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东将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产生了变化。
就仿佛钱东抬起的不是剑,而是一整片天地,周边几米的雪花打着气旋,向着钱东抬剑方向汇聚。
钱东的动作看似很慢,其实也就眨眼间完成,等钱东的剑抬高到定点的时候,地面的雪花被卷入空中,隐隐约约的,一把大剑的轮廓出现。
就在钱东抬剑的时候,常双领只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行动愈发艰难。
待钱东将剑完全抬起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无法再动弹了,只能拼尽全力,将全身真气汇聚在随身的长剑之中,希望能够抵挡住钱东的这一剑。
钱东抬手,向着黑影方向将剑挥舞,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的巨剑随之斩落。
“呼!!轰隆隆!!!”
一击之下,钱东面前的广场直接被轰开,一道剑痕向着前方蔓延而去,越是距离远,痕迹就越大,从钱东面前的细小剑痕,一直到出了广场蔓延进树林的时候,痕迹已经覆盖了好几米的宽度。
一击之下积雪全部消失,只出现了里面褐色的山石和土地。
尽头之处还有一个人影,趴在地上,生死不知,手中原本拿着的长剑此时段成两半,散落在一旁。
“去将人抬进大厅吧,不要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钱东前一句是给站岗的人说的,后一句嘛,就是说给趴在地上那人说的。
现在那人还在钱东的感知范围之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的心跳和呼吸,虽然有些乱,但是还是沉稳有力,想来刚刚那一下,让对方虽然受伤,却也没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钱东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出现几十人,这些人衣服凌乱,但是一个个手上拿着劲弩,腰间别着匕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也没有丝毫凌乱,一个个拿着弩箭将人员包围。
只三息时间,这些人就从睡梦中到走出房门,表现出的纪律性让人震惊。
待钱东重新慢慢踱步回到大厅之中的虎皮椅子上的时候,宋建亭还有周士武已经小跑着来到了议事大厅。
跟在他们身后的只有两个抬着那个受伤的人影,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拿着药箱的女人。
“这人情况怎么样?”
宋建亭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地上的人。
“手臂骨折,受了些内伤,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现在是在装晕,需要治疗吗?。”
女人检查了一下人影然后抬头看向宋建亭,等待他发布命令。
“庄主,你怎么看?”
宋建亭并没有擅自做主,而是转头看向坐位上的钱东。
“你处理就好,只是一条杂鱼而已,我在一旁看着,安排人送些肉食过来,尽量多些。”
钱东摆了摆手,不想耗费口舌,反而揉了揉肚子让人送些肉食过来,本就胃里空空的,然后又是连续修炼了三天,现在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好,你再不睁开眼睛,等下就不用睁眼了。”
宋建亭安排人去准备吃的,然后看向地上人影,冷冷的问了一句。
“你问,我说。”
常双领睁开眼睛,知道再装昏迷已经无用,已经无法再隐瞒了,索性开口看向宋建亭,只是双眼还是忍不住撇向一旁的钱东。
“姓名”
宋建亭的问话方式很有现代特色,简短直接。
“常双领”
常双领看到钱东没有看他的意思,叹了口气,低声回答着问题。
“性别”
“男”
常双领扯了扯嘴角,倒也没多说,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那个门派的。”
“圣教花间派。”
“花间派什么职务。”
“长老。”
“来干什么?”
“从郡中回来,顺路探查一下这里,前段时间有几个弟子在这里失踪,而且……在山脚的时候发现有暗哨,怀疑你们是皇朝军队的人,就更加对这里好奇了。”
常双领回答的也干脆,反正只要不涉及到教内和门派的一些机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一路过来可有对我们的人下手?”
宋建亭问这话的时候,双眼微眯,他有些担心这人山上的时候,可能顺手将山下的暗哨给杀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眼前这人可就不能留了。
“没有没有,我花间派并不弑杀,那些人只是粗通武艺,没必要对他们下手。”
常双领本想摆手的,可是双臂骨折,只能摇着头否认,看来他也是很清楚,一旦回答错误,怕死他很难走出这里了。
“行,给他上一针,让他睡上一会,然后抬到偏殿去。”
宋建亭不再多问,示意边上的女人给常双领打上一针麻药。
等确认常双领已经昏睡过去,也让女人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看着人将常双领抬了出去,宋建亭这才走向正在啃着鸡肉的钱东。
“庄主,这人留着怕是个麻烦,您要是没什么要问的,那就放他离开算了,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没必要将魔教彻底闹翻,我们可以将一部分的信息透露给他,也算是让魔教知道我们的存在。”
宋建亭来到钱东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魔教花间派他当然知道,和他们山庄这里相隔不是很远,而这个常双领还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这样的人一旦消失,花间派肯定不会罢休,还不如直接将人放了,也好让他将这里的信息传递一些出去。
“行啊,你决定就好,对了,山下的那些暗哨都撤回来吧,没太大的必要了,反倒容易让人生疑,以后山庄的巡逻也不用那么频繁了,就按照正常的山庄来就可以了。”
钱东点了点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给宋建亭提个些建议。
“行,以前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缺少武力,只能这样警戒自保,现在有你,这些措施也就没必要了。”
宋建亭想到外面的那个剑痕,眼中有些意外,实在是没想到钱东战力会如此强悍,那样的痕迹,放在以前那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小…庄主,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周士武眼看正事讲完,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本来还是想喊小东的,不过小字出口就改口成了庄主。
周士武有这个疑问也是很正常的,要知道李道长被那个落花剑派称为宗师练气境,两人就只是差了一个等级,可是其战力完全不能比较。
“灵气对于武道的加成实在是太大,几乎天差地比。”
钱东摇了摇头,其实刚刚他也只是实验一下而已,出招之前只是有些感觉,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实在是没想到一招之下,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面板上面的加成原来并不是指的武技的加成,而是对于精气神的加成。
就好比钱东最初的时候,身体属性点才刚刚比别人多上那么一点,但是就能压着别人打,就能依靠强悍的身体素质去对别人压制,而现在这样加成900%,几乎就形成了碾压。
当然其他人其实是没这样的效果的,因为这个世界更注重气的修炼,对于身体的开发是远远比不上钱东的。
钱东原先的传统武术练习,就算练气也是练的自身的气,根本没有灵力可以用来加成,所以每一种武术都是在开发自身的身体极限,并且还能去打破极限。
“那…这个我们能学吗?”
