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论道论不过,斗法斗不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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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正文卷第363章论道论不过,斗法斗不过面对张之维的质问,赵汝浍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水面,张之维能过此关,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过关,这是他没想到的。

其实,不只是他,岸边的观众也同样吃惊不已。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那么多鬼影,就这么被他全部消灭干净了?这也太吓人了,无量天尊,张之维只怕是神人降生吧!”

一个道士一脸目瞪口呆道。

“确实很不可思议啊,有点强的过分了,特别是他的雷法,一击便把那张由鬼影汇聚而成的巨大脸庞给击溃了,这种威力,只怕比张御山都更强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先前张御山和白玉宫大战的时候,他的雷法可没展现过如此强大的威力,还被神霄雷法给压抑了,要是换张之维上,结果会有不同吗?”

“没打过不好说,不过白玉宫没打算过河,应该和张之维打不起来,现在就看张之维和赵汝浍之间会怎样了!”

“两人都过了此关,但三品法职只有一个,双方之间必有一场斗法,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在忘川河上斗,还是到酆都城前斗?”

“看两人这架势,似乎都没往酆都城划过去的打算,只怕就要在这忘川河上斗一场了!”

众人紧紧盯着张之维和赵汝浍,这个节骨眼上,无人渡河,要是渡河的时候被两人误伤那就不太好了。

忘川河上的风浪依旧很大,但张之维和赵汝浍脚下竹筏所立足的水面却是风平浪静。

赵汝浍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我原以为武判设立此关的初衷,是为了让我们如照镜子一般,直面过往杀孽,解开其中心结,更加的完善自身。但或许也有另一条路,那就是以力破局,就好像你现在做的这样!”

“可我还是有些不解,你杀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的杀孽一起找你清算,伱为何能这么从容,甚至再杀一遍!”

赵汝浍凝视着张之维,质问道:

“难道这些鬼影里面,就没有一个值得你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一丝后悔之意的?”

“我问心无愧,为何要后悔?”

张之维淡淡道:“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你自己的道,你自己走便是,无需强加于我身,况且,你也加不了!”

虽然面前的赵汝浍慈眉善目,与白玉宫的生硬截然不同,但张之维却更喜欢和白玉宫这样的人打交道,对赵汝浍很不喜。

这个不喜,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圣母”,更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其实暗藏攻击,这可比对他拳脚相向要凶悍得多,这是在质疑他的本心,告诉他以往的修行都是错误的,这是在动摇他的道。

若是一个杀心重且暴躁的人,即便是杀了赵汝浍,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要觉得这很残忍,和尚讲经论道,还有把人说死的呢,这便是各自的道的交锋。

赵汝浍摇头道:“不,你太偏执,太绝对了,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没有定数,你以为你现在那逢人就杀的道,是你心中的道,但这不是,那只是妄念。”

“你要知道,神通不敌业力,术法不敌劫数,神通越强,魔障就越多,你可以杀百人,杀千人,但最后呢?又会拥有什么结局?”

“杀人者,人恒杀之,就譬如你,修为高深,自然就杀伐果断,一意孤行,到处结下仇怨,如此一来,生生不息,劫数不断,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就一定能确定,你以后能天下无敌,这世上无人能杀得了你?”

“你肯定不敢吧!”

张之维眼神一动,还没等他开口,赵汝浍继续道:

“而且,纵然你天下无敌了,可遍地都是仇家,那又有何用?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正的修行,就应该像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须知过刚易折,即便是再锋利的刀,若去砍牛骨头,时间长了也会有缺口,只有用刀刃游走在无间的缝隙中,才可光洁如新。”

“我虽修行有手段,但却极少人前显圣,因为世俗是世俗,修行是修行,如果不分开,终难成大器。”

“我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天换地,后来才明白了这只是取乱之术罢了。”

“不仅仅是我,道祖老子也是如此,不争才是道法自然,佛陀也是如此,他晚年时讲大乘佛法在人间,不以神通显示,凡是神通都是外道,神通等于魔障啊。”

他劝诫道:“我等凡夫俗子,做不到放弃神通,但也应该限制自身手段,避免沉迷于神通带来的虚妄之中,之维小道友,你太看中你的手段,也太依赖你的手段,你这是入魔了,而且入魔很深!”

神通术法等于魔障,是取乱之术,这话细细想来,却也有几分道理……

八奇技是取乱之术,很多先天异人的先天异能,乃至古代异人所创的天罡地煞术也是取乱之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大事件中,都不乏有它们的身影。

强大的先天异人重瞳项羽,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推翻了秦朝,让刚刚统一的天下,陷入长久的动乱。

强大的黄金家族,以先天异能统一草原,而后四处征战,让世界都在他的铁蹄之下颤抖,期间造成超过两亿人的死亡。

包括几十年前的太平天国,这些等等,都是基于术法神通上的,说是取乱之术,一点也不为过。

可若是把一切原由都归咎于神通术法,说它是魔障,那又实在太过可笑了,因为前世没有这些取乱之术,这些事不也同样发生了吗?

“你说我依赖手段,入魔太深?”张之维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你入魔太深,不像是道士,更不像正一道士,倒像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腐儒!”

张之维继续道:“你说老子不争,佛陀讲法,都不用神通,所以神通是魔障,三教你例举了两个,那我就说说儒教,儒教轻神通,尊周礼,是否符合你所说的?”

