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527.说走就走
说起来，别说天娱了，这几年杨蜜也是第一次到湖南来。
没办法，她的起步点和别人不太一样。
前面几部电视剧是央字头的，然后一跃成了谋女郎后，拢共就拍了两部电视剧。一部《武林外传》，一部《丑娘》。
哦对，还一部仙三。
《丑娘》最后也被央视买去了，放到了8套。
别的演员都是带着自己的新剧，来湖南这边参加《大本营》来宣传，可她压根不需要。
电视剧拍完，她就拍电影去了。
电影……也用不着《大本营》宣传。
倒不是说《大本营》没发来过邀请，实际上还真发来过几次，想请她去当嘉宾。
但都被她以各种借口婉拒了。
真要说原因……她纯粹是受不了《大本营》的主持人而已。
何老师还行，圈子里的朋友都说他很厚道。
可杨蜜受不了别人装疯卖傻。
自从李香退出《大本营》后，谢那开始上位。
那种疯言疯语的主持人风格，杨蜜看着就脑袋疼。
一想到自己要面对这么一个玩意，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此时此刻跟着钱鹏程的秘书走在天娱公司内部，她看着沿路的那些海报，甚至是各个剪辑室里的画面，恍惚间忽然有种感觉……
啊，原来这就是湖南台啊。
这种感觉相当古怪。
一点都不激动，反倒觉得很麻烦。
一琢磨大家从这次的《宫锁心玉》开始，以后可能会经常合作……她就觉得麻烦。
因为她明白，一个杨颍喂不饱湖南台。
自己早晚有一天都得出现在他们的节目里。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尽量别提过分的要求，比如自己和哥哥一起参加这种。
她都觉得麻烦……哥哥更讨厌和装疯卖傻的人玩。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来到了钱鹏程的办公室前，秘书推开了门。
杨蜜带着后面的杨颍一起走了进去。
“哈哈，蜜蜜！”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笑着伸出手的钱鹏程。
俩人虽然没见过，可彼此都没有什么陌生感。
毕竟许鑫已经把关系给处理的明明白白了。
于是，亲昵、亲切的寒暄就此开始。
少了一份生分，那气氛就要融洽许多。
在秘书端过来了茶之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钱鹏程毫无顾忌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杨颍。
嗯，确实漂亮。
而且是更符合年轻人喜欢的那种漂亮。
难怪微博粉丝那么活跃。
打量完，他笑着说道：
“我之前就和许导说，我说听闻双唯旗下卧虎藏龙，许导还说我太夸张了。今天看到baby小姐，我愈发觉得我的话没错了。”
“……”
杨颍看了一眼杨蜜，见蜜姐没率先开口的意思，便赶紧微微鞠躬：
“谢谢钱总。”
显得很懂事。
接着杨蜜才笑道：
“钱总是太夸张了呀，不是我们卧虎藏龙，是和您合作，我肯定得把家里最好的一员大将给拿出来。”
“哈哈哈~还是蜜蜜厚道。”
钱鹏程显然对这话很受用，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杨颍身上打量了一番后，点点头：
“确实很适合。”
这话基本就等同于认同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
“剧本的导演也都选定了，李慧珠、黄俊文两位联合导演。预计的拍摄计划是下个月开始，这期间baby可以留在这边配合下服化道的事情……《好声音》不是完事了么？”
“对。”
杨蜜应了一声：
“baby她最忙的就是盲选阶段，其余时间段都是作为录播的广告主持人登台。盲选阶段的广告片段已经录完了，就剩下了舞台改造成战队赛、淘汰赛后的广告。最多也就再忙个一两天。所以最近都可以留在这边。”
“那行，那这几天台里开始立项运作后，咱们这边的综艺节目看看哪边的档期合适，邀请baby来当嘉宾，开始先期预热，怎么样？”
见钱鹏程看向自己，杨颍赶紧点头：
“好的。”
这时，杨蜜的手机响起了震动声。
她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后，直接给挂断了。
而她旁边的杨颍，和坐她侧面的钱鹏程其实都看到了来电人。
不过……
俩人谁也没认出来杨蜜这电话存的是什么。
全是英文。
英文不提俩人的水平，就单说这一排字母的大小，就让俩人没法仔细辨认了。
其实这也是杨蜜的小心思。
她的电话同样有两个。
婷婷那边是工作电话，不管大大小小的关系，只要留联系方式，肯定都是留孙婷那边的电话。而能知道她私人号码的人多与少暂且不提，基本上电话本里存的都是这种格式的英文。
这也算是她自己的警惕心吧。
首先英文不好辨认。
