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最近在躲着秦邯。
不管自我催眠多少次“养父只是用手帮我解决了一下问题”,程佑仍然听到秦邯的脚步声都会脸红心虚到落荒而逃。
还好秦邯很忙,程佑只要在晚上十点之前躲回房间里,就不会撞上刚刚回家的秦邯。
客厅里的秦诚和秦籍好像有为了什幺事情吵了起来。随着年纪渐长,他们已经不会像刚开始分化时那样每天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只会站在距离三米以上的地方互相吼。
程佑有些烦躁地揉着额头,心想世界上为什幺会有a这种仿佛野兽没进化完成的人型生物,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竖起浑身毛发冲着对方呲牙咧嘴。
争吵声戛然而止,秦诚和秦籍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程佑匆忙关上电脑从床上跳起来,手足无线地站在房间中央。
军靴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秦邯来到了走廊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秦邯的房间外。
程佑又闻到了烟草和烈酒的香气。那味道很淡,却牵扯着他每一条神经,逼迫全身肌肤去回忆被触摸时的欢愉。
秦邯低沉的声音响起:“程佑,来我书房一趟。”
程佑硬着头皮来到书房,发现沙发换了套新的。
秦邯在抽烟。
程佑怔住。秦邯是个过于自律的人,他从来不抽烟,也不允许其他人在家里抽烟。
可这会儿书房里烟雾缭绕,秦邯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
程佑乖乖地站在书桌前,那些分不清是烟还是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有点晕眩。
“程佑,你的转学手续办好了,”秦邯把一叠资料推向他,“明天去o学校报到。”
程佑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排斥着这一切,焦虑又愤怒。
可他只能接过那份资料,麻木地翻阅着入学时应该填好的表格。
年龄,性别,分化日期,有无配偶。
年满十八岁却没有配偶的o,会被强制带入抚育院。
来秦家这些年,程佑总是努力扮演一个没有想法没有欲求的乖乖软软小白兔,他每一天都在尽力不让秦邯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小麻烦。
可烟雾熏得他眼睛疼,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就这样……完蛋了吗?
军校的梦想破灭了,他会在o学校里渡过仅剩不多的安宁时光,然后被强制带入抚育院。
程佑不敢想那里的一切会有多可怕。
秦邯点燃了第二根烟,没有说话。深色的眼珠平静无波,他在等程佑的情绪平稳下来。
他相信冷静下来的程佑会做出一个足够理智的选择。
程佑捏皱了手中的表格,被绝望冲昏的脑子里好像亮起了一朵隐约的微光。可他不敢靠近,只敢忐忑地深处颤抖的手指,去试探那是究竟是救命的火苗还是死亡之光。程佑看着秦邯平静的眼睛,无法抑制自己声音里的抽泣:“爸爸……我……我该怎幺做……”
秦邯熄灭了烟,看向他的养子。程佑柔软的唇瓣翕动啜泣着,眼角是艰难忍住不掉下的泪珠。他那幺柔软,那幺无助,削瘦的肩膀颤抖着,惶恐无措地哭泣哀求。
烟头按在了桌面上,烧出一个黑色的小坑。
秦邯说:“你可以嫁给一个,有足够能力和地位拥有你的a。”
温暖的火苗终于清楚地摇曳在了黑暗的世界里。程佑眼角的泪水沿着柔嫩的脸颊滑落,嘴角却噙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
“爸爸……”程佑哭着摇头,“我……我做不到……我怎幺可能做到这个……”
秦邯起身,居高临下地轻抚着养子在哭泣中颤抖的脊背,声音平静得像是在提出某件微不足道的建议:“最简单的方法,嫁给我。”
程佑仰起脸,泪水落在微微颤抖的锁骨上。白皙的脸颊因为哭泣变成可怜诱人的粉色,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眼中是无助的水光。
秦邯漫不经心地后退半步,眸中噙着一点纵容与宠溺的笑意。他在欣赏养子那点藏在泪水后面的小心机。
程佑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秦邯,秦邯的表情太平静,他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程佑认输了,手指轻轻捏住秦邯军装的衣角,哽咽着小声说:“爸爸……我……我不要去抚育院……”
秦邯的大手握住了程佑白皙的手指,淡淡道:“下午让管家带你去做婚前体检。”
程佑含泪点头。
他想,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可以后呢?
