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异魂落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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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婆。”方澜迎上去,美眸微眯,“屋子可收拾好了?”

陈婆笑着应下,恭恭敬敬道,“回大小姐的话,都打理好了。”

“辛苦你了。”方澜侧头看向方许,轻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

方许走到她身边,目光同陈婆对上,礼貌点点头,“陈婆。”

陈婆笑得愈发和蔼,规规矩矩行礼,“见过二小姐。”

方澜扯了扯她的臂弯,柔声道,“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快去屋子里歇歇。”

方许抿唇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马车颠簸,好不容易落脚,许久没来清陵,我也想出去逛逛。”

方澜眨了眨眼,倒是没说什么,“说的也对,我陪你一同去吧?”

“姐姐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眼下乌青严重,何苦陪我走这一遭?”方许眉眼含笑,语调温和,“有丹芸陪着,出不了什么事。”

方澜的确累得很,听妹妹这么一说,倒也没推脱,顺着应了下来,“也好,多叫几个人跟着,清陵治安尚可,但也保不准会遇到有心之人。”

“我这么大的人了,这些道理还是懂的。”方许失笑,抬手将她朝着屋里推了推,“姐姐只管去休息,我就在附近绕一绕,很快就回。”

方澜有些担忧的瞥了她一眼,临到门前还在叮嘱丹芸,“一定要看住了你们夫人,万不可出差错,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丹芸眉眼低低,神情恭顺,“是,澜夫人。”

打发走了方澜,院子里也清净了许多,方许思来想去,也只带丹芸一人出了府。

“夫人……”丹芸一脸犹豫,喃喃道,“咱们真的不再多带些人了吗?”

“你只管跟着我,旁的不必忧心。”方许缓步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的行人,侧眸道,“去摊子上打听打听,何处有木匠。”

丹芸扯了扯嘴角,乖巧应道,“是。”

说罢,拔腿跑向一旁的摊位,给摊主塞了两块铜板,不多时,小丫头又哒哒跑了回来。

丹芸笑盈盈凑上来,小声道,“夫人,打听过了,一路朝着西走,走到街中就有个老木匠开的铺子。”

方许颔首,只吐出一句,“带路。”

“诶。”丹芸应了声,小心翼翼走在方许身侧,生怕自己说错话办错事。

主仆二人一路向西,果真瞧见了一处铺子,外看普普通通,没有门匾,只在应该挂着灯笼的地方吊了块牌子,上头写着个木字。

丹芸跨进屋中,扬声唤道,“可有掌柜的?”

正在闭眼小憩的老头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木摇椅上起了身,哑着嗓子道,“我就是掌柜的,你们可是要做些什么?”

方许上前两步,眉眼轻挑,低声道,“老人家,您这处可有笔墨?”

“笔墨……”老头有些愣神,顿了半晌才想起来东西放在何处,颤巍巍的转过身,将身后的柜子打开,取出东西,递到方许面前,“给。”

桌子上放着的笔墨纸砚看上去同老头差不多大,使用痕迹颇重。

方许也不嫌弃,抬手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

笔落,方许侧了侧头,余光撇向身侧的丹芸。

小丫头身子一震,连忙扬起笑,“夫人,奴婢去外头等您。”

见她脚步急促,慌慌张张出了铺子,方许这才转头看向老头,低声道,“老人家,你给我做一块牌位,面儿就照着纸上的刻。”

老头接过纸,细细一瞧,沉声道,“你几时要?”

方许神色不变,眼神晦暗,朱唇轻启,“尽快。”

老头从一旁掏出木板,闷头说道,“日落时,来这处取。”

“有劳。”方许点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木匠铺,还没走几步,主仆二人就被一个老妇挡住了去路。

老妇满头银霜,精神头却极好,眼窝深陷却依旧泛着精光,穿着的衣裳有些单薄,上头都是补丁,拄着一根细细的鸡冠拐杖,拦在二人身前。

丹芸皱起眉头,心中打起了鼓,想也没想就护在了方许身前,“老婆婆,烦请您让让,叫我们过去。”

老妇没理会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方许。

丹芸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道,“夫人,或是来者不善……奴婢在这拦住她,您先走!”

方许瞥她一眼,幽幽道,“不知对方是谁之前,不必要如此紧张。”

“真是神了。”老妇上下打量着方许,面露惊叹,“异魂落身,当真是奇观,这才叫表里不一呀。”

丹芸眉头皱得死紧,小声呵斥道,“什么一不一的,何处来的疯婆子,咿咿呀呀的净说些疯言疯语!”

老妇嗤笑一声,目光落在方许面上,意有所指道,“夫人也觉得老身是个疯子么?”

方许绷紧嘴唇,凤眸微眯,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老妇嘿嘿一笑,眼底涌动的暗流叫人捉摸不透,“说起来,夫人与老身算得上是旧相识了。”

方许眼皮一跳,想也没想开口问道,“你是妙玄婆婆?”

面前的老妇笑笑,并不回答。

“还真是你。”方许垂下眼皮,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轻声道,“当年我父亲寻了你许久,都查不出你的下落,竟是叫我这般轻易就碰上了。”

“你的父亲吗?”妙玄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幽深,“你说是,那便是吧。”

方许眉心动了动,侧头看向一旁傻了眼的丹芸,轻声道,“去找个茶馆,我与这位婆婆有话要谈。”

丹芸悻悻看了眼妙玄,小声应了句,“是,夫人。”

三人寻了间茶馆,叫了些点心和炭火,待东西上齐,丹芸极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给足二人空间。

方许抬起素手,面不改色的替对面老妇斟了杯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也平淡,“婆婆方才所言,不妨往下细说说。”

妙玄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兴趣,声音沉沉,“心倒是强硬的很,是个能扛住事儿的。”

说罢,妙玄端起面前的茶盏,缓缓抿了一口,“先头那个……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