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611.听妈妈的话
INS上面。
周杰仑在中午12点04分，更新了一张照片：
“阿鑫拍的，感觉很有意思喔。”
照片里，带着满手的戒指，手持手掌的王斯聪坐在灰色基底的沙发上面，一脸傲慢。
而他的左边则是侧身而立，满脸嘻嘻哈哈的朗朗，以及右边穿着随意，却面对屏幕中间的画作满是严肃的周杰仑。
周杰仑在INS上有几百万粉丝，好多歌迷都是追着他的INS翻墙看的。
在看到了这张照片后，几秒钟就出现了几条评论。
然后在短短两分钟后，评论就已经破百了。
不过目前这个阶段大家倒没去挖掘这张照片背后的隐喻是什么，只是见这四个人又凑到了一起，在照片底下和偶像互动着。
但周杰仑没回复。
这种照片的隐喻他也不需要大家解读，他只是在INS上分享纪录自己的日常生活而已。
对于叶惠美来讲，许鑫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三个孩子来自己家里吃饭一样，饭要多做一些，菜也要多做一些。
看他们吃的饱饱的，好好的就会很开心。
“妈，下午会有一个化妆师过来给你化妆喔。”
“搞什么啦？”
“要作画，阿鑫要拍一张我们俩的照片拿回去打样啦。”
“哦，好……小许，鸡腿给你。”
“诶，谢谢阿姨。”
许鑫笑着把碗递了过去，等她把鸡腿夹给自己后，得意的冲周杰仑扬了下眉头。
弄的亚洲天王哭笑不得。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上次让你发出邀请的那些歌星都有回复没？”
王斯聪端着饭碗问道。
周杰仑点点头：
“有一些人兴趣蛮大的样子，但具体还是要看酬劳啦。”
“酬劳无所谓，只要这些老一辈的歌星能来，那就是收视率的保障。”
王斯聪说着，又扭头冲许鑫说道：
“我打算《蒙面歌王》的造型上花一些力气。”
“怎么说？”
“不是随随便便戴个面具就敷衍了事，而是打算从面具到服装完美和歌手契合。这要在这部分花费一部分经费，包括舞台效果这些……力求弄到最完美。打造出一个精品的音乐类节目……就一切按照行业标杆去的。包括艺术造型、舞台设计、灯光效果这些……每一场，都当成一场演唱会来做。”
大少爷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金钱的味道。
听的许鑫连连点头：
“嗯嗯，听着就不赖……成本呢？打算弄多少？”
“这也是我打算问你的。还放在陕台？”
“……”
许鑫想了想，点点头：
“嗯。先保证稳定供应，然后在说外部拓展的事情。现在几个电视台都有自己当家的节目，咱们先发展咱们自己的。”
“那就多一些吧……制作费用+运营成本估算了一下，在三千万到四千五百万之间，具体要看能请到多大牌的歌手，以及能上几期。然后我这几天让他们在做招商对象的评估……这次我打算引入一个国内主流音乐播放器做销售捆绑，成为主要赞助商。有《好声音》珠玉在前，我觉得盈利肯定不成问题，重要的是节目质量怎么把控……”
王斯聪这个话题一打开，就代表着今天饭桌上的谈资有了。
四个人捡着这些事情开始聊。
从音乐版权，到比较心仪的歌手，再到后期运营以及节目时长之类的，一直聊到了酒足饭饱。
而吃完饭，周杰仑就去联系化妆师了。
许鑫则去衣帽间里帮俩人选衣服。
凭心而论，或许世人眼中，叶惠美这个名字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周杰仑的母亲。可实际上在许鑫看来，这位弯弯林口中学的艺术老师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富有才华的人。
“这些衣服都是妈妈自己买的，感觉怎么样？”
听着好友的话，许鑫点点头：
“很漂亮。”
他说的是实话。
衣橱里的衣服多以素色为主，花哨的并不多。
每一件看起来都不是那种特别繁复的款式……偏偏，看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显然，对方有着不俗的衣品。
而挑来挑去，许鑫挑选了几套出来后，让对方来试穿。
最后挑中了一套黑色的三件套。
叶惠美女士皮肤还挺白的。
搭配这种黑色，看起来端庄典雅。
接着，他又帮周杰仑选完了一套以灰色卫衣为主色的休闲装。
母亲端庄典雅的黑，到儿子身上则用灰色缓冲。
按照朗朗的话，就是：
“有种传承的质感。”
衣服选完，约的相熟的化妆师MIKO也来到了家中。
听到了许鑫的要求后，便开始带着俩人去洗头，做造型。
而许鑫则在忙里忙外的在周杰仑的工作室里找光。
他没选择那种很专业的摄影灯设备，而是用自然光与家里的几盏台灯找到了一种很完美的平衡。
灰色的背景墙是冷色调，那他就用暖光。
暖光的光度不够强烈，那他就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更多的自然光打进来。
忙来忙去，把周杰仑的音乐工作室弄的很是凌乱。
可画面里的光线效果也达到了他想要的最好的那种感觉。
