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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魄力和决绝。

“昨天我以为不会喝醉的,没想到……咳,”喝了两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好了一些,终于有勇气转过去对着对面的青年,“这两天是假期,我送你回去吧。”

沈之繁微微迟疑地低了低头,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啊对了,”言朔恍然大悟,“你刚才过来,是找我有事吧。”

沈之繁点了点头,终于鼓足了勇气,从背后拿出了一枝花枝。

言朔一愣,由于刚才太过紧张和心虚,他一直没发现沈之繁有一只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

现在他看到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

那是一枝花,不过如果没有那朵小花的话几乎和野草没太大区别,娇小而柔弱的白色花瓣,看起来并不太精神,毕竟它已经被连根拔起了,但是阳光秀丽,连带着即使是这么素净的花也染上了两分金色的灼丽。

他心头一紧,有些不解地看着沈之繁。

“这是您昨天晚上喝醉的时候送给我的,”沈之繁似乎轻笑了一声,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但光落在他眉梢,十分温柔,“昨天还没开,但是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它开了,很漂亮,您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花呢?”

言朔喉咙一涩,低声开口道:“花名吗,它叫……月光勿忘我。”

“嗯,这样啊,”沈之繁继续垂着头,如果细细观察也可以看到他拿着花枝的手腕也在轻轻颤抖,“那、那谢谢您了,昨天送给我。”

他顿了顿,似乎发现言朔没有什么要说的,有些迟疑的停滞了一下,似乎有些失落,只能有些不舍地转过了身:“那我先告辞……”

他虽然转过了身,脚步却一顿,因为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还来不及回头,就有手指拽过了他的手臂,他跟着惯性回过了头,对方的手指又黏上了他的的下巴。

他的下巴被急切却并不粗鲁地轻轻掰上,眼眸还来不及张开,对方就已经吻了下来。

他闻到了醒酒汤的味道,不冲,但是分外清凉。

这次的吻格外地短暂,正如昨晚的吻格外地漫长。

“……您现在也还醉着吗。”

一吻完毕,沈之繁也不敢抬眼。

对方的气息离他还尽在咫尺,他斜着眸子,正好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

“不,”对方斩钉截铁地开了口,声音低沉如远山涧谷缓缓击在沈之繁的脑海中,“我现在很清醒。”

“我……非常清醒,”对方的声音又迟疑着放缓了起来,带着难以言说的轻快和喜色,又情不自禁地掺入了两分情人的缠绵似月的低喃,“非常。”

他话音未落,不等圈揽的青年作出回应,即便深深地又吻了下去。

第36章顾秋女士的烦恼(1)

被对方亲吻的时候,沈之繁心跳如鼓。

对方这一次吻得不重,至少比起昨晚那个吻。

昨晚那个吻是荒地残垣中的狂风骤雨,强烈的侵略性让人只能瑟瑟而退,几乎没有理智也确实没有理智可言,全然是人内心的本能和冲动。

而这一次的婉转而轻柔,和风细雨似的缠绵,比起一味地侵略争夺,更像只是彬彬有礼地邀请他跳一支曲而已。

一位绅士的温柔。

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颤抖的唇舌,正如同他现在颤抖的身体。

他仿佛赤|裸着身体,在极致的冰原上仰首亲吻着喷薄的岩浆,而心脏的边缘处迸漏出了水花一样,稀稀落落洒在他颤栗的身体内。

仿佛极冷,也仿佛极炽。

而冷炽交织的都是心脏,都是全然的他。

可这一吻分明是短暂的,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落幕。

他一抬眼就看到对方的睫毛,蝴蝶碎落的羽翼,漏下淡淡阴翳,和他英俊硬朗的面容有些格格不入。

有一种反差的美感。

“啪——”

他微微闭上眼睛,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旁边的声音已经惊扰了他们。

沈之繁本来就整个人惊得不行,一转头整个人吓得都懵了,缓了缓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言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有些尴尬地转头看了一眼,但是手臂依然没有放开对方。

来人的包落在了地上,她矮下身子去捡,却差点崴到了高跟鞋。

显然是气坏了。

言朔叹了口气,眼睛落在沈之繁有些失措的面容上,又在他白皙的脖颈处掠过,然后低声对他说了一句。

“稍微等一下我,好吗。”

沈之繁点了点头,似乎这才忽然反映过来,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可是他长得好看,所以通红了也极好看。

“好、好的。”

沈之繁想着这里两天果然诸事不顺,百般乱七八糟,回家一定要把沈之柔的那张黑白照片打印出来好好避避邪。

顾秋女士艰难地捡起了包,面色很是不大好看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最后轻轻捋了捋额前散落的发丝,勉强让自己继续保持着之前既优雅又从容的姿态。

“……这位先生,请您先出去一下,好吗?”

沈之繁看见她正看着自己,很快意识过来对方是在和他说话。

虽然顾秋女士极力让自己维持着一个温柔母亲应该有的温和语气,但是可惜这方面修养还是不太到家,沈之繁几乎轻而易举地听出了对方现在很想将他大卸八块,还是卸完再卸的那种。

沈之繁其实第一眼就认出对方了。

言朔和她妈妈长得挺像,眼睛和嘴唇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但是只是五官像,气质却丝毫不像。

言朔的母亲看起来的确十分温柔,但是和言朔身上那种难以言说的威慑感全然不同。

虽然没见过言朔的父亲,但是沈之繁下意识觉得言朔的气质举止应该是随他的父亲的。

面前的女士给人的气质更像是一只被圈养得极好的金丝雀。

从她的眉梢眼角,到鬓边唇色,再到手腕身形,几乎无一处不再彰显着对方过着极精致的金丝雀生活。

她保养得很好,今天穿了一身很显气质的黑色长裙,外面套着宽大的酒红色披肩,如果不是一些脖颈上的细细皱纹,沈之繁可能会误认作那是言朔的姐姐。

……被男神亲了已经是人生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了,哦虽然昨天也已经亲上了,但是在被亲了之后又恰好被对方的母亲看见这得是有多倒霉啊。

欸也不是啊,虽然说还有很多地方对同性婚姻并不怎么喜欢,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都很开明了才对,怎么对方就看起来这么吓人呢。

没、没那么保守吧?

沈之繁在心中刷过了一大片心塞的弹幕,在长辈明确的逐客令下他的身体已经先他的意识做出了移动。

言朔眉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