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上人并不多,大约都在家里午睡或吹着空调。地面简直烫的要化了,两人先买了两根雪糕吃了,宋清随口抱怨了一句,“这鬼天气,简直热死了!”唐元不住点着头,吃着雪糕一边想着去哪儿能凉快一点,一边开口问着宋清。
宋清认真想了下,说道,“回家显然不可能,网吧,”说着咂了一声,“环境不好,我们去游泳?”
宋清原意是去正规的游泳池,不过唐元显然会错了意,“你是说,去城西那条河?”说完眼睛一亮,又回了一句,“可以啊!不过你会游泳吗?”
宋清愣了一下,一回想,两人每天光吃就要花多少钱,唐元妈妈一周给一次生活费,怕给多了唐元学坏卡着来的,而自己家里,妈妈是教师要求严格,也不会给太多零花钱。这才造就了眼下的困境――两人身上基本没几个钱。
于是,宋清边回道,“我会游泳啊!”一边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被头脑一发热直接拍板决定的唐元拉着,两人就去了城西那条河。
☆、第十章动荡民国文(一)冷血军人攻和风流名士受(年下)
1897年,宋清出生于一个乡下传统士绅家庭,时值中国内忧外患之际,自己家里也难免受到冲击。
当1905年10月正式停止科考的消息传来,祖父一把年纪的人竟是老泪纵横,原本尚算硬朗的身躯仿佛一瞬矮小了许多。之后清帝宣告退位之后,更是心灰意冷,从此隐居乡间不问政事。
宋清家里遭遇了巨大的生存危机,父亲出门谋生路去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家中只余母亲一人维持生计,然而再难也并未让一个孩子不能读书。世道混乱,寻常人家哪还有钱读书?祖父在私塾教书的那点银钱有和没有也没甚差别了,倒不如说是普及文化知识,时而还尽力接济些有才华的穷学生。
直到宋清十四岁那年,两个姐妹早就统统辍学。姐姐回去嫁人了,妹妹回家帮衬母亲。宋清明白自己家的困境,提出停止读书去大城市闯荡,以谋求一条生路。
母亲流着泪却无法拒绝,战乱、流匪和饥荒肆虐,家里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只是一再劝他继续念下去,“咱们家是书香门第,你莫失了你爹、你祖父的颜面。我等一会儿去问父亲要封手书,你拿着去找我们家在省城的旧友,安心念书,啊?安定下后记得回信给家里,莫像你爹学,这狠心人,他也不知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着用手绢抹着泪,拉着宋清的手继续说道,“娘,娘这里还有点儿盘缠,应该够你用一阵,你不要太苦着自己。你也不小了,好好照顾自己,别被人骗了去……”
宋清听着她细细叮咛着,她的手那么凉,又那么暖。他不住的点着头,时不时答应着,心里却另有盘算。
宋清走的时候把一半银钱悄悄放下,当时母亲在做活,是姐姐和小妹来送的。临上船之际,姐姐还给了他点钱,他推辞不过之下只好收了,妹妹只顾着哭,嗓子都快哑了。宋清也有些放不下家里,然实在无法,叮嘱两句,狠狠心转了身,就此踏上了去省城的船只。
这个世界剧情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宋清和魏士秋两人因一篇文章相知相识,互相引为知己,时常饮酒作诗,有魏晋名士之风流。但时势所迫,宋清因发的一篇文章被警察带走,魏士秋几经周旋,被放,宋清深觉百无一用是书生,竟想着去参军,被魏士秋劝住。魏认为他应该继续教书育人批判时事的好,揭露目前状况,唤醒被蒙昧的有志之士。魏士秋却去参军起义了,几年后战死。宋清一生到过不少地方教书,据传情人无数。在魏战死几年后被流弹击中,死时三十三岁,著有书籍《清风集》等,评论文章无数。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不甚明朗,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不过拉过手罢了。
民国五年宋清在省城xx一中毕业,期间换过几所私塾、学校,之后辗转求学来到北京,去找祖父信里提到的陆伯父,然并未找到,多方打听之下,方才知晓对方一家早已搬走了,至于去哪却没听说。
宋清在此读了大学,期间为老师赏识,发了不少文章,一时声名大噪。同时家里条件好些了,也已为他订了一门亲事。据说是位大家闺秀,也是母亲那边的远亲家的女儿,寄住于此,母亲很喜欢她,两家商定后便将此事定下了。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饭馆里,宋清与偶然结识的陆景文及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学朋友们交谈着,这位陆景文同学原来便是陆老先生的老来子,虽一家都已搬走,但他却坚持留下读书。后来两人也是在酒馆认识的,一番谈论后大为惊奇,对方竟与自己如此多观点都很相似,遂引为知交好友。
这时众人酒足饭饱半酣之际,谈国事,谈文章,谈趣闻,性质上来了还会即兴做些诗文。原本众人还在谈论袁世凯和段祺瑞,后来不知怎么忽然扯到了宋清身上,“正白兄,你家中不是已为你聘得娇妻吗,听说还是位大家闺秀,你便一点也不挂心?”
宋清摇头无奈笑笑,“启明兄说的哪里话。连面也不曾见过,对方品性如何我至今竟分毫不知,听说,听说!听说久了便成了真了?”说着又饮了口酒。
陆景文揶揄他道,“是吗?可依我看呐,分明是你心上另有人了才是吧?你与你那位小友在报上打得正酣,我们大家可都看着呢!大家说是也不是?”众人也一片附和赞同之声,笑闹成一片。
宋清被他闹得无法,“道之,你、你也跟着胡说些什么!我与那位小友乃君子之交,清清白白,何必毁人名声。再说,仅凭一个难分真假的笔名如何断定人家是男是女?如此胡言乱语!你!唉…你——”宋清涨红了脸,顿住话语似乎不知如何说下去。
众人见他有些当真,或者是恼羞成怒?便也转而换了话题,不再揪着脸皮薄的宋清不放了。胡闹了一阵,便各自回去。
宋清回了学校,半道因念着恩师谢维,又给恩师带了些糕点过去。谢维大笑着收下,留下宋清和全家一起分吃了。
要说宋清这么记挂这位老师也是有原因的,他当初风尘仆仆地来到此地,又难寻住处,匆匆果腹后只好先去参加各学校的招生考试。
宋清虽尽力打理过自己,但以他人之见,仍然是个土包子。又兼衣着实在不甚整洁,说句不好听的话,比乞丐只怕也就好上那么一丝,众人言谈之间也未免就带了几分轻视之意。
宋清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一身洗的发白、带着补丁的长衫,背脊挺直,未发一言。只微抬着头,目光并未注视众人,脸上亦有些嘲弄之意。
当时谢老先生经过,平淡的说了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众人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