她为的就是应对这种场合。
LIN，就是林，而DIR是导演英文DIRECTOR的缩写，YUFEN则是钰芬。
同样的道理，她手机里，比如刘知诗，在她手机里存的是LSS。
或者许鑫，许鑫存的更简单。
全是A，保证打开电话号码本，哥哥的电话就永远都是第一个。
这一层关系也分个亲疏远近，像这种带着DIR或者ACT（演员）缩写的，基本都是属于“私交还不错”的合作伙伴。
所以名字得写全。
但写全同样排列会很长，所以不容易被外人辨认。
为的就是应对跟现在这样的情况。
有人能看到谁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这一串英文是很容易迷惑住人的。
这样完全是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比如自己现在和钱鹏程在聊事情，钱鹏程代表的是天娱。而那边又有诸如浙江台、江苏台的人联络自己……
如果真被对方察觉了，那难免心生芥蒂。
所以这种小细节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或者说句到家话，她这手机就算被人知道了密码，过来翻电话本，看到这一排英文人名、数字符号之类的，都得迷糊一阵。
谨慎永远都无大错。
这不，钱鹏程虽然看到了，可看到那一排英文，他也不知道谁给杨蜜打的。
也就没多问。
而杨颍更是一头雾水。
那……写的啥玩意啊。
杨蜜也不多解释，挂断了电话后，林钰芬也没继续打过来。
三个人继续坐办公室里聊。
聊《宫锁心玉》，聊湖南台的一些动向。
其实杨蜜听得出来，话里话外，湖南台还是想搭一搭《好声音》的线。
可惜……杨蜜是真不能把《好声音》放到这边来。
否则……
那冠军可就真成一块钱一条的短信，比谁钱多的闹剧了。
不过，她对于钱鹏程发来的一些综艺邀请，给出了积极的讯号。
还送上了一份双唯的艺人名单。
大有“需要啥，自助自选”的意思。
而钱鹏程看着张娇和赵莉影的照片，停留的时间最长。
显然这俩姑娘很能入他的眼。
弄的杨颍还有些紧张。
她这头一口肉还没吃到呢……怎么就把赵莉影和张娇给扯进来了。
但钱鹏程不会在意她的想法，杨蜜也不会。
俩人有着许鑫在中间做润滑剂，聊的内容是涉及到公司大层面的东西，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不过，钱鹏程也看出来了。
比起许导那份滴水不漏，杨蜜这人聪明归聪明，但聊天方式不适合走阴阳路。
可以隐晦，但得尽量讲明白才行。
那还行……
要都跟许导那样，明明是小狐狸模样可切开肚子一万个心眼，这两口子也太吓人了些。
……
聊了一上午，中午又吃了一顿饭。
杨颍在天娱安排的酒店下榻后，杨蜜今天来湖南的任务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爸妈和孩子都在横店，她也不想在这边过夜。
所以中午吃完饭，她就和钱鹏程辞行了。
而去机场的路上，她对坐在车里的杨颍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曾姐会过来接手，包括合同的拟定这方面。预计是40集左右，一集三万的价格你别嫌少。甚至后续你参演他们的电视剧，价格都不会太高，但你的收获点在其他地方。湖南台的体量注定是只有演员求他们，没有他们求演员的道理。所以，以后你在他们这的价格也不会太高。大头肯定是他们拿，这个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明白么？”
“我明白的。”
杨颍当然懂这个道理。
在湖南这边拿钱少没关系，只要名气上去了，其他剧的营收才最重要。
“嗯，下午你就等曾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好好努力，你名气起的很快，知道你想多赚钱，所以接下来我会帮你往更合理的事业线上规划。而钱总就是目前你最大的靠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过线之类的，有我和许鑫在，咱们公司的人不会有任何这方面的问题。而接下来能走多高，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baby，路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
杨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眼里全都是对“功成名就”的渴望。
心潮澎湃之下，她忍不住问道：
“姐……有朝一日，我能走到您这一步么？”
“……哈~”
听到这话，杨蜜轻笑了一声，言有深意：
“当然可以，我这路又不是很难走。两部爆款电视剧，两个拿奖的电影不就成了？只是……不忘初心就好。”
杨颍赶紧点头：