周士武说着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就刚刚钱东那样的招式,谁不想自己掌握,其实不光是他,包括宋建亭还有外面站岗的都忍不住双眼放光,死死的盯着钱东。
“可以,我这几天的修炼,其实对于这个世界的武道已经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了,等我整理一遍,到时候编出一整套秘籍,再传给你们,这里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总不能我一直在这里镇守。”
现在钱东对于这里的武道已经有些想法了,他这三天可是细细的体悟了每一个境界的提升,再加上前面周士武对于每一个境界的描述,还有自身的武术修养,想要创造一门直通大宗师的武学并不难。
是的,直通大宗师的武学,钱东现在已经心里有底了。
宗师之前,其实就是自身感悟灵气的过程。
从第一步感悟灵气,只需要静,再加上固定的呼吸即可,这些人生来就是在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只需要吞吐灵气,让灵气入体,保存在丹田,这是现在这个武道世界的常用手段。
而第二步则是在灵气壮大后,开始在体内经脉之中运行,先是在扩大丹田容量的情况下,将体内的经脉疏通,让经脉适应灵气的运行。
经脉当然不是堵塞的,经脉堵塞是活不长的,在经脉中运行只是为了让经脉得到灵气或者说是内力的滋润,变得更加强健,也更加适应,这样才不会在强横的内力摧残下支离破碎。
十二正经,还有奇经八脉全部锻炼足够强劲,丹田也会因此得到壮大。
最后一步就是将体内任督二脉打通了,这个打通并不是让任督二脉联通,而是为了让任督二脉开始链接体外,将任督二脉作为天地桥梁,为的就是更好的吸收还有就是感悟天地,为未来做准备。
任督二脉的打通就预示着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正式进入了宗师境界,也算是称为了一个高手了。
这个世界并没有纯粹的练体武者,因为灵气实在是太浓厚了,而气对于身体的加成太大,这导致他们对于身体的打熬并没有很注重。
钱东如果刚来到这个世界,可能也就和刚进入宗师境界的高手战力一般。
宗师练精,一方面是用灵气滋养肉身和根骨,同样能提升力气,也能壮大根骨,但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自身掌控力不足,如果换成劲力来计算(劲力就是将全身的力气记住在一点打出),他们或许也就只能发挥出自身五六成的水平。
还有一点就是,这样用灵力滋养的肉身,和钱东那样打熬出来的肉身有本质的区别,一块是熟铁,一块是精钢,各方面都无法比拟,或许最大的好处就只有长寿。
在将身体打熬的同时,丹田的扩充也会到大一个极限,接着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宗师炼气境界。
宗师练气境界,就是将内力压缩成为真气,让内力发生质变,这也是为什么李道长会被认为是宗师练气境界的原因,李道长在地球的时候就是专注于道家丹道,气过程和丹田其实已经被锤炼的根基无比牢固。
来到这个世界,灵气的滋润,然后很容易就修炼出了内力,并且蓄满,再进行压缩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李道长武学造诣没钱东那样高,但也只是缺乏系统的修炼,只要钱东将整套的秘籍整理出来,相信很快就会有宗师练气境界的战力。
内力(气化)转化为真气(雾化)状态,直到全部完成并且后续的补充也会直接形成真气,这样的状态之后就是练气圆满了。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卡死这个武道世界很多人的一步,那就是练神。
练神的本质就是以己身感悟天心,然后再反哺自身,滋养灵魂,从而让人和天地建立一定的联系。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非常难,就比如道家大周天功,就是很明显的练神功法,在传统武术界,完全没有灵气的存在,只需要摆除自身干扰就能很快入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少有人修炼出一定的成绩,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练习的。
更何况在这个武道,练神是需要几乎全身心的投入的,这些人练武打坐吞吐灵气几乎已经养成了本能,一打坐根本无法将全部心神沉入进去感悟天地。
所以从宗师练神境界开始,和前面的境界战力区分几乎天差地别。
练神境界是可以用天地助力的,就比如钱东那一剑,就是钱东以自身真气和神为引,天地灵气灌入,导致那一剑的威力大增,才有那样夸张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