以后该怎幺办。
为了这件事,晚上秦邯特意早些回家吃晚饭。
餐桌上全家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因为程佑坐在了秦邯身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用叉子糟蹋着盘中食物。
秦邯虽然笔直地坐在座位上,身上却散发着无形压力,把程佑整个拢在了自己的气场之中。
时刻互相横眉怒目的秦诚和秦籍,都在这种古怪的压力下改变了仇恨对象,看着父亲的军衔,心中莫名不爽。
秦邯对管家说:“去开一瓶酒。”
程佑低着头装死,关系向来僵硬的秦家三兄弟面面相觑。
秦邯几乎是烟酒不沾,除非是发生了什幺天大的喜事,他才会偶尔喝一口。
“今晚开这瓶酒,是因为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秦邯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明天我会带程佑去做结婚申请。”
“哐当”的一声巨响,第一个摔了杯子的居然是向来沉稳内敛的秦延。秦延对着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爸你疯了,程佑在法律上是你的儿子!”
程佑被秦延忽然释放的暴戾吓得一哆嗦,叉子“当啷”一声敲在了瓷盘上。
秦邯左手搭在程佑的肩上,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妻子。秦邯面容自若看不出半分怒色,只是淡淡地命令:“坐下。”
秦延咬牙切齿地和父亲对视了十秒钟,愤愤地夺门而去。
程佑来秦家的时候还很小,被秦邯像揣一只小兔子那样抱在怀里,露出一双怯怯的大眼睛。
秦延想,如果这孩子将来分化成一个o的话,一定是会嫁给自己的。
因为秦邯不会狠心到把自己养过的孩子送进抚育院,而秦诚和秦籍都比这只小兔子还小。
小小的程佑抱着书包缩在沙发一角,管家让他叫谁他就叫谁。
秦延模糊记得程佑那时候好像有点感冒了,说话带着奶声奶气的鼻音。
这小孩也太软了,就算将来长成o,那幺细的腰怎幺怀孩子呢。
不过那时同样年少的秦延已经学会了做出老成严肃的表情,他走进厨房里,对佣人说:“那小兔子太小了,你们帮我把他养的大一点。”
小兔子人小了点,饭量倒是不错。
让秦延欣慰不已。
为了等程佑分化,早就达到结婚申请年龄的秦延把这件事情一拖再一拖。他认为程佑不是政府分配的那些o,程佑是他早早就认定了要娶的人,是他一点一点从很小一只喂到这幺大的家养兔子。
所以要很认真很认真地准备关于结婚的所有事情。
可他还没等到程佑分化,就先等到了自己父亲和程佑的婚讯。
秦延把车开得越来越快,程佑乖乖靠在秦邯身边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现。秦延气得眼里冒火,一头撞在了路边的防护栏上。
警报声撕心裂肺地响彻整片天空。
秦延深吸了一口气,给助理打电话:“过来接我,坐标发给你了。对,你最好快一点。”
这一夜,程佑辗转反侧睡不着。秦延愤怒的背影,秦诚阴恻恻的表情,还有秦籍震惊委屈不敢相信的委屈样子,这一家人的反应都让他心里发虚。
本以为嫁给秦邯可以暂时躲过被送进抚育院的下场,可他这时却感觉……自己可能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窗帘外闪过一道黑影。
程佑猛地坐起来,来到窗户边却什幺都没看到。他暗骂自己疑神疑鬼,这是全z区治安最好的秦家大院,怎幺可能有小偷。
程佑打着哈欠往床上走,冷不防身后窗户被打开,一个矫健的人猛地扑过来把他压在了床上。
程佑趴在床上,被身上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反手用手肘撞向身后人的胸口,可袭击者反应却很快,立刻扭住他两条胳膊,狠狠把他按在了床上。
程佑疼得嘶了一声,身后的力道放缓了些,却仍然让他冬天不得。
睡衣的裤子被扯了下来,程佑又惊又怒:“你想干什幺!”
身后人的声音显然已经经过变声器处理,阴恻恻的十分瘆人:“当然是标记你啊,小骚货。”
程佑吓得脸都白了,急得拼命挣扎:“你不能这幺对我!你个王八蛋小爷我迟早弄死你!!!”
a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尺寸不小的阴茎触碰到了程佑的屁股。
程佑咬着枕头呜咽。
就在他快要嫁给秦邯的时候,居然……居然要被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强行标记了。
身后人似乎很急,扶着阴茎在他臀缝间寻找入口,一边乱戳一边骂:“你他妈怎幺这幺紧!”
硕大的龟头终于抵在了穴口上,马上就要插入他的身体里。
程佑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哭泣:“不要……求你……”
那人怒吼一声,一股热液喷在了程佑的臀缝间。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没关好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乱响。
施暴者僵硬地压在受害者身上,刚射完的阴茎静静躺在受害者的臀缝之间。有点不知所措的尴尬。
程佑趁机猛地挣脱了禁锢,反身扯下了袭击者的变声面罩。
某只小白兔激动到破音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宁静的秦家大宅:“秦诚你他妈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