“您放心！我永远对您马首是瞻！”
“……哈哈。”
杨蜜愣了下，笑眯眯的捏了下她的脸颊。
“真乖。”
“嘿嘿~”
在杨颍那乖巧的笑声中，开着车的孙婷缓缓的踩踏商务车的脚踏板，停在了红绿灯路口。
看着前方读秒的红绿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baby姐哟。
说你蠢，你还真的不聪明。
姐是什么性子你到现在还没摸透？
她需要你的忠心么？
从来都不需要。
她对你说的话，让你不忘初心，就只有一个意思。
希望你踏踏实实的去提升自己，别忘了你进影视圈的最初动力而已。
哪怕是钱……你也要站着把钱挣了，就够了。
你表什么忠心？
真的是……唉。
等到时候不管是一菲姐、诗诗姐、或者是娇娇、包子她们的演技都开始碾压你的时候……那时候你怕是幡然醒悟都晚了呀。
啧。
接着，信号灯变绿，她再次踩下了油门。
……
“姐，那我上去了。”
“嗯，去吧。记得，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内分泌失调的话，让橘子把那两瓶从西安带来的水拿出来，喝几口。这边的菜辣，这几天吃清淡点，一点点的适应。”
“谢谢蜜姐！”
“嗯，去吧。橘子，照顾好你姐。”
“知道了，蜜姐，您一路顺风。”
“嗯。”
哗啦。
车门关闭。
杨蜜和孙婷一边往机场里面走，她一边问道：
“翡翠给橘子了？”
“给了。然后还给了她一个珠宝收购商的电话。这翡翠是在香江的一个翡翠行市里买的，卖家珠宝商认识，橘子要是想卖，能给个很合适的价格。”
“那就行。让橘子攒点钱，明年年初，翰林乐府二期开始预售。我会拿出来十套内购房，价格就是成本价用来激励优秀员工，名额有她一个。”
“好的，我会和她说的。”
“嗯……你要不要？我给你弄套大的？”
“我就算了吧，把名额给其他人，我……等着实验一小那个盘行不行？”
“哈哈，你呀。”
杨蜜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那个盘干啥？小学不仅仅是教育质量，还有圈子呢？等史家胡同装修好，我把其中一间挪给你就是了。”
说着，她又捏了捏孙婷的脸：
“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给别人都规划了，还能差的了你？和小军好好谈，那孩子看着本分。等孩子出生了，好好教育教育，再把燕京户口一落实，以后不也是清华北大的材料？”
虽然刚才在车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蜜姐捏杨颍的脸，孙婷还一阵无语来着。
可此时此刻，被姐同样捏住了自己的脸，感受着那手指的温热，她的脸忍不住也红了起来，血液开始躁动。
“谢谢姐！”
她激动的说道。
“嘿。”
杨蜜轻笑了一声。
“走了，阳阳今天还少一顿奶呢，赶紧回去了。”
“嗯嗯！”
孙婷快步的跟在了杨蜜身边。
果然……
跟着蜜姐简直太好了……为她死我都愿意！
她暗暗想到。
杨蜜并不知道自己的助理要为自己肝脑涂地。
她只是遵循了爸爸教导她的道理而已。
对外人，要好的明显。
而对自己人，要好的更明显。
人家跟着你，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光画饼，谁和你掏心窝子嘛。
你说是不是？
一边走，她一边拿出了手机。
林钰芬今天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都被她给挂断了。
场合不对，旁边还有外人，有些事情不能聊。
但这会儿没关系了。
把电话回过去后，很快，林钰芬那边接通了电话：
“喂，蜜蜜！”
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了一股激动：
“李导已经帮我和公司说过了，这部戏我可以接！”
“是吗？那恭喜林导了呀。唔，那林导这边就做预算呗。”
“嗯！……蜜蜜你打算投资多少？”
“嘻嘻，这是来套我的话啦？”
杨蜜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是觉得呀，这千金难买美人笑。只要能让我家林大导演开心，那多少都行呀。”
“哈哈哈哈，少来了你~”
虽然明知道杨蜜在开玩笑，可实打实的，林钰芬听到这话心里是真舒坦。
“那我看看吧，怎么样？”
“我说真的呢，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要做就做精品，走精良路线，所以我对这个剧本也没打算粗制滥造。”
“……啊？真的？”
林钰芬那边一惊。
“当然是真的了，所以，我的林大导演，你就动动腿，迈迈步，去我公司里吧。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就尽可能的提要求就是了。只要合理，基本都没问题。咱们要做，就搞一部精品出来！”
