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跳出棋盘的棋子(1 / 1)

特战之王 小舞 1881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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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是逃避,而是如今最佳的选择。

李天澜很清楚,自己需要放下。

放不下就是无奈,既如此,何不暂时放手?

大势风起云涌,波澜壮阔,李天澜自认为自己现在玩不起,与其勉力前行,还不如退一步。

就如同蜀山涅槃剑主让李拜天转告给他的那句话一样。

退一步海阔天空。

有太多看起来可歌可泣的失败与悲歌,归根结底,其实都是死于不合时宜的执着。

李天澜决定退一步。

退到大势之外,放下羁绊,放下恩怨,放下李氏,甚至放下...秦微白。

用最专注的心态追求最纯粹的剑意。

在他废掉了自己风雷双脉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道路。

重新开始的道路。

没有人问李天澜想去哪。

只有虞东来轻声道:“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李天澜的声音清淡的如同天边的云雾,带着一种仿若随时都会消失的虚幻感。

王月瞳离开的那一夜他就可以出发。

如果不是等着李拜天等人回来的话,他现在已经在路上。

他站起身,看着身边几张代表着无限潜力的年轻脸庞,轻声道:“东皇殿暂时交给你们。”

“少爷,我跟你走。”

许褚站起来,厚重刚毅的脸庞表情极为坚决。

他是瑶池的大弟子,此来天空学院,本就是白清浅让他来跟在李天澜身边,长岛一战之后,许褚的实力再次突破,差不多已经完全进入了惊雷境,留在天空学院,实在没什么必要,也不是他的任务。

李天澜摇了摇头,轻笑道:“这是我自己的道路,你留下,替我守住我的根基。”

许褚欲言又止。

李天澜已经转移了目光,落在了宁千城和李拜天身上。

“谢谢。”

他认真的开口道。

“我们是兄弟。”

宁千城语气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不带丝毫起伏。

李天澜笑着点点头。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们是兄弟。

所以就不会离开。

这一句话已经可以代表一切。

李天澜看了一眼虞东来。

虞东来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和李天澜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天澜转身,直接走向门外。

一身白衣如雪。

一把剑红如血。

没人相送。

所有人沉默着看着李天澜离开,看着他走出东皇殿。

窗外的天空愈发阴沉压抑。

李天澜走过门前的人工湖,身后有细微的声音响起。

他的脚步带上了一丝阻力。

一直趴在湖畔百无聊赖的金毛跑过来,轻轻叼住了他的裤管。

李天澜有些异样的看着王月瞳送给自己的这条金毛。

金毛名字叫宝宝。

叫什么都是狗。

他蹲下来摸了摸金毛的头。

金毛摇着尾巴,想要去.舔李天澜的手,很欢快。

“去玩。”

李天澜指了指身后的湖水。

金毛呜咽着,在他身边转着圈,李天澜在东皇殿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他坐在门前发呆的时候,还是在东皇殿内散步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里,他的身边都会跟着这条金毛。

“你想跟我走?”

李天澜问道。

狗有灵性。

金毛立刻停止了转圈,扑上来想要舔李天澜的脸。

李天澜一把将它抱住,笑了笑道:“也好,有你有剑,这旅途也不算寂寞。”

......

云层越来越低。

天边暴雨将落。

一辆黑色的大众在阴沉的天空下不急不缓的驶入了华亭市中心的某个高档小区。

车子在小区边缘一栋住宅楼单元门前停稳。

一道浑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清瘦身影不急不缓的走下车,进入了电梯,直上九楼。

一梯一户的户型极大的保证了公寓的私密性,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沉默着走出电梯,直接进入了装饰的奢华而精致的家中。

一名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人正坐在客厅里泡茶。

女人的身材丰腴而娇柔,穿着一身很贴身的套裙,将比例极美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她似乎刻意打扮过,画了淡妆,刚刚洗过澡的头发湿漉漉的,在茶水逐渐升腾的氤氲雾气中,她的那张妩媚的脸庞似乎也变得愈发诱人。

浑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男人走进客厅。

一直安静泡茶的年轻女子下意识的站起来,轻声叫道:“主人。”

斗篷下的男人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直接问道:“什么事?”

“古寒山和古风波明日会到达华亭,他不久前跟我通过电话,三日前,古寒山成功突破进入惊雷境,这次来华亭,也许是想试探李天澜如今的虚实。”

女人轻声细语的说道。

沉默。

斗篷下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笑道:“这情报很重要吗?”

他伸出手,捏住了女子的下巴,欣赏着女子那张妩媚中透着不安的年轻脸庞。

这是一张天空学院很多学员都极为熟悉的脸庞。

华亭刘家,刘冬雨!

所有人都知道刘家是昆仑城外围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却极少有人知道,如今因为传国玉玺的事情,整个刘家已经完全投靠了李天澜,而李天澜同样也不会知道,在他当晚孤身一人杀进刘家时第一个向他表示臣服的刘冬雨,竟然还有别的立场。

刘冬雨有其他的立场。

整个刘家呢?

