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个前辈的术法,这么厉害?”众人心里都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林道友他没事吧?”墨九再次问到。
桑转头看他,神色幽暗,“你到是挺关心他。”
“认识这么久了,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他也是正常啊!”墨九正色到,神情似乎是有些不明白桑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朋友?”桑低喃了一句,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然后转过了头,继续盯着擂台方向,眉头微微蹙起。
黑色的烈焰灼灼燃烧,防护罩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是啥,依旧在哪里指指点点。
然而,不知道何时,一直只在中心地带蔓延的黑雾,居然开始攀上了防护罩。有人很好奇那是什么,竟然还站起身过去看。
忘忧城挣了那么多钱,在防御方面还是舍得下本钱的。这些防护罩大家都是知道的,哪怕分神修士全力击打,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轻易击破的。
所以那人很放心的在防护罩外观看。然而,下一秒,他以为坚固无比的防护罩,瞬间就被打破了。黑色的烈焰带着灼人的温度,冲他席卷而来。那人最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他的死亡像是一个序幕,黑焰如同奔涌的河流从破碎的防护罩内喷涌而出。好在周围的人被他的惨叫声提了个醒,开始四散而逃。
也有那艺高人胆大的,不信邪的想要去试一试,结果自然毁了自己宝贵的法宝,运气好反应快的还能逃出来,运气差反应也不快的,瞬间填了火海。
黑焰就像是一个刚刚吃到糖果的孩子,哪里还愿意放弃这种快到手的美味,瞬间冲着那些逃跑的人追击了过去。
而在这慌乱逃窜的人群中,却有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动。黑焰兴奋地冲向了他,然而,在即将蔓延到他身上的前一刻,像是长了眼一般,猛地停住,再飞快的向两边散开。
原地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人影,全身漆黑,头发凌乱,整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最惨的是,整只右手都没了,鲜红的血液嘀嗒嘀嗒的往下掉落。他低垂着头,声音沙哑,“师尊……”
两人视线交错,黑影的瞳孔一片漆黑,看不出半点儿清明,嘴里喃喃念叨着师尊两字,又往前走了两步。下一瞬间,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黑焰没了主人的超控,又追赶了几步,终于不再蔓延,而是不甘的缩回原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来寻找它们。
而这边,林脩已经被桑带回来,安置在床上。手腕处也被他笨手笨脚的缠上了绷带。没办法,谁让他没受过伤,或者说,哪怕受伤也用不着包扎伤口!
就这笨手笨脚的技术,还是小时候林脩老是受伤,他给炼出来的。
至于让其他人来包?他可不敢肯定过来的人会不会被烧死。只要一个看那条团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蓝蛇,估计也没几个人敢过来。所以先将就着吧,反正血已经止住了。
桑又看了眼床上沉睡的人,这才走出了门。墨九和闻昔连忙围了过来,担心的问道,“林道友他怎么往了?”
桑淡淡的道,“无碍,你们回去吧。”说完,就进了自己的院子。
城主府内,莫流舒看着床上那个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人,啧了一声,“烧成这样,真可怜。”
床上那人全身都散发着烤肉香,可是脸上竟然还在笑,“我可是你哥耶,别这么无情嘛!”
莫流舒冲着一边桌子上被特殊处理过的手努了努嘴,“你刚把你弟的手给砍了,说这话脸红不?”
床上的人嗤嗤就笑了,笑的一脸开心和惬意,“得了,你就是没能和他说话,在那里醋而已。”
莫流舒撇了撇嘴,“满口胡言。”
“哈哈~我说妹啊,你要不要给你哥上点儿药啊?”哪怕全身都没一块好肉了,那人还能笑的出来。
莫流舒继续撇嘴,不过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瓶药粉,一边往他身上撒一边嘀咕,“怎么就不烧死你?”
男子挑眉,“你舍得?”
莫流舒:“呵呵,你可以试试!”
男子无奈,也不知道那药粉是什么东西做的,洒在身上会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长出新肉。当莫流舒的药粉洒在男子脸上时,男子皱着眉搓了搓脸。然后一张漂亮到有些妖异的脸就露了出来。
莫流舒看着这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嘀咕了一句,“真想给你毁了。”
男子嘿嘿一乐,“别啊,妹子,我是你亲哥呢!话说,我们小弟长的真可爱啊,不像咱爹,到像他娘多些。”
莫流舒撇撇嘴,“像她娘干嘛?那么狠的女人。”
“狠点儿不是好吗?至少还能活着。”男子微微一笑。
莫流舒突然不接话了,半响才来了一句,“我们,这样活着又有何意思?这样苟延残喘的种族,让他毁了岂不是更好?”
男子突然坐起,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头发,“傻丫头,别乱想。会好了,我们都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
在外强大无比的女强人莫流舒,微微靠在男子身上,半天没能开口说话。
林脩醒来的比大家以为的都要快,桑才刚给他换好身上的绷带,他就醒了。
当然,也很可能是桑的动作太大了点儿,把人疼醒了。
林脩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桑。桑看他醒了,脸色依旧十分不好看,正准备起身给他倒杯水,却感觉手腕被人一把拽住了。
桑转头,就见林脩唯一的一只手紧紧拽着他不放,整个人虽然狼狈,但是眼神倔犟无比。
桑莫名就想到小时候,把他一个人丢出去狩猎,伤痕累累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只是,无论气成什么样,晚上睡觉都要死死拽住他才睡得着。
那时候他的眼神就是这样,小心翼翼想要靠近,又害怕着他的拒绝,偏偏,死都不放手。
桑莫名的有几分心软。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于是,他难得的没有动,任由林脩这么拽着他靠近,然后一把从后面把他搂住。
“我做恶梦了。”林脩哑着嗓子,“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梦里他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所有人都害怕他,所有人都想杀他。可是他不在乎,这些人他通通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面前这人也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毫不犹豫的弃他而去。
那种如坠冰窟般绝望的感觉,哪怕是醒过来,也让他记忆犹新,不愿触及。
不由自主的,在桑转身那一刻,他拽住了他的手。
桑的手并不算温暖,甚至还有种凉幽幽的感觉,可是林脩握住的瞬间,却有整个世界都被填满的感觉。心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