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睡了三年多的人。
裴景川知道姜音的性子,肯定把他拉黑了。
他没有再打。
回想今晚上姜音那蔫不拉几的样,裴景川又皱起眉。
这一手操控的方向盘,到底是抓不稳了。
……
皇宫会所靠着北城的边界。
不归北城管,却又吃着北城的红利,像一颗毒瘤,扎在北城最危险的位置。
夜里的皇宫灯火辉煌,人流涌动不断。
守在门口的两个紫衣服男人,一双眼睛四通八达,滴溜溜的跟乌龟似的转。
直到看见裴景川,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笑盈盈的上前迎接,“裴总,好久没见你了,今天怎么舍得来这里玩?”
两人一招手,里面的人马上接应,去找最好的妹妹。
裴景川优越的五官散发着骇人的冷气,“我不是来玩人的。”
两人一听,马上明白。
“裴总,这边走。”
一条通道走向地下室。
门打开,地下室里的灯比会所里更刺眼,熙熙攘攘的人吆喝着下赌注,兑换筹码的窗口,更是密不透风。
裴景川的出现,让这里的吵闹短暂安静了下来。
众人皆知,裴家的生意揽得广,吃得多,跟公家也有来往。
是北城身价最高,也是名声最好的。
怎么会来这样的浑水地儿。
皇宫的经理过来接待他。
“裴总,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他伸出手,将他往vip的包厢揽。
裴景川面色清冷,“想问你家老板要个人。”
“这还不好说么,什么人你只要开口,直接给你送来。”
“刀疤。”
经理愣了下。
很快,他就答应下来,“裴总你先进去坐,人马上来。”
门关上,经理抹了把汗。
他背过去跟两个小弟说,“看到他的脸色没?”
“情况不对,火气很大。”
“把最新的那批嫩模都送来,男的也要。”
经理吩咐完了之后,就去找刀疤了。
刀疤被打残之后简单医治了一下,就留在这打杂了,签了卖身契。
此刻,他头上裹着纱布,戴着帽子,正跪在地上拖地,因为伤了半边脑子,他半边身子轻微偏瘫,走路不太利索。
他得罪了白家,这里的人都把他当畜生一样用,不受待见。
经理踹了他一脚,“起来吧,有人找你。”
刀疤现在落魄了,但是骨子里的硬气还在,被经理当狗一样踹,他不敢生气,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经理冷嗤,“跟我豪横可以,在裴景川面前也可以豪横吗?”
刀疤一抖。
他捏紧手里的抹布,嘎嘎作响。
……
刀疤站在裴景川面前,人东倒西歪。
裴景川本来就烦。
看见他这样,目光就越发的冷,“怎么还活着。”
刀疤吓得肝胆俱裂,差点站不稳,“裴总,全都是白昕昕的主意,我跟姜音无冤无仇,我没有道理动她!”
裴景川缓缓道,“但你确实动了。”
“我一直都是吃这碗饭的,要是我早早知道她对你这么重要,给我十个亿我也不敢去啊!”
裴景川眼里溢出骇人的冰霜,仿佛能冻死人。
“她这次给你多少钱?”
“两百万。”
“钱呢?”
“输了。”
刀疤之前是这家赌场的常客。
白昕昕给他的钱,没有揣热乎就全给赌场了,变相进了白家的口袋。
完全是把刀疤当韭菜用。
刀疤不在乎这些了,他最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早就看透了,白家已经抛弃了他。
他猛地跪下来。
“裴先生,白昕昕嫌我窝囊,要我在赌场自生自灭,我不甘心,你可怜可怜我,我愿意为你出生入死!”
裴景川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抽,“可你现在半身不遂,我要你有什么用?”
“还能治!”刀疤爬到裴景川的跟前,“裴先生,这家赌场背后一直都是白家在掌控,只要你愿意赎我,我就是你的眼线,帮你盯着白家的一举一动。”
裴景川睨着他。
眼底没什么情绪。
“这说服不了我。”
刀疤闻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无声咽了口唾沫。
“裴先生……”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其实赌场一直都在亏,白家欠了很多钱,但是这件事他们压下来了,只为了能光鲜亮丽的跟裴家联姻,仰靠你填补这天大的漏洞。”
裴景川眯了眯眼。
刀疤连忙保证,“我没有骗你,每一句都是真话,我跟了白昕昕多年,经常听到她跟白家老爷子打电话,不仅欠了钱,还惹了不该惹的人。”
裴景川摘下嘴里的烟。
伸向刀疤的额头,摁灭火星子。
刀疤悍然不动,仿佛感觉不到疼。
裴景川站起身,抚了抚外套上的灰尘。
他睨着刀疤,无情道,“你都能听到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知道?”
刀疤一愣。
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的底牌,被裴景川一脚踩在了地上。
“我今天找你,纯粹是想发泄我的私人怨气。”裴景川如阎王一样叹息,“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
刀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
裴景川迈步往外走。
刀疤想去抓,可裴景川的速度实在是快,不过两步,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门口的人见他出来,点头哈腰。
将权贵彰显得淋漓尽致。
不多时,裴景川的背影消失,进来两个男人。
他们一左一右架起刀疤,威胁似的拍了拍他的脸。
“想不想活命?”
刀疤麻木点头。
“想就按照我们说的做。”
……
次日,一则新闻跳上了热门。
刀疤面目全非跪在镜头前,将自己背地里跟白昕昕做的事情,全都说了。
【白家千金争风吃醋,跟赌徒狼狈为奸,违法犯罪。】
【勾搭林金水,对女方猥亵未遂。】
【自戴裴景川女朋友的帽子,丢人现眼。】
一时间,白昕昕这个无比光鲜的身份,瞬间被印上了无数个恶心的标签。
犯法,雌竞,恶毒。
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好形象,一朝崩塌。
不仅如此,也将白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白昕昕直接冲到裴景川的办公室,白着一张脸质问,“裴景川,你在干什么!”
裴景川头也不抬,“你不是都看到了?”
“至于吗?你为了姜音那个贱女人,你要把我毁了?”白昕昕说到这,气得哽咽。
她害怕,恐惧,更多的是心寒。
裴景川抬眼,眸底一片凉薄。
“白昕昕,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但是你没有珍惜,你现在如此,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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