于是，在众人的好奇目光中，只是浅浅的打了个底色的叶惠美和做了个很居家造型的周杰仑来到了沙发后面，俩人的中间依旧是格哈德·里希特的那幅抽象画，俩人按照许鑫的吩咐，分坐两边后，周杰仑看着许鑫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
“嗯。”
许鑫点点头：
“你不是说阿姨小时候经常拿着里希特的绘画集，给你讲述这些艺术化作的精神理念么？”
“对喔。”
“你俩可以聊一聊这方面的事情。阿姨，您听听您儿子对于里希特的画有什么理解，怎么样？”
“好喔。”
作为母亲，其实多多少少的，在这种场合下，她显得有些局促。
不是说自卑，而是一种……人本能坐在聚光灯下的不适。
而周杰仑在听到了许鑫的话后，想了想，忽然说道：
“妈，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说你最欣赏里希特的一点，是他在五六十年代，照相技术开始飞速发展时的理解。你说过，那个时代很多人觉得绘画在摄影艺术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甚至有许多画家在抗拒摄影，但里希特是当时少数一些愿意根据当下时代的发展，以一种客观性，理智性的角度，来看待这门新兴艺术的艺术家。”
“对喔。”
听到儿子的话，母亲的眼眸里不自觉的诞生出了一抹温柔。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说过这些话，但确确实实，她说过。
因为这也是她对里希特的理解。
同时，儿子如此清晰的概括出了她自己的喜好，也同时把她拉回了那段她初为人母的时光。
无数个周末的午后，或者是练习钢琴后的闲暇……亦或者是那可以听到窗外虫鸣鸟语的夜晚，她把自己一生中的最爱抱在怀里，翻开那本老旧的绘画集，教导着他自己对于艺术的理解。
于是，她的语气随着这股温柔而和缓。
坐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恍惚间，儿子在变小。
他成熟的脸庞重新变得稚嫩，生出雀斑，周围的陈设也不再是如此奢华，而是变成了淡水那栋老屋的阁楼。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复述……或者说讲述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绘画和摄影在某些情况下，它们是共同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所有可以被定义为艺术作品的主题之中，我们都需要做到保持客观性、保持距离性、真实性来观察它们。
摄影是客观的、真实发生在你保存画面中的某一瞬间下。它可以通过摄影技术来基于现实做出艺术性的修改，但它也是有弊端的。
它的弊端同样是它的真实性。
里希特的伟大，就在于他接受真实性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艺术性的构图在自己的画作中。尤其是他的“摄影式”绘画，重要的不在于二者的竞争关系……
而是他在追寻摆脱传统绘画以及照片的刻板性，试图把两者融为一体。就像是一段古典乐与现代曲风的融合，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
“……”
“……”
包括苏萌、化妆师MIKO在内。
甚至是跟着JAY哥最久的大妮……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着那穿着一袭得体的衣裙，银发以一根黑色发带箍在头上，虽然清瘦，但却充满了优雅的妇人，听着她对于艺术的理解……
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虽然之前不管是作为歌迷、伙伴、朋友、还是同事……大家都知道，听过，了解过……对于JAY哥而言，艺术道路最重要的启蒙者，就是母亲——眼前这位叶惠美女士。
可她怎么启蒙的，如何影响JAY哥的，又是怎么培养出来这位音乐天赋如此恐怖的音乐人……大家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甚至……饶是MIKO和周杰仑已经合作过许多年，可对于叶阿姨，她的印象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当JAY哥遗漏疏忽了一些礼节、礼仪性的事情时，比如大家想给他庆祝生日或者是专辑大卖，他却在得到了灵感后把自己关到录音室里面录歌时……那个会给大家买披萨饮料表达歉意的人而已。
叶阿姨……在JAY哥的音乐世界中大名鼎鼎。
那张名为《叶惠美》的专辑可是歌迷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它让“叶惠美”这个名字闪烁在照耀华语乐坛那片永恒的星空之中。
可除此之外……叶惠美这个名字，也仅仅只是代表JAY哥母亲的符号而已。