刘冬雨娇躯微微战栗着,不是恐惧,被人捏住下巴,她的整张脸庞都透着一种类似于情动的潮红与兴奋。

“我想主人一定很担忧李少城主的安危,所以才将这个情报汇报给您。”

刘冬雨颤声道。

“哦?”

斗篷中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的玩味:“这么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在长岛的时候认出了主人。”

刘冬雨的声音颤抖的愈发诱人:“军...军师大人。”

军师一阵沉默。

半晌,他才放开了刘冬雨,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刘冬雨媚眼如丝的跪在军师身前,颤抖着去解他的腰带。

“昆仑城...”

军师喃喃自语了一声,嘲弄道:“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刘冬雨没有说话,画着淡妆的妩媚脸庞直接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

军师轻轻抚摸着刘冬雨的头发,淡然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必须明白,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的主人,天澜才是。”

刘冬雨动作停滞了下,随即更加努力的起伏起来。

“技术越来越好了,怪不得古寒山会看上你。”

军师轻笑着说了一句,随即道:“另外替我转告你爷爷,我对你说的话,对整个刘家一样有效,他年纪大了,脑子怕是糊涂了,竟然想让我去抢天澜的玉玺?他怕是得妄想症了。”

“爷爷不知道大人的身份。”

刘冬雨抬起头,眼神迷离。

军师随手将刘冬雨的头压下去,冷漠道:“这不重要,做狗就必须要做一条讨喜的狗,够忠诚才讨喜。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可以收起来了,从今天起,你们刘家的主人只有一个,不是我,是李天澜。”

刘冬雨点着头,却给军师带来了更加舒爽的体验。

军师转头看着窗外。

斗篷下,他的眼神幽深而平静。

无论今后如何,轮回宫都不会跟李天澜分彼此。

只不过李天澜对刘家的动作...

军师突然有些头痛,这计划终究还是乱了,好在还有时间可以修补。

他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讨好着自己的年轻女人,心想大不了让刘家从暗处走到明处,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

李天澜没有去天空学院,而是将劫约到了天空学院附近的一处公园内。

脸色苍白的劫如约而至,看着李天澜身上背着的长剑和趴在他脚边的金毛,劫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师叔的伤势究竟如何?”

李天澜看着劫,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劫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一会,才自嘲道:“不是很乐观。”

“身体负担太大?”

李天澜皱了皱眉,他是叹息城的少城主,日后若有所成的话,他不可能将叹息城直接变成李氏,但这不意味着叹息城对他来说就不重要,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叹息城仍然是他最可靠的保护.伞,劫和司徒沧月的状态,最直接的关乎到李天澜的利益以及未来生存的根本。

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传国玉玺递给劫,轻声道:“这东西应该可以发挥点作用,但具体怎么用,还要师叔自己研究。老实说,我虽然凭着气运死而复生,但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劫接过玉玺看了一眼,略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武道石?”

“是传国玉玺。”

李天澜解释道。

劫的呼吸猛地变得粗重起来,他知道传国玉玺的说法,但面前这块古玉,对于武者而言,却是最珍贵的武道石,如果他能提前得到这东西的话,他的突破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谢谢。”

劫沉默了一会,才紧紧抓着手中的玉玺,认真的说道。

“对师叔有用就好。”

李天澜笑着摆摆手:“我打算离开华亭出去走走,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见不到师叔了,所以来跟师叔告别。”

劫看了李天澜一眼,皱眉道:“暂退?”

他不等李天澜说话,就再次点点头道:“暂时退一步也好,特战系统要在中洲东南区域内成立试点,东南特战总部就要成立了。”

李天澜点了点头,下意识道:“谁的部长?”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是劫,但他还是希望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可劫给出的答案却是中规中矩。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张琦。”

张琦。

吴越特别行动局局长。

吴越身为东南集团的核心底盘,张琦的实力比起周围的特别行动局局长实力都要高出一线,是真正的半步无敌境高手,他接这个位置,无论实力还是资历都足够了。

只是...

这个试点竟然会是东南集团拿到成果。

北海王氏,就这么急着要站在跟自己作对的第一线?

“过渡人物而已。”

劫说道:“东南集团拿到这个位置,不用多久,肯定会跟昆仑城进行交易,不过无论怎么交易,都很难轮到我们,暂退一步,是好事。”

李天澜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走之后,师叔如果还在华亭,今后东皇殿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请师叔多多操心。”

“放心。”

劫点点头道:“就算我离开,叹息城也会派别人来,照顾一二总是能做到的。”

他看了看李天澜,直接问道:“你打算去哪?”

“还没打算。”

李天澜摇了摇头:“随便走走,一路往南或者往北,也许有一天我会直接去太白山也说不定。”

劫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意:“你有需要的话,直接过去,叹息城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李天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金毛欢快的跟在他身后,不亦乐乎。

路过草地,走过花坛。

站在公园门口的时候,李天澜转身回望。

劫依然呆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他。

李天澜挥了挥手,转身迈步。

空中雷声想起。

酝酿许久的秋雨开始落下,纷纷扬扬。

李天澜的身影在雨中逐渐变得模糊,愈行愈远。

一个人,一把剑,一条狗。

他离开了华亭,同时也离开了中洲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