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招摇过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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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招摇过市

春天的阳气太重,张邦昌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又看见自己家的粮草被烧了,故此气急攻心,才会昏倒。

主将倒了,剩下的都是做不了主的,一时之间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阮小七大喜,趁机进谗言:“要不,咱们把这些人全都抓回去,开发荒岛?”

开发荒岛是假,阮小七也没有当开发商的潜质——要脸的人,能当得了开发商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久不活动手脚,江湖上已经没了他的传说,干脆再次竖起梁山聚义的大旗,反了他娘的!

“反,是一定要反的,但反的不是朝廷,而是奸臣。”

身为老赵家的一员,赵大锤不能反自己的祖宗。

那些内部人造反,像什么七王之乱、八王之乱都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后来还有个燕王,人家直接来了一出“靖难之役”,把侄子的皇位给抢了过来。

当什么不重要,牌坊一定要立起来。

要不,咱们也玩一出靖难?

不行不行,那太low了,不适合咱这么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男人,想个什么牌坊,啊呸,是什么标题好呢?

韩世忠也不喜欢造反。

大家只是为了反抗张邦昌这个狗官的暴政,只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换皇帝的事儿,不敢想呀!

张邦昌的副将,倒是个知情识趣的。

知道赵大锤正在犹豫,立即振臂高呼:“张邦昌图谋不轨,对抗太太上皇。弟兄们,咱们能听他的怂恿吗?”

没人回答,有小小的尴尬。

那副将全然不顾,自问自答:“当然不能!我们必须,投入太太上皇的阵营,必须!弟兄们,咱们降了吧!”

最后一句,不是问询,而是号召,甚至是逼迫。因为那个副将已经召集了亲卫,准备把敢于否决他的“倡议”的人当场格杀。

一把手倒地不起,二把手积极投降,俺们这些普通小兵也不敢说,不敢问。

从了吧!

投降这种事,只要有人带头,那就顺理成章很多了。

不是我要投降的,别人都投降了,我不投降,是不是显得不太合群呢?

赵大锤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金兵打来,那么多的宋军都抵挡不住的真正原因了。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脑子坏掉了,胳膊腿再结实,有个屁用啊!

更神奇的是,这些坏掉的脑子还会主动配合,约束胳膊腿别乱动,随着他的要求慢慢地进入猪圈——这也是为什么十万个废物比十万头猪好抓的原因。

这种人虽然可恨,但眼前赵大锤还真离不了他们,只能伸手地看了那个副将一眼,假装很重视地问道:“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呵呵。叫啥名?”

那副将喜出望外:“末将耿直,见过皇爷!”

“没问你特么的性格。”

“末将姓耿名直……”

好吧,这么一个好名字真特么是白瞎了。

白瞎了的不止副将的名字,还有张邦昌。

文韬武略都是人中龙凤的张邦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呛得喉咙嘶哑,诱发痼疾,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待他悠悠醒来时,赫然发现,变天了。

身边围绕的不再是莺莺和燕燕,也不是某个家仆,而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糙汉子。那些糙汉子一个个目露凶光,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你们想做什么?”张邦昌像是受惊的兔子,裹紧了衣领,免得春光乍,呃,是怕冻着了。

却说这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需要注意防寒保暖鸭。

那几个汉子都是正经人,目不斜视:“看着你!免得你跑了!”

“这是何地?”

习惯轿来轿去的张邦昌,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景致,感觉很陌生。

赵大锤那个狗贼,竟敢把老夫裹挟到外地了吗?

真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啊!

“行了,您就别发牢骚了。”某个面善些的家伙笑道,“这就是咱们兴仁府的郊外,您可能没见过。”

确实,张邦昌案牍劳形,日理万机,久不入乡间,竟不知治下的兴仁府有如此美景。

哎,空付了这良辰美景呀!

此时,若有二三童子,二三美婢,二三知交同游于桃林之下,想必也是极好的吧?

只可惜,眼前只有这些面目可憎的家伙,还有那个做工粗糙、品质低劣的囚车……

不对!

囚车?

这特么不是给游街示众的犯人坐的吗?焉能如此羞辱我这两榜进士、二品大员?赵大锤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天下悠悠之众口?

便是这河东路的百姓,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父母官如此受辱,必然会揭竿而起,反对赵大锤的暴政吧?

老百姓确实没有干看着,刚进了人烟稠密的村镇,吃瓜群众就多了起来。

有追逐的,有打闹的,还有扶老携幼来看稀罕的。

二品大员游街,百年不遇的稀罕事儿啊!

过了这个村,可就只能跑到下个村去看了,赶紧都看一看,瞧一瞧啊!

老百姓其实不知道张邦昌是谁,更不知道这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是什么职务。但备不住赵大锤人美心善,到处替他宣扬呀?

出梁山,过巨野,至定陶,顺着广济河直来到这兴仁府。

堂堂一路督抚,被人跟遛狗似的带着走了好几百里路,实为大宋开国以来的首例。

按赵大锤的意思,是想着直接到南京应天府(今商丘),让张邦昌丢人更彻底一些的。奈何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实不如买舟西去、延河而上来得舒坦,只得作罢。

说起来也怪,一路穿州过府的,居然也没有那个地方官员出来阻拦一下,试着解救一下他们的长官。

而且还有不少官员,提供粮草给养,礼送出境。

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加入了赵大锤的队伍,说是要附骥尾,图个从龙之功。

从个毛龙呀,我不是要去跟赵桓那个孙子争皇位的啊!

天气渐热,公孙胜也开始摇起了羽毛扇——诸葛亮同款,智者的标配——不摇晃两下,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军师。

新任梁山军师公孙胜轻摇羽扇,还不忘扒拉一下纶巾,让自己的气质更出众一些:“我主仁德广施,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实乃可喜可贺啊!”

“说人话!”赵大锤最烦这种不好好说话的人了。

不知道俺的学历是胎教吗?背啥古文?

“呃……人心所向,天下苦宋久矣……”

“你再掉书袋,我就让你和张邦昌一起睡!”

囚车狭小,装张邦昌一个人已经显得有些逼仄,公孙胜不愿意跟他一个房间,急忙解释道:“属下是觉得,主公的声威使然,大事可期……呃,您别瞪眼呀?我的意思是,老百姓都相信您,想跟您打天下呢!”

说粗俗的话,太难了啊!

其实,不止外人看着赵大锤有逐鹿天下的意思,内人,啊呸,内部人员也感觉很像。

这是什么河?

广济河啊!

只要出了这兴仁府,很快就到了京畿路,再下去那可就是开封府了啊!

开封府啊,那是帝都所在啊!

你这顺河而上,难道不是要直捣黄龙,想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吗?

“我坐你妹啊?”

赵大锤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就那么好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坐一下呢?

你就不怕那龙椅太硬,硌出了痔疮?

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坐,只怕早就坐上去了吧。

“那,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把赵桓揪下来,狠狠踢他的屁屁!”

“哦。”这话一说,公孙胜和众弟兄就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意思嘛!