但是……
现在……
当众人听着她的讲述，看着同样目光温柔而依赖的看着母亲的JAY哥时……
大家才终于明白……阿姨对于JAY哥到底有着怎样一种影响。
而这时……
一直站在相机旁边的王斯聪本能的看向了许鑫。
老许……从俩人开始谈话后，就一直没抬头。
始终在低头摆弄着那台照相机。
并且随着俩人的谈话，偶尔会响起一连串急速开闭的快门声。
他就没抬过头。
可也就是这一眼。
他看到了许鑫在笑。
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笑。
微笑。
简简单单的微笑。
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幕画面一样……虽然只是微笑，可王斯聪却在这微笑后面，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莫名其妙的，王斯聪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他没有去臆想猜测老许心里在想着什么。
但他可以笃定的是，老许现在一定很开心。
或许……会有一些羡慕的情绪。
但那种笑容里，更多的一定是开心的情绪。
那么……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自己会鼻子发酸呢？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鼻子。
妈的。
想抽烟了。
……
“JAYCHOU：阿鑫拍的，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照片，没有之一。期待阿鑫的画作完成。妈妈不仅仅是学校的艺术老师，也是我生命中的艺术老师【点赞】，#听妈妈的话#GERHARDRICHTER”
画面中，一袭黑裙，银发肤白的叶惠美在聆听，中间是里希特的那副灰色基调的抽象派艺术画作，右边则是灰衣的周杰仑在对着她说着什么的模样。
这一瞬间，被许鑫完美的捕捉了下来，用作画作的底片。
而周杰仑则把这张照片拿给大家来分享。
不在现场的人并不能理解周杰仑这句话的含义。
就像是在今天这一幕之前，其他人也依旧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叶阿姨影响了轮子那么多一样。
但……周杰仑此时此刻却是幸福的。
因为他发的INS，有人懂。
至少今天在场的这些友人懂。
这个世界有人懂自己，那就是幸福。
……
“我决定了。”
环形沙发前，就在许鑫欣赏着远处101大厦那日薄西山的风景时，王斯聪忽然一拍大腿。
“我知道我要找个什么样的老婆了。”
“……”
“……”
“……”
许鑫瞟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接，继续看着远方的风景，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买处房产。
大湖公馆虽然好……但看不到燕京的繁华。
史家胡同虽然大，但也没法俯瞰夜景。
要不……再买一套高层复式？
就照着轮子这个风格来买，买的高高的，能看到很多景色那种……以后和姐姐俩人也这么靠在楼顶露台处，甜甜蜜蜜的看着远方的夜景腻歪在一起……
肯定可得劲。
而朗朗呢，也没搭理他。
反倒是在撸麻吉。
他的手太金贵了，所以保险公司杜绝他饲养任何有可能对他的手造成伤害的宠物。
养狗这辈子是别想了。
而且为了自己的艺术生涯考虑，他连老许家的狗都不敢撸，哪怕知道那两条狗比麻吉还训练有素。
那也害怕。
但麻吉就没关系了。
哎呀，可爱的麻吉，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叔叔用这双手给你做个温柔的马杀鸡好不好？咯吱咯吱……
周杰仑呢……他叼着雪茄正在看手机。
今天连续发的两条INS，让他收获了许多人的评论。
他在一条一条的看。
哇哦，这些粉丝都好可爱喔，果然我的粉丝最棒了……
于是，王斯聪这大腿算是白拍了。
一个在琢磨女人，一个琢磨粉丝，一个在琢磨狗……
仨人硬生生没一个搭理他的。
大少爷鼻子有点歪。
你看看你们三个那倒霉模样。
不搭理我是吧？
让我尴尬是吧？
好。
“萌萌。”
“……啊？”
正琢磨为啥弯弯的凤梨酥吃着比内地的好吃那么多的苏萌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怎么啦？聪哥。”
“我要找个非常有艺术修养的老婆！”
“……啊？”
苏萌又愣了下。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鑫。
见许哥还在看着夜景，眼神色眯眯的……
她又看向了JAY哥。
JAY哥正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字。
最后看向了狼哥……
噫~狼哥，你摸麻吉哪呢！！
