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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顿了顿,又轻巧地吻了吻他,“我现在是来对你负责的。”
“你不要怕。”
第45章斐迪南亚之语(1)
(上)
“呸!你这个死【哔——】的【哔哔哔——】”
斐迪南亚衣冠楚楚地打开暗门的时候,虽然做好了一部分的心理准备,但被里面少女精彩绝伦的骂街声震慑到了。
这其中包含了无数上下几千年来劳动人民的智慧沉淀,非同街的恶妇不可破。
葛利先生完全不是对手,连旁边的两个彪形大汉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斐迪南亚叹为观止。
对方气色很好,显然今天的囚禁并没有折损她的精气神,反而让她看起来……益发地兴致勃勃。
沈之柔没化妆就被弄过来了,眉毛稀疏唇色黯淡,脸型几乎是个多边形,没有易佳在身边她又变成了黯淡的丑小鸭,但是这不妨碍她是个年轻少女的活力。
葛利先生绷着脸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克制了老半天才勉强不对这个黄毛丫头出手。
然而黄毛丫头根本不在乎他的这点“大恩大德”,她沉寂了多年的技能点终于在这两天的绑架案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斐迪南亚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要被那些污言秽语堵住耳朵,好在他素质超群,即便沈之柔的话经过“人工屏蔽系统”之后基本也什么都不剩下了,但是他还是保持了尽量的风度地聆听。
“之柔,不用这么紧张。”
斐迪南亚轻轻地冲她一笑,风一吹,看上去特别神圣,披个斗篷就可以去当神父了。
沈之柔一看到他之前眉飞色舞的神情一滞,她本能地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些畏惧。
其实一开始沈之柔是被“请”来的,对方态度十分不错,只是用上了一点引诱手法。
葛利先生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老头,长得十分精明,沈之柔并不喜欢他,但是沈之繁和葛利先生走得很近,她难免容易相信。
原本以为是哥哥出事了,沈之柔惊慌之下没有想太多就跟着走了,然而又在一些细微末节中察觉到了什么,可惜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防止她出现什么变故,只好将她囚禁在这里。
她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斐迪南亚,连刚才的精气神也下去了很多……她本能地畏惧斐迪南亚。
“好久不见了……”斐迪南亚想要替沈之柔解开绳子,但是沈之柔冷着脸躲开了,斐迪南亚于是又笑了笑,伸出手撩开她的一边发丝,“上次见面的时候柔柔才到我的胸口,这么多年不见又长高了,现在还记得斐迪南亚哥哥吗?”
沈之柔脸色难看,但是因为他这话忍不住回想起了一些旧事,又稍稍好看了一些。
她以前是见过斐迪南亚的,斐迪南亚鹤立鸡群的英俊和高贵气质让人见之不忘,她当年被沈之繁接出孤儿院的时候,斐迪南亚就曾经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庆贺他们乔迁之喜。
那是帝星北区最贵的一个酒店,那个时候沈之繁已经渐渐名声鹊起,她也被打扮得人模狗样,茫然而无措地站在三千世界的浮华中。
陪着哥哥去见了这个更加人模狗样的男人。
斐迪南亚对她很不错,温柔绅士,临走还送了她一串项链,十分精致也十分贵重,她至今还珍藏在抽屉的一角。
不得不说斐迪南亚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容易俘获少女的心脏了,沈之柔有一段时间一直暗暗对他十分抱有好感。
可惜两人光从相貌上就是云泥之别,更别说沈之柔并不晓得的地位,再加上之后几乎没有再见过对方,沈之柔便慢慢地淡忘了。
但是如今见到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一直以为斐迪南亚和哥哥的确是好朋友,正如同她原来觉得葛利先生也是好人一样。
因为他们的生活确确实实地好了起来,哥哥也确确实实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不再那么憔悴,也不再那么伤痕累累。
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地方在出发,很美好。
可是现在她犹疑了。
面前衣冠楚楚的两位一看就出身不凡的男人,让她感到心寒。
“斐迪南亚哥哥?”她冷笑了一声,“你和我哥哥不是朋友吗,你这样骗我是什么意思?”
她其实只要稍微过了一下脑子就知道了,她是他们威胁哥哥的人质。
可是她不清楚为什么,她哥哥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东西,他们几乎是再平民百姓不过的平民百姓,顶多有点名气。
哥哥虽然赚了点钱,但是看在面前两尊大佛一眼就十分昂贵的行头上,图钱似乎也没有什么道理。
斐迪南亚并不介意她的无礼,反而有些感慨地唏嘘了一声。
葛利先生嫌这口无遮拦的黄毛丫头冲撞了殿下,原本还想把她的嘴巴也堵上,然而却被斐迪南亚拒绝了。
斐迪南亚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玛瑙扳指,在阳光下有一种淡淡的迷光,浓绿中有一层漂亮的金色沙质覆盖似的,正如同他的样貌卓然一样的贵气。
“之柔,有件事我是要告诉你的。”
他说的很温柔,好像在宣读圣经和祷告,但是却让沈之柔觉得毛骨悚然。
她像是一只幼猫,有些惶恐不安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和你哥哥是朋友,你不用质疑这一点,”斐迪南亚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她,“只不过因为从前你哥哥不太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所以现在的你和你哥哥可能都对我不太了解。”
沈之柔心里一空,对方大概已经知道沈之繁失忆的事情了。
“我没办法很好地联系你哥哥,因为他现在和言朔走得很近,你认识言将军吗,”斐迪南亚笑了笑,眼神里却无意中流露出杀机,“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比我还要小一岁,当年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远……哦扯远了,这是以前的往事了,总之很可惜,他现在是我的敌人。”
“所以就出现了很遗憾的事情,”斐迪南亚又叹了口气,拨弄着他漂亮的扳指,“你哥哥原本是我这边的,可是他现在背叛了我,去了另外一边。”
背叛这两个字说得很重,沈之柔听得浑浑噩噩,可是这两个字却重逾千斤似的压在了她的心尖上,心惊肉跳。
“不过不怪他,”斐迪南亚又十分宽容圣父地微笑着,尽管他还轻轻地皱着眉头,似乎为此很苦恼,“是他失忆了的缘故,这是敌人的暗算,所以不能怪他。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他恢复记忆,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可惜言朔现在对他几乎寸步不离,我联系不到他,只能通过你来帮你哥哥,走回正路。”
走回正道?
沈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