“数千年前,孔子和老子曾论道过,孔子说,若能人人轻术法,人人尊周礼,方可休止动乱,以使天下重新太平。”

“老子却说,悟道之前,他也曾非常好周公之礼,但后来,他变了,他认为孔子所言,无异于让大河之水倒流,违背天地造化的流向,这是有违人性的,所以必然会失败。”

“老子还说,魔障不在于周礼,也不在于神通,它产生于人心,而人心,是变化莫测的,天下动乱之所以此起彼伏屡禁不止,其实是人心作乱。”

“所以说,老子之所以无为,不是因为神通是魔障,而是因为人心很难被人力所能左右,他又更崇尚于天地自然之道,无意去限制人心,所以无为。”

“至于佛陀不用神通,推崇佛法,也不是因为神通是魔障,而是因为神通难以干预人心,他是想用佛法去教化人心,让他们尊崇佛道,不惹事端,不生动乱。”

听了张之维所言,赵汝浍沉默了,作为一个道门高功,他一生励志于做好事,很少使用各种术法神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家破人亡,自己的一生悲剧,皆起自于洪杨之乱。

而洪杨之乱的爆发,就是从一群人掌握了一些取乱之术开始的,所以,他视神通为魔障,但他又不能不学,因为若无神通护身,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他会被吃的一干二净,所以他很矛盾,一面追求神通,一面又很少使用神通。

而他在见识到张之维的杀生无算之后,他觉得张之维这种人,若是继续变强,说不定会引发类似洪杨之乱这样的动乱,所以,自这一关的考核开始,他便在喋喋不休的劝诫。

但现在,他却被张之维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世间之事,就如乱麻一般,唯有快刀才可斩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如同用手去解乱麻,这如何解得开?”张之维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汝浍沉默了片刻说道,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意志如此不可动摇。

“确实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此时此刻,我们的道在此相交了,出手吧,我让你先!”张之维说道。

赵汝浍目光直视张之维:“我是长辈,你是晚辈,你先!”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张之维使了个眼神,“国师”立刻动了起来,探出大手,一把朝赵汝浍抓去,大手裹挟着风雷,所过之处,河水蒸发。

赵汝浍一直注意着张之维,但却没想到,出手的是张之维身后的巨猿,仓皇之下来不及施展手段,身下的木筏被一把抓破,就连他自己,也是险而又险的从白色巨手的指隙间逃开,但也落入了河中。

得亏他已经过了此关,忘川河的河水不再汹涌,也不再沾水就沉,所以他能御炁站在水面上,只打湿小腿。

他脸色难看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巨猿如一堵铁墙般立在身前。

而张之维,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撑着木筏走远了,所行进的方向,正是酆都城所在的方向。

“本尊不出手,仅仅凭借着一具分身就想拿下贫道,未免太嚣张了!”

赵汝浍说道,他也认为“国师”是张之维的分身。

说话间,他手捏法诀,身上涌出一股火焰直冲天际,形成一只火焰巨手,对着“国师”抓去,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国师”咧嘴,露出满口的獠牙,森然一笑,恍若飞星般的眼眸中射出两道闪电。

“轰!”

火焰巨手上被破开了两个窟窿,“国师”的雷法锐利无比,但火焰本是无形之物,即便被洞穿,被打散,也能重新聚集。

“南极火铃,金火天丁,各仗火剑,统御火兵。火晶大圣,火铃大神,速烧邪鬼,永不存形。赤络绯谈,赫赫阳光,速降真火摄……”

赵汝浍口诵真言,只见浓郁的火气上涌,在他的身后形成两个巨大的人影。

其中一个黑面老颜,苍牙朱发,绯袍金甲朱履,手执戟,足蹑火轮。此乃清徽派玉府法脉中的神将,流金火铃大将刘明,又称玉府主帅九阳上将苍牙铁面刘天君,同时,他也是雷部三十六将之一。

另一个黑面少颜,一脸怒容,身穿绯袍,金鞭金甲,足蹑水轮,手擎火轮,这是北极驱邪院法脉中的神将,火轮大将宋无忌。

两个神将现身的一瞬间,赵汝浍就为他们各自安排好了对手。

火轮大将宋无忌则踩着水轮,朝“国师”冲去。

火铃大将刘明踩着风火轮,直扑张之维而去。

他则手起符箓,御使雷法,紧随火铃大将,直朝张之维的后心袭去。

这一幕,让岸边众人大惊失色。

“我去,打起来了,一动手就是真火啊,直接敕令神将动手了,而且一口气敕令了两尊。”

“这两尊神将有些过于厉害了吧,特别是流金火铃大将,那可是雷部三十六将啊,赵汝浍此人,平时不动手,不显山不显水,护身神将竟如此强大?”

“我算是明白白玉宫为何看赵汝浍不顺眼了,赵汝浍都不怎么动手,却拥有如此强大的两尊神将,这简直就是浪费了啊,真的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快看,那火铃大将都已经逼近张之维的身后了,他却连反应都没有,是放弃抵抗了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个敢在数千鬼影里冲杀的狠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以我观之,他只是不想躲,想硬接!”

…………

忘川河上,张之维划着船,金火铃大将的攻击袭来,他头都没回一下,只是身上涌现出一层薄如蝉翼的金光。

金色火焰漫天舒卷,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四周的忘川河的水流,被金色烈焰轻而易举地蒸发点燃。

这金色烈焰似乎具备某些神异的特性,连水都可以点燃。

但即便如此,在烈焰压迫之下,张之维周身的金光却连颤都没颤一下,任由那金色火焰把他包裹煅烧,真就真金不怕火炼。

“挡得住火焰,你挡得住我清微雷法吗?”赵汝浍喝道。

但他的清微雷法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见阻拦“国师”的火轮大将被撕成两半,一道雷霆穿透熊熊火焰,飞荡疾走而来。

即便赵汝浍反应神速,急忙闪避,却还是被擦过身躯,斩落了一只手臂。

在他的身后,“国师”大跨步而来,猴脸上泛着狰狞的笑,什么土鸡瓦狗,竟敢小觑于它,就派这么个东西来拦它,看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