环视了一周，最后，她看着等待自己回应的聪哥……
想了想……
“啊？”
“……”
自讨了个没趣的大少爷无语了。
算算算。
一群没有艺术细胞的货色。
我明天就去伯克利学院门口蹲点去。
开个法拉利，上面放瓶冰红茶！
一定要找一个满身艺术细菌的老婆回来！
……
在周杰伦家住了一晚，21号晚上，许鑫三个人打扮风骚的坐上了车，前往《青蜂侠》的派对现场。
车上，许鑫继续在翻淘宝。
他没学过绘画，所以对于怎么给画上颜色，属于门外汉级别。
于是这几天不仅仅买了几套“颜料入门”的书籍，还买了许多诸如画壁，画架之类的东西。
但买归买，怎么调色这些……电影滤镜和油画颜料还是有所区别的。
所以一直在研究。
而朗朗却忽然问了一句：
“今晚没摄像吧？”
“没。”
王斯聪随口来了一嘴：
“但会有狗仔拍，不过里面倒是没啥。今晚哥伦比亚公司的人会来几个，老许可以去结交一下。”
“谢谢，没兴趣。”
许鑫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机里的颜料调色教程，来了一句：
“他们主动过来结交我还差不多。”
王斯聪也不和他杠，靠在座椅上忽然来了句：
“不知道今晚黑涩会会不会来……”
“哟？”
朗朗眼睛一亮：
“你也喜欢她们？”
“那肯定啊，我对于JK的XP启蒙就是她们。你最喜欢谁？”
“你呢？”
俩人跟找到了同道中人一样。
而听到反问，王斯聪想都不想就来了句：
“最喜欢可函~”
“我最喜欢鬼鬼！”
“鬼鬼也可以……但我觉得不如婕祈……”
俩老爷们开始聊这方面的事情，听的许鑫头皮发麻。
心说这俩人的思想境界可够低的。
你们喜欢黑涩会的时候，爹我已经去日本寻求突破去了。
啧啧……
带着几分不屑，他一副高人形象，听着俩人在那YY当年那群说话嗲到不行的小姑娘们。
一直到了地方后，刚下车，就看到了一群狗仔。
狗仔看到他后也愣了下，紧接着架着长枪短炮的就往这边冲。
他本能的来了句：
“老王，照顾好老狼，我先溜了。”
“……啊？”
王斯聪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许鑫已经开溜了。
然后，当他看到那群狗仔时……瞬间也要跑。可刚走了一步，扭头看着上车时因为体格子的缘故，直接被丢到最后排，导致现在下车最慢的友人……
挣扎了几秒……最后放弃了。
罢罢罢，就当守护人类艺术遗产了。
自己死了没啥……老狼的手可是金贵的很，没自己这个保镖拼死护主，他肯定出不来。
算了，当行善积德了。
不走也罢。
至于某个卖队友开溜的王八蛋……
嗯。
我唾弃你的坟墓！
……
“许导来参加party的吗？”
“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许鑫。”
“杨蜜有来吗？”
“杨蜜是谁？不熟。”
“《青蜂侠》的正片你有看吗？质量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大哥，你看那边，朗朗和王斯聪都在，你们去堵他们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一群人围住的许鑫哭笑不得。
可狗仔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最后好说歹说……
三个问题。
回答三个问题我们就放过你。
行吧。
许鑫点点头：
“就三个问题，你们问吧。”
“许导看过《青蜂侠》的正片没？好看么？”
“还没看过，但我相信电影一定会很精彩。据我所知，杰仑在这部戏里连替身都没用，所有动作都是亲自而为，他很拼的。……下一个问题。”
“许导的《山楂树之恋》有信心超越《青蜂侠》的票房吗？”
“《山楂树》先上映，你这话应该反过来问。下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
记者们互相看了看，最后一个人问道：
“许导，您有去好莱坞发展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好了，到此为止，各位让让，我进去了。”
强行挤开这些记者们，他终于走进了酒吧现场。
接着就看到了俩“孙贼你活该”表情的好友那满是嘲笑的表情。
“……唉。”
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坐在了他们旁边。
这会儿party才刚开始，音乐还比较温柔，时候长着呢。
得赶紧垫垫肚子才行。
一边拿着一根哈密瓜条在吃，他忽然左右看了看，来了句：
“轮子呢？”
“去后门接人去了。”
王斯聪随口来了句。
话音落，忽然，朗朗一声“卧槽？”。
俩人顺着他那惊讶的表情看过去……
“哟？”
“……谁啊？”
看着周杰仑带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女孩走进来后，三个人都懵了。
这人……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