

大略猜到诺亚意图，只见诺亚拍了拍卡戎肩膀。

“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能把人掳会诺萨领，后面我给你站台，大不了全线开战。

最终的目的是踩在其它三族的头上，早晚要对上，你懂我意思吧！”

眼神示意，诺亚给了卡戎极大权限。

“这事……我要怎样做。”

“赫姆的道还没领悟，你去和她多打几架，你对赫姆来说很特殊，那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此过程中，你必须做好准备，一次性成功。”

诺亚讲述着掳走赫姆的方法，语气极其阴险。不死族不会帮他找百计，契约，懂得都懂。

至于赫姆与卡戎陪练的机会，那边要是聪明，肯定能猜到他的意图，但鱼饵……鱼足够自信肯定会咬的。

“知道了。”

卡戎起身，活动了一下，日子还是有盼头的，至于成功后，怎么与骨头做开心的事，以后再说。

诺亚离开前夕，向着卡戎说道:“小心蛇人族，多注意着点。”

蛇人，不稳定，加入诺萨领是因为不死族威胁，其族内因为遗迹关系对兽族态度模糊，诺萨领没有对其知根知底。

卡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

路上，诺亚眼底闪烁，思索。

鳞幼，希望她能成为我的眼睛，剥开蛇人族的面纱，至于……钢气对于蛇人催熟作用，回去将问题抛给诡医，让他去研究。

一身轻松，回去诺萨领，牧月……摸摸。带着笑意，诺亚躺在摩柯巨兽上闭目休憩。

返回诺萨领，真是愉悦，要不要练练钢气化体，带着这个念头，诺亚思绪沉入深底。

在低沉的呼吸声中，摩柯巨兽的脚步亦是放缓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