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他举起手中的银簪,让白玄看到“这个,”他说,“你今日晨时为我结上的,用来结束你的一切,我以为不错,你觉得呢?”
白玄看着他,不语。
谷清捏着簪子的手微紧。
眉头一皱一放,表情忽然柔和,声音轻而柔,低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真的要答应?”
白玄看他一眼,眼中情绪不明,没说话,闭上了眼。
“噌——”
银白的发簪尖端闪着锋利的光,直取那暴露在空气中毫无掩藏的喉咙,杀气毕现。
“嗤——”
皮肤一寸处,闪亮的簪尖停下。
“……”
空气中,有簪子落地的清脆声响响起。
白玄睁眼时,几乎是同时,怀中一沉。
“真是的,败给你了~”怀中的人一声轻叹,全身好像没了骨头,全软了,唯有双臂张开,揽住自己的颈项。
身前的衣襟,有微微的湿润感传来。白玄皱了皱眉。
“我要杀你,你还要我吗?”深深埋进胸膛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谷清觉得自己乱了,心很乱,脑子也很乱。
等到意识清醒,人已经被按躺在地上,唇上有什么在肆虐。
征愣一瞬,揽着身上人的手收紧,微张唇,主动缠了上去。
很长一段时间后,这个吻才结束在两人ai昧的喘息中。
白玄拉下谷清挡在眼处的手,十指交扣。
“你不会!”他看着谷清的眼。
你不会杀我,而你也不会知道,刚才的自己多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不是要杀人,更像要逃跑。
而我,终于将你困进了我的牢笼。
我的夫人!
第57章第57章
月光下,花田中,莹白的花瓣飞了满天,梦境般的天地间,有琴声悠扬浅荡,优美而令人心驰。
忽而,琴声之中,有浅声低唱,忽然歌声戛然而止,不多时,换成声声破碎而压抑的浅吟。
华丽的大殿中,白亮晶石砌成的墙壁折射着点点星芒。
华丽的王座下方,一人身披黑袍而立,苍老的声音从黑袍内传出,“是时候,把殿下接回来了。”
下方,十一个黑袍人分站两行。
一个黑袍内有声音传出:“在那人手下夺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十长老,此事,你且小心行事。”
黑袍人队列后方,一人只道:“是,阴门主!”
宁国
一觉醒来后,谷清该干嘛还干嘛。早上睡到白玄下早朝,起床后先洗漱好,然后不吵不闹地任由白玄给自己梳头穿衣,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白玄离开清云殿,谷清开始翻账本和凤天阁各堂主呈上来的各种类似文件的文案。
洛十三早上就回来了,带来了新的账本。
谷清看会儿账本,间或喝口茶歇息片刻后又继续看。这认真的样子就连阿远每次送好茶出去后也要感叹一声:“不愧是夫人!”
可这“不愧”的心无旁骛,专心认真的模样,却深深刺痛了九澜之尊玄帝的心。
他的夫人与他新婚燕尔,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总想着与他相亲相爱,却抱着一堆账本翻得那般起劲作甚?这样和以前有区别吗?
事实上不只是他,就连他身后的方临也无语了。只是内容比起白玄稍有不同。
因为他的无语对象里多了一个白玄。
天可怜见,自从早饭后陛下从清云殿离开,他就没安分过。进了御书房拿起奏折开始,几乎每隔一盏茶问一句“多长时间了”。
方临的无语几乎溢于言表,无可遮掩了。
然后这位便直接抹了那“几乎”二字,将他的大不敬之无语给逼出来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白玄坐下不过一个时辰,便放了一干折子,而后言简意赅:“摆驾,回清云殿!”
谷清和白玄的事,方临知道一点,谷清如今的态度,他算第一个知道的。他跟了白玄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跟的。
白玄怎么想他不知道,但他一路上也没少脑补,清云殿中,谷清看到突然回来的白玄会有什么反应。当然,两个爷们儿想的也就是一般人家里头,疼爱丈夫的妻子会做的事。
比如谷清此刻一定正一改往日懒散无状的模样,正悉心打扮换衣,让宫仆规置清云殿,想着给白玄一个惊喜。
又比如谷清此刻定拉着御厨,用心学习做饭,不是都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吗?呃……虽然,事实上他已经抓住了,但抓得紧一点,这位一定不会介意的。
……
可是——
五分钟前
白玄领着早先带着出门的一众宫仆,精神抖擞地回到清云殿,才进殿门,正遇上谷清的另一个贴身侍从走过来,侍从原来还是白玄亲手指给谷清的,记得是唤阿远。
白玄看到阿远,把人唤了过来:“夫人在哪儿?”
阿远是个小官侍,来清云殿之前,也才进宫不过半年,可饶是如此,他对于白玄的传闻也听过不少,这位有多恐怖就不说了,但关于这位对待国事态度之慎重事例他也听过不少。
他甚至听人说,这位待国事如待己身,如无特殊,基本每日早朝后到晚上/前都在御书房过的。
可今日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这是……
阿远还未反应过来,又听一边的方临方护卫又问了一句:“夫人是不是正和御厨学做吃食?”
“哈啊?”阿远一脸不解,这关御厨什么事?但他摸了摸头还是纠正道:“公子正在书房,小的刚给他送了茶盏。”
方临却又突然一脸了然:“原来夫人正研究曲谱呢。”
白玄脸色不变,脚步却已匆忙踏出半步,挥了下手示意阿远可以走了,便急往书房去了。
阿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离开,才嘀咕:“研究曲谱做什么?夫人正看账本呢!”
可惜,急着离开的人没听见,于是才出现了以下一幕。
白玄敲响书房门后不久,便听里头传来懒懒一声“进来”。书房外,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心都软了半截儿。
然后他两手推开门便大步走了进去,看着里头的场景,他的心凉了半截儿。
窗边桌案前,那被人捧在手心,仔细研读的本本外壳上那俩明晃晃的大字,不是“账本”是什么?
更糟心的是,那捧着“账本”的人,眼神专一心无旁骛,翻了一整页才想起书房内似乎进来了一个人。
才一边阅着账本一边道:“什么事?”
眼都没抬。
方临无语着,瞅瞅自己不好相与的上司,又瞅瞅认真专心的人儿,明智地选择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谷清看了几行账目,却仍没等到进房的人出声,终于皱眉抬起头,正看见进门不远处的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