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最喜欢什么啊。
况且现在这个到底是几岁的将军大人也是个迷啊。
他叹了口气,斜坐在沙发上,沙发下单膝跪着一个将军大人,压力不是一般地大。
“很困呢大人,不要再折腾小的啦,告诉我吧,好不好?”
他自暴自弃地问道。
果然对方还是不说话。
“腿麻不麻啊大人,我给您捶捶啊?”
言朔还是不说话。
沈之繁感觉自己在对付一个最羞涩最难搞又最倔强的孩子,果然无计可施,可他又不舍得让言朔这样一直跪着,是真的有种想下来和男神一起跪着的冲动。
他叹了口气,最后只能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将军大人的脸庞,低声看着对方彷徨的眸子道:“我的将军大人啊,您到底最喜欢什么呢。”
他也不指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了,所以趁着对方不知道摸一摸也是好的。
然而对方终于动了,沈之繁刚想伸回那只手的时候,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地覆盖了上来。
沈之繁心头一跳。
他感受到对方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掌之下,十指交错着穿插过去。
言朔的眼眸比刚才又亮了两分,似乎也又深了两分,他唇角微张,神色似乎有些兴奋,又有些委屈。
沈之繁一瞬间又仿佛忘了呼吸。
他紧紧地追随着对方的眼眸,一时也忘了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心。
他想起刚才那个问题。
——“我的将军大人,您最喜欢什么呢。”
他喉咙微动,眼睛落在覆盖着他手掌的那双手掌上,他的手掌上有一些细微的伤疤,指腹很粗糙,应该是常年累月操作机甲的缘故。
其实沈之繁自己的手掌也是一点也不细皮嫩肉的,但是他的手背光滑,于是更能感受到对方粗糙炽热的掌心。
他们十指同向交错着。
联系着刚才那个问题,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答案正要呼之欲出似的。
“……花花。”
将军大人又忽然委屈地喊了一声,沈之繁才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么一下漏下了一小把的草,他很快抽回自己的情绪,也打算把手从言朔的手掌下抽回来,好把“花花”捡起来。
然而对方似乎意识到他的离开,手掌又更加用力地覆盖在沈之繁的手上。
沈之繁一怔,一低头看到对方隐隐含着一点怒气的眸子,有些傻。
不过很快他连傻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对方覆盖着他手的手掌微微一用力,借着那一点微小的力整个人轻而易举地站了起来,并且直直地压上了沙发。
沈之繁只觉得一股大力,他没什么准备直接就后仰了下去,直直地就要落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然而后脑的触感并不一样,一只手已经在那儿觊觎许久了。
沈之繁脑子还怔得发晕的时候,后脑勺就被对方的一只手掌包上,随后他的眼睛睁大,瞳孔微微收缩。
对方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吻着他。
细致地,一开始描摹过他的唇形,然后轻轻嗫咬着对方的唇瓣,最后撬开他的唇舌一举入侵。
他不留余地地吻过他的一切,粗暴或者缠绵,冲动或者克制都水乳交融在了一起。
——“你。”
——“是最喜欢的。”
第34章醉酒后事(1)
让他醒来的是阳光。
分外明媚,却刺痛他的眼睛,于是方窥见一丝灼烈光明的他很快又闭上了。
他皱着眉,俊朗的眉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纹路,宣泄着主人此刻的疲倦,他的意识并不清醒,身体也跟着一起沉重而茫然。
宿醉过后,醒过来的的一瞬间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世间三大无解难题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存在感: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干什么。
哦,此刻将军大人几乎一概不知。
不过很快,他逐渐开始适应了光,头脑中灌入的铅也终于往外舀了舀,勉强能想起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地,外面的声响也开始断断续续进了他的耳朵。
其实外面挺安静的,对比昨天狂魔乱舞,今天堪称寂静无声。
想来也是,昨天他们喝得的确不少,他昨天一时兴起也没管,平时里看来也实在是压抑太久,昨晚非常痛快。
可不是,他一坐起来就从窗外看到了不远处一架机甲被拆到一半,头部就直接被拆掉了,接在了尾巴上,四肢被干净利落地卸下来整齐地垒在一边,活活一个分尸现场,从原本的威风凛凛的雪狮一举进化成傻不愣登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场面十分惨烈。
……太放肆了。
不过因为明天就是法定假日的缘故,新成员不过是个藉口,他才有心情让他们这么闹了一番。
今天一群宿醉的酒鬼浑身无力又都赶着回家,想来也是绝不可能主动留下来收拾残局的。
当然,将军大人的私心也在。
他老人家高兴了,难免会想要别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机甲部向来以军纪严明和无法无天共同出名,谁叫这里多半都是疯子和天才各占领身体一半的贵族子弟。
不过在这么多年来在言将军的带领下,平时多半不敢放肆。
他拖起沉重的步伐,脑海中很快出来了几个零星的碎片,唔……他昨晚竟然喝醉了,而且从记忆看,好像是很早就醉了。
不过没关系,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就算是喝醉了他应该也能保持非常好的风度。
嗯,他脑海中零星闪现了开始几个画面,他记得自己喝醉了就去窗台吹了吹风,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哟,大人,您醒了啊。”
他听到了劳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出去洗把脸。
然而他的动作僵住了。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唔,他记得自己昨天好像穿的不是这么一身。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沈之繁穿得那套。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中忽然又十分艰难地冒出了几个画面,他有些痛苦地扶住额头努力回想着。
嗯,昨天他在阳台吹风,然后他隐隐约约看到了沈之繁的脸。
这里他有说奇怪的话吗,应该没有吧?
他迟疑地想了想,有些头疼欲裂,然而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不,可是,可是如果没什么的话,沈之繁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劳伦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嘿大人,您在做什么呢?”
劳伦不喜欢回家,通常大家放假的时候都会主动留下来值班。
言朔头还疼着,手指缓缓地按摩了一会儿太阳穴,迟疑了一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