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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唱歌男生玩牌喝酒。

姜衡被灌得醉醺醺的,晃倒在ktv角落,指着简单大声嚷嚷:“你用的着么,不过是孙老师聊了那么几分钟么,一整天摆个死人脸……啊呸……一整天摆个木头脸,像是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简单白了姜衡一眼,站起身道:“这首歌我会!”

姜衡试图拉起舒文,道:“你也别坐着啊,快去喝两杯。”

舒文道:“你醉了。”

姜衡重重的坐在舒文旁边,道:“没醉啊,就是有点晕。”

说完一头栽在舒文的身上:“我要睡一下。”

舒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睡吧。”

姜衡蹭了蹭舒文的手,有点撒娇的意味:“你陪我。”

姜衡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是被ktv的空调冷醒的。女生们还在不遗余力的鬼哭狼嚎,几个男生在掰手腕,输的喝酒。

蒋鸣提着蛋糕姗姗来迟。

唱歌的女生们一见到蛋糕就立马放下了话筒,掰手腕的男生们也凑了过来,嚷着寿星过来切蛋糕。

姜衡才走过去,就被大家抓住,涂了一脸奶油。

舒文远远的看着,偷偷的笑。

简单把手靠在背后蹦了过来,道:“你不去吃蛋糕么?”

舒文警觉的拉开距离,道:“你手里藏了什么?”

简单猛的往舒文脸上一抹:“知道了你还问?”

ktv里一片混乱,尖叫声盖过了隔壁的歌声。

第19章第十九章

舒文半夜被客厅里的声响吵醒,他怯怯的爬下床,抓着手电筒轻轻的开门。

客厅没有开灯,门口却有两个人人影,舒文“啪”的一下打开客厅的灯,吓着了站在门口两个人。

竟然是姜妈妈和舒妈妈。

“我起来喝水……”舒文呵呵干笑,心虚的去厨房倒水。

门口的两个人低低的商量着什么,然后舒妈妈关上了门,舒文瞥见舒妈妈手上的那一大串钥匙,轻声问道:“周阿姨要出门?”

舒妈妈沉吟道:“姜衡他爷爷……过世了……”

舒文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舒妈妈低声道:“就是刚刚,本来姜衡考完就应该回去的,但是他妈妈觉得他刚考完应该放松一下,又加上是十八岁生日,所以没有告诉他,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舒文瘫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俩很多事?”

舒妈妈垂头:“你多想了。”

舒文冷冷望向她:“姜衡爷爷生病的事你没有告诉我们,我姐……那时候是不是也出事了?”

舒妈妈撇头不看他。

舒文心里一阵难受。

家长对子女的种种欺瞒,不过是为了一场考试而已。

多讽刺啊。

各怀心事的母子二人就这样一个沉默的坐着,一个沉默的站在,客厅的灯亮的刺眼,舒爸爸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打着哈欠问:“发生什么事了?”

舒妈妈道:“姜衡爷爷刚刚去世了,他们一家半夜开车回去了。”

舒爸爸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文文在这里干嘛?”

舒文红着眼,不去看舒爸爸,许久之后才道:“爸,我明天想去送送姜爷爷。”

小学三年级的暑假舒文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候的姜爷爷身子硬朗性格豪爽,从小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的他,当时他就在想,姜爷爷真好,姜爷爷就是他的爷爷。

他只迷迷糊糊记得,那年的暑假,他摔在水里,姜爷爷从水里一把捞起摔得像只泥猴一样的他,一手举着他,一手举着姜衡,趟着泥上岸。

记忆就像永远被定格在那一瞬,在乡下的那些日子,琐碎的小事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幕,姜爷爷高大的样子,好似天上的神一般。

时间恍恍惚惚十年,因为种种原因,姜衡再也没有回去过乡下,舒文也再也没有见过姜爷爷,偶尔想起,零零散散的记忆,不过是柚子树下的那双孤独的眼,葡萄架下狡黠的笑,亦或是,泥地里的那个强壮有力的老人。

如今,他们长大了,可是,他却老了,死了,一眨眼的事。

早上打电话给姜衡,那一边一直占线,姜循的电话也接不通。

舒妈妈说:“循循是不会回去的,他还没放假,正考试呢,回不去。”

舒文没办法,又试着播了一次姜衡,这次却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极度疲倦,舒文不忍让他难过,说话的语气词句一再斟酌,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地址。

顶着大太阳去车站,一阵折腾终于搭上了去乡下的巴士,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晚上七点找到了那个小镇。

舒文循着记忆慢慢走,远处的路口隐隐约约传出了哀乐,舒文跟着声音走。

原本想自己找到的,他不想要姜衡再来接他,姜衡已经够累了,他不希望他再因为他折腾。

结果还是在路口看见了姜衡,姜衡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眼睛又红又肿,布满了血丝,胡茬也冒了出来。

不过一天没打理而已,怎么变成了这副邋遢鬼样子。

舒文本想笑笑的,却实在笑不出来。心情跟步子一样沉重,感觉双腿似灌了铅一般重。

姜衡跟他打招呼,舒文加快了步子,走到姜衡身边。

姜衡勉强挤出了一抹憔悴的笑。

舒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疼道:“你瘦了。”

姜衡无语:“才一天而已,哪里会瘦得这么快?”

舒文沉默不语。

跟记忆中的小镇差不多,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满是黄泥巴的马路两旁新建了很多两层楼的新房子,往里走了很远很远,舒文才看到架了木棚的老房子,那一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看就知道是姜爷爷的灵堂。

夜幕渐渐降临,舒文走进才看清楚那间古老的旧屋,很多年前的大泥砖老瓦房,屋前是一颗高大的柚子树,树上结满了青青的柚子,一盏昏黄的灯挂在柚子树的树杈上,葡萄架已经倒了,葡萄藤却没有死,爬了满地。

舒文跟着姜衡走进了内堂,姜妈妈正坐在摇椅上休息,舒文放轻了脚步,姜衡给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坐下。

姜妈妈猛的睁开了眼。

舒文正盯着姜妈妈,难免别吓了一跳,到喉咙里的水在嗓子眼里转了转,他呛着了。

姜衡一边帮舒文顺气一边打趣:“妈你这是故意吓文文呢?”

舒文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问:“周姨……你……咳咳、怎么了?”

姜妈妈揉了揉额头,满脸的疲惫:“刚刚做了个噩梦。”

舒文取下手里的菩提子,给姜妈妈戴上,柔声道:“姜衡生日那天同学送的,他嫌娇气不肯要,同学说特意去寺里开过光的,多少带些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