“那……那行！那我这几天就过去。”
“嗯，行呀。那就这么说？”
“嗯嗯！我这就开始着手准备！”
“好~那我挂啦，我这边要登机了。”
“行！”
电话挂断，杨蜜就听见孙婷低声说道：
“姐，你还没提诗诗姐的事情呢。”
“不急。”
杨蜜笑了笑：
“在预算上我大开绿灯，让她满意之后，你觉得我提出一个女主角指定参演的要求，过分么？”
“呃……”
孙婷眼珠转了转：
“懂了……那她知道诗诗姐的事情么？”
“暂时不知道。听李敏念的意思，老蔡捂的还挺好……管教员工不力这种事情，其实也是老板的一种无能，她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所以，这个哑巴亏，她吃定了。”
说着，俩人也来到了商务舱的取票口。
孙婷便拿着俩人的身份证去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前面有俩客人，孙婷就在后面排队。
等俩客人走了，她就上前了一步，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同时让开了身位，好让地勤能看到后面的杨蜜。
结果一扭头，就瞧见杨蜜正双手拿着手机……看起来像是在打游戏。
一片波澜不惊。
宗师气度。
……
等回到横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6点。
杨蜜这次没在横店租房子。
她只是包了会议中心的总统套房。
倒也不贵，一听说是杨蜜住，这家今年才新建成的酒店开出的价格相当公道。
四千，一晚。
这价格已经可以了，主要是她这拖家带口的，房间小了是真不方便。
再次来到横店，杨蜜觉得这座天朝电影史上最重要的小镇之一……变了，也没变。
说变了是因为整个城区弥漫的电影气氛似乎更浓厚了一些，随处可见的摄影器材租赁，或者XX服装道具公司。
比她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家。
可说没变吧……路还是那几条路。
而当她路过国贸大厦的时候，忽然对孙婷问道：
“李哥的烧烤店还开着呢没？”
“这……不太清楚。去看看？”
“……先回酒店吧，看看谁来了，咱们在说。”
说话的功夫，车辆也路过了国贸大厦。
下意识的，杨蜜就看向了国贸大厦入口左手边。
原本的“国贸超市”还在，不过牌匾已经从“国贸”换成了“左右间”。
换名字了？
她免不得有些唏嘘。
而且，台阶也换了。
原本的台阶，是那种老式的水泥台阶。
就是在那个位置……
她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挂着“本店回收金银”牌子下面的台阶上。
那里，哥哥给她买了一碗小米粥，两个南马肉饼，发短信在调戏自己……
自己是在酒店门口下车后，看到的他。
然后……
“嘿嘿。”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马上就在孙婷不解的目光中，变得有些失落。
那超市的台阶都铺上瓷砖了……
记得当年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哥哥在忙碌一天的晚风中，从酒店下来，买两根冰棍，就坐台阶上吃。
“物是人非呢……”
她叹息了一声。
接着拿起来了电话。
“嘟嘟……喂，怎么了？”
许鑫的声音响起。
“忙吗，这会儿。”
“唔，不忙，怎么啦？”
“……忽然可想你。我刚才路过国贸大厦，它门口的国贸超市变成左右间了。然后那个台阶也铺上了地砖……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呃……”
电话那头，愣了下神的许鑫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笑着说道：
“物是人非呗？”
“可不嘛。那家南马肉饼也关了，馄饨店也变成了饭店……这才几年呀……都变了。”
“……哈~”
许鑫轻笑了一声：
“那想回忆过去，怕是都没地方喽。就是不知道老冰棍的味道变了没，都好久没吃过了。”
“可惜你不在，一会儿我替你尝尝。”
“可别，万一味道也变了，你再成了林黛玉，伤春悲秋的……忙完了？”
“对呗，刚从湖南回来……你什么时候忙完呀？没来之前还好，这一到这，忽然好多回忆就开始在心里翻腾……我可想你了。”
“呃……”
感受到了妻子言语之中的思念。
一下午基本都在思考之中度过的许鑫目光落在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面。
6点多……
要不……
去横店？
陪陪媳妇和孩子……然后转道去趟魔都？
要是突然出现在我家姑娘面